2025年5月29日

老师每次见完主任就诅咒我去死

老师每次见完主任就诅咒我去死

作者: 早眠日礼拜
现实情感
犯罪
打脸

我是这所封闭育才学校里唯一一个从小就住在这里、十年无人问津的“全托生”。

父母在我五岁那年死于事故,无人监护,我被划入教育系统的“集中扶育计划”,被送进了这所学校。

这里对外说是“重点生培养基地”,实则是把一群没人要、没人问的孩子关起来进行封闭训练。

这些年里,数不清的名校支教老师、教育局外派顾问一眼看中我,激动地拍拍我的头,说我是“天才”,非要把我带到市里重点中学。

可每次主任把他们请进办公室之后,不出五分钟,他们便怒气冲冲地跑出来,朝我吐口水、丢粉笔,有人甚至当场摔了我的卷子,骂我“该死”。

曾经最温柔的心理老师也不例外,在走出那扇门之后,当着全班的面摔碎我送她的卡片,眼神像在看披着人皮的怪物。

我想不通,我到底做错了什么?

主任的办公室里,又到底藏着什么关于我的秘密?

1

“季川,你又在犯贱了是不是?”

“上次我就警告过你,不许再勾搭新来的老师,你是不是觉得你长得干净点,所有人都想要你?”

“你这种人,就该一辈子关在这栋楼里,别做梦了!”

确认了今天没有校外访客,教务主任便当着全班的面,一脚踹翻了我身边的桌子,手指几乎戳进我的眼睛。

她骂得吐沫横飞,说话的音调尖锐刺耳,像刀子一样刮着人的脸。

“把手伸出来。”

我没动。

她当即抽出讲桌底下那根带刺的尺棍,啪地一声砸在讲台上。

我慢慢把手伸了出去。

“啪!”

尺子抽在我掌心,皮开肉绽。

她不带一点犹豫,一下接一下,像是在发泄积怨。

我手心全是血,她却命令我换另一只。

两只手都抽得血肉模糊,皮翻开,粘着袖口。

教室里死一般安静,没人敢吭声。

我没哭,也没闪。

不是我能忍,而是我习惯了。

从我七岁那年起,我就被送进了这所封闭学校。

没有亲属、没有假期、没有出校权限。

别人来了几年便能“升走”,我却像废弃的档案一样被原地留置,每一年都在“候选名册”上打回原点。

我从七岁起就被送进这所封闭补习学校,说是为了“保送清北”,其实更像是一种“集中监管”。

十年过去,和我同一批进来的人都被挑走了,升学、转学、推荐,只有我被留下来,成了全校待得最久的一个学生。

我长得清秀,成绩顶尖,小学时就能解高数题。

每年市里会派顶级教师来交流,有无数人当众夸我,说“这孩子绝对是苗子”,还曾有某校长想立刻签下我入读名校。

但只要主任请他们进办公室聊一会儿,哪怕时间不超过五分钟——

他们出来后,脸色全变了。

有人骂我“白眼狼”,有人说“想把你从这个鬼地方带走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”,还有人干脆在我课桌上扔一坨口香糖,说“你根本不配读书”。

就连最初一直鼓励我、偷偷教我竞赛题的心理老师,也在进去那扇门之后,撕掉我送 的贺卡,扇我一巴掌,说“别再装好孩子的样子恶心人了”。

我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。

可我能确定的是,他们都进去过主任办公室。

2

中午没饭吃,我靠着教室的墙角坐着,整个人饿得发晕,手还在滴血。

同班女生许遥偷偷从后门进来,动作熟练地从袖子里掏出个保温饭盒,从走廊墙角猫着身子塞到我脚边。

“喂,快吃,趁他们午休。”

她声音低低的,像怕被什么听见。

我一眼就听出了她的声音。

我和许遥是同期进来的,但她长得不讨喜,眼神锐利,说话呛人,全校上下都觉得她“有问题”,没人愿意搭理她。

只有我知道,她是个胆子特别大的人,敢偷翻老师的试卷、敢溜进食堂偷鸡腿,也敢对主任翻白眼。

也是唯一一个,在所有人都骂我是“怪物”“妖孽”的时候,敢给我送吃的的人。

我狼吞虎咽地吃完饭,饿得胃像被水烧开。

“吃饱了吗?不够我晚上再去偷点。”

我摇摇头。

“别去了,你再被抓到,肯定会被关进反省室的。”

她顿了顿,目光亮得惊人。

“其实……我告诉你一个事。”

我抬头看她。

“前天来的那个支教老师,他是教育局实习生,我把你的事告诉了他。”

我心脏一跳。

“你疯了?!”

“别怕,他看你卷子后吓了一跳,还问我‘这孩子怎么没去竞赛特班?’我就把主任怎么对你的事全告诉了。”

“他很震惊,说这学校有问题,这两天就会带人来,一起揭开这里的事。”

我整个人僵住,手里的饭盒差点掉地上。

“……不行,万一主任知道了怎么办?”

“你别怕。”她轻声说,“错的又不是你。”

“而且,他说主任这种行为属于体罚,是要被处分、查办的。”

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眼前这个一向冷静、嘴毒的女生,此刻竟带着点温柔,说她想帮我逃出去。

我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。

“只要主任被查,我们就有机会转走,去真正的学校。”

“你说过你想考北大,对吧?”

那一刻,我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害怕,眼泪一下就涌上来了。

但我忍住了,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。

“谢谢你。”

许遥咬了咬唇,说:“你放心,我不会变的。”

她说完就走了。

只剩我一个人坐在墙角,捧着还带着饭香的饭盒,久久没动。

她不会变的,对吧?

这个地方,只要有一个人记得我没做错,就够了。

3

第二天一早,我还窝在寝室门口的台阶上,手上的伤没处理,衣服也皱巴巴的,就听到外面忽然传来嘈杂的人声。

“我们是教育局的督导小组,接到举报,说此校存在虐待学生等严重问题,今天我们会联合媒体进校调查。”

“请主任协助配合。”

我猛地站起来,朝走廊尽头跑过去。

一群人正从校门口走进来,打头的是那个支教老师,身后跟着四五个手持拍摄设备的记者,还有一位穿着整齐的女局长,语气凌厉,目光锐利。

他们看到我的一瞬间,像是被什么钉住了视线。

我下意识用袖口挡住自己满是血痕的手掌,但那女人还是一下子冲过来,拉住我胳膊,掀开衣袖的一角。

“天哪,这孩子的手怎么会伤成这样!”

“你叫什么名字?谁打的你?”

“你们这学校到底是怎么回事?!”

摄像头也猛地对准我,我只觉得眼前一片晃动。

我有点慌。

不是不想他们来,是怕这一切会重演。

但看到他们一个个愤怒、震惊的眼神,我心底那点被死死压住的情绪忽然崩了。

“我叫季川……我没有犯错,他们却说我该死,说我长得‘不干净’……每次有老师想带我走,就会被主任叫进办公室,五分钟后就全都不认我了……”

“她说我生来就该被关在这里,一辈子不能出去!”

我哭了。

当着镜头,哭得喘不过气。

我以为我已经不会哭了,可那一刻我哭得像个疯子。

支教老师红着眼睛扶住我。

“别怕,今天我们来了,就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了。”

我抬头看他,心跳得飞快。

“这次……我真的可以走了吗?”

“当然可以。”

他说。

我真的差点笑出来。

可就在这时,教务主任从走廊那头慢慢走了过来,面无表情。

“你们不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不能走吗?”她淡淡地说,“那就去我办公室看看吧。”

我瞬间浑身发冷。

不,不可以。

不能进那个地方。

我猛地扑上去,死死拦住他们的路。

“不能进去!你们千万别进去!”我哭着喊,“进去之后你们就会和他们一样,你们会恨我,会骂我……你们也会变的……”

“求你们了,我求你们别进去……”

支教老师看着我,眼神依旧温和,像是在哄一个神志不清的小孩。

“放心,我们不是你说的‘他们’。”

“我们是来帮你的。”

“你要信我们。”

那位女局长也拍了拍我肩膀:“别怕,孩子,我们是专业的,不会被人带节奏。”

我哭得发不出声音,想跪下来,可他们已经推开了那扇门。

主任走在最前面,脸上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,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。

门“砰”地一声合上。

我跌坐在走廊地板上,浑身发抖。

你们也进去了……

我几乎能预见接下来发生的一切。

我抱着头喃喃自语:

“不要变……求你们别变……这次如果你们也变了,我就真的、真的没办法活了……”

办公室里传来几声沉闷的对话声,接着是高跟鞋跺地的声音、摔杯子的声音、还有一声“她怎么敢!”

几分钟后,门打开了。

他们陆续走了出来。

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浓烈的愤怒和厌恶。

最前面的那位女局长冷冷看着我,仿佛在看一坨不值一提的脏东西。

“如果不是职责在身,我现在就该报警把你送精神病院。”

她咬着牙说完,扭头就走。

身后的记者们也没一个再拍摄,反倒有人冲我吐口水。

“恶心的东西,真会装。”

“你以为你哭两滴眼泪,我们就会替你说话?你骗得了谁?”

支教老师没骂我,只是神情冷淡:“对不起,是我太天真了,给你机会,你却拿来表演。”

“许遥也是被你蛊惑的吧?怪不得她也没人愿意要。”

我猛地抬头看他:“你说什么?”

他已经转身,走得干干净净,头也不回。

我扑过去,抱住他的腿。

“别走……你不是说你信我吗……你说过要带我走的……你说过的……”

“滚开!”

他一脚踹开我。

我摔在走廊上,手肘擦破,火辣辣地疼。

我躺在那里,看着他们一个个远去,嘴唇发抖,想喊却喊不出声音。

我终于明白——

这世界上,再没有一个人能救我了。

4

我再次被带进反省室时,天已经黑了。

没灯,没水,四周的墙壁斑驳潮湿,天花板上掉着蜘蛛网。

我靠在角落,整个人冷得发抖。

这一次,我真的以为——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。

可就在深夜将近时,门底的风缝忽然被撬开,一个塑料袋被塞了进来。

我拼命扑过去,从里面掏出一个温热的饭团,还有一张揉皱的纸条。

——“他们都走了,我来晚了,对不起。你要撑住。”

字是许遥的字。

我顿时红了眼。

她没变。

哪怕全世界都骂我、踩我,她还记得给我送饭。

哪怕我现在成了学校的“疯子样本”,她也还在帮我。

第二天、第三天、第四天……她每天都来。

我们隔着门低声说话。

她说:“我查到主任办公室里有一套旧档案柜,我看到上面贴着你的名字。”

“上面……还有另一个编号,是被贴上去的。”

我问她那是什么意思。

她停顿了一下,说:“也许,你不是这地方里的‘第一个你’。”

我一阵眩晕。

“你别管了,”她轻声说,“不管发生什么,我都会陪着你。”

我贴着门板,缓缓滑坐下来,哽咽得说不出话。

“你答应我,永远别进去……好吗?”

“我不管里面藏着什么,我只求你别进去。”

她没有回答。

那一夜,我做了梦。

梦里我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门口,任由所有人排队进去,然后一个个出来,脸上都是同样的厌恶、同样的厌弃、同样的那句台词:

“他不该活着。”

梦醒时,我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。

门底没有饭了。

我等了一整天,她都没来。

晚上我冲出去,拼命跑去找她。

寝室没人,教室没人,饭堂没人,楼道没人。

我像疯了一样推开每一扇门,直到我停在了主任办公室前。

门是虚掩着的。

我用力拍门,大声喊:“许遥!你出来!你不是说过你不会进去的吗?!”

“你出来啊!!”

门吱呀一声开了。

主任站在门里,嘴角带着一丝几乎看不出的笑意。

她没说话,只往旁边让了一步。

我几乎不敢往里看,可我还是看到了。

许遥站在她身后,穿着整齐,头发梳得一丝不乱。

她看到我,嘴角动了动,眼神平静得不像话。

我心里轰的一声,扑过去就要抓住她的手。

“许遥!你还记得我吗?你答应过我的!”

她低头看着我,嗓音冷得像从地缝里钻出来的一样:

“你还是一样,第二次也信我。”

『完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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