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高考那天，老公在教小三直播
女儿高考那天，老公在酒店直播教小三怎么抓住男人的心。
而我女儿，站在考场外，打了二十多个电话，哭着求他送准考证。
他嫌吵，关了手机。
上午，考点有人跳楼。
名字和女儿一样。
他听说后，只皱了皱眉：
“活该，她那种废物，死了也省心。”
晚上，他把一份协议扔到我面前：
“人都死了，别折腾了，签字处理一下吧。”
我看着他，笑了笑：
“我签这个，不合适。”
说着，我把纸推给小三。
“还是让死者的母亲自己签吧。”
1
半夜一点，老公沈峻刚进门，就把一沓文件甩在桌上。
“签了。”
我看了一眼，是学校出的安全事故协议。
内容大致是：
考生沈思雅因情绪激动，从教学楼天台跳下，校方自愿赔偿六十万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
他烦躁地按着眉心：
“还能有啥意思?”
“你女儿出事了，学校那边人等着签字收场。”
“我已经签了，就差你了。”
“快点，我可没这么多时间给你浪费。”
我愣了两秒，有些没反应过来。
沈峻自顾自地说下去：
“我就说过你管不好她，整天情绪敏感。”
“一点小事就往死里想，高考都能出事，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。”
他指着文件，又吼了一句：“赶紧签!”
话落，他点开一条语音，是林佳的声音。
林佳是他在外养的小情人。
“沈哥，你怎么还没来呀?”
“你不会又是在哄她吧?她是不是又为了点小事闹情绪了?”
“怪不得你看起来这么憔悴，换我也受不了。”
“还好现在日子过得干净了，什么烦人都离得远远的。”
沈峻没说话，只是笑着回消息，眼里满是宠溺。
我盯着他，没出声。
忽然想到昨天早上，女儿七点半就开始给他打电话，一直到八点整。
二十多个电话。
他一通都没接。
而我手机关机了，所以才没接到女儿的电话。
直到我准备出门，才看见女儿的电话。
我把准考证送到学校门口时，她站在门边，眼圈红得像刚哭过。
考试结束后，我早早等在校门口，看着她走出来。
如果是她出了事，我能不知道?
可沈峻现在一回家，就说女儿出事了。
我放下手机，拿起那份文件，慢慢翻到最后一页。
落款处，名字和我女儿一模一样。
我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几秒，轻轻地抬了下眼。
他还站在那里，不耐烦地摁着桌子：
“你倒是快点啊，拖什么?”
我轻轻合上文件，递还给他。
笑了笑。
没说话。
他接过去，看都没看就拿走了。
我坐回椅子上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，低头继续吃面。
如果我没记错，林佳女儿，和我女儿同名。
2
忙完，我打开手机，滑到他的直播平台。
首页第一条，就是他们的直播回放。
林佳半靠在他怀里，穿着一身真丝吊带，正笑得撒娇。
直播间弹幕飞快：
“夫妻感好强!”
“沈总太会疼人了!”
女儿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。
手机就在床头柜上震个不停，屏幕上那个名字一闪一闪。
“她还在打。”
林佳瞟了一眼，轻声笑了。
“真有毅力，放别人身上也许能考上清华了。”
沈峻皱着眉，不耐烦地拿起手机。
“一直打电话，烦不烦?”
“都这么大了，还不能解决自己的事?”
他话还没说完，电话又进来一通。
他笑了一声：“有病，真有病。”
手指一点，又挂断了。
林佳摇着头叹气：
“不是我说，沈哥，你以前真的太心软了。”
“要是早换成我们家小宝，你哪至于天天被气得高血压。”
沈峻没说话，只是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口。
……
看完后，我关掉手机，拿起包，转身出门，准备去学校一趟。
那个协议上的名字，确实和我女儿一模一样。
我记得，李佳女儿的名字也是这个。
况且她女儿也在那所高中，同样也是高三。
我得确认。
没再犹豫，我立马打车去了学校。
学校那边的负责人听我说了情况，很快带我进了监控室。
监控显示，昨天早上七点五十，我女儿进了考场。
一直到一个小时后，另一个女孩出现在考场走廊。
她被老师从座位上叫出去，脸色发白。
原因是发现作弊行为。
她张了张嘴，没解释出一句话。
教务处的人赶过来，要带她去登记。
她慌了，扭头就跑。
不到十分钟，教学楼顶传来尖叫声。
监控切到天台时，她正站在围栏边，哭也不哭，只是一直发抖。
几秒后，她翻身跳了下去。
我死死盯着那张脸。
不是我女儿。
是林佳的女儿。
她的懂事乖巧小宝贝。
我拿出手机，找到林佳的微信，刚点开她头像，一条语音弹了进来。
我没多想，点开了。
3
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娇滴滴的：
“徐姐，听说你女儿死了?啧，真可怜。”
“不过也不是坏事，她那点成绩也上不了什么好大学，活着反正也是白吃饭。”
“你也该松口气了吧?以后不用被她拖着走下坡路了。”
她接着笑了一声：
“现在总算清净了，你也该学着放下啦。”
紧接着，是沈峻的声音。
低低的，贴在她耳边，一副兴致正浓的样子：
“别理她了，说太多干什么。”
“你刚才那一笑，真撩。”
林佳轻轻笑了一声：
“那你亲我一下嘛。”
然后是两人黏在一起的亲吻声。
最后还有沈峻一句含糊的低笑：
“啧，你比她热情多了。”
接着就是一声啵。
我把手机关掉。
自己女儿都死了，还在和别的男人偷情。
真没脸。
我刚到家没多久，沈峻又回来了。
他推门进来，手里拎着那份协议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
他冷着脸把协议甩到餐桌上。
“装什么死?人都没了，这点字你签不下去?”
我没说话。
他语气重了几分：
“你以为不签就能挽回什么?”
“校方那边赔偿金谈下来了，签了还有几十万，你要是不签，就什么都拿不到。”
我擦了擦手，把协议推回他面前：
“你自己拿去烧了吧，我不需要。”
沈峻一愣，脸瞬间沉下去。
“你是不是脑子真坏了?”
“几十万啊，你就是去卖一辈子都没这么多钱!”
我没理他，回厨房关了火。
他跟着冲进来，一把抓住我手腕：
“你到底什么意思?”
“想赖着我一辈子?以为我还会可怜你?”
我一把甩开他的手，嗓音冷淡：
“那我们去民政局把婚离了。”
他愣住，像是没料到我会主动提这件事。
两秒后，他冷笑：
“就你?离婚之后谁愿意要你?”
我盯着他没出声，只是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。
“民政局八点半上班，别迟了。”
他冷哼一声：
“行啊，正好，我也早就看你碍眼。”
他摔门出去了。
坐在民政局时，他还在敲着笔，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。
“等签完字，你别后悔。”
“你以后连电费都交不起。”
我没说话，只拿着笔签了自己的名字。
冷静期申请提交成功，他大步离开，我留在原地，整理好材料才起身。
他还以为这是报复?
可这个男人，连自己签的是什么死者的名字都没搞清楚。
4
考试还没结束，我提前二十分钟到了校门口。
身边都是来接考生的家长，一个个表情紧张又期待。
正出神，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夸张的笑声。
“你看看是谁来了?”
我回头，就看到林佳挽着沈峻走过来。
“哟，徐姐，你还来接人啊?”
她环顾一圈，故意压低声音：
“啧，都传开了，说你女儿跳楼了，我还以为你是来收骨灰的。”
我站在原地没动。
沈峻双手插兜，冷着脸开口：
“你这不是来闹的吗?”
“人都没了还在这装什么?”
林佳轻声笑起来：
“她是不是疯了?”
“听说她昨天晚上还去学校找监控，真拿自己当回事!”
“一个跳楼的，能翻出什么花来?”
林佳故作悲悯地叹气：
“也是可怜人，养个孩子都管不好，也怪不得沈哥不回家。”
我盯着她，半晌没出声。
沈峻走进一步，语气嘲讽：
“你还跟她废话干嘛?看不出来吗，人都傻了。”
“也怪不得，一条命，几十万赔偿，最后一毛没拿着，还把婚离了。”
“要我说，她活该。”
林佳嘘了一声：
“沈哥，小点声，别被别人听到。”
她眼神却带着明显的笑意。
沈峻嗤笑：
“听到怎么了?”
“她女儿都没了，还怕别人说?一个跳楼的，至于嘛?”
他看向我，嘴角微挑：
“徐丽，我真是佩服你，演得挺投入。”
“早上在民政局还挺能装的，转头又跑这儿来站岗，你这是等鬼魂还是蹲报应?”
林佳咯咯笑起来：
“你说她会不会以为她女儿能复活呀?”
沈峻点点头：
“当妈的都疯了，孩子能正常到哪儿去?”
我手指收紧，指甲几乎嵌进手心。
但我没说话。
他们俩站在我身后，一个唱好人，一个下刀子，说得热闹极了。
周围有人听见了，回头张望，又偷偷低头议论。
我一动不动。
他们说了整整五分钟，林佳甚至还假装叹气：
“你说要是她早听我们的劝，别非得抢人、闹离婚，说不定孩子还在。”
“人啊，不能太执念。”
“唉，也不知道她以后怎么活。”
我终于轻声说了一句：
“说完了?”
林佳一愣，笑容依旧：
“哎呀，是不是不小心说重了?别介意哈，我这人嘴快，没恶意的。”
沈峻也冷笑：
“赶紧回去吧，别蹲着吓人，待会儿你家那位真从地下爬出来了。”
我盯着他，慢慢地笑了。
“我签这个，不合适。”
说着，我把笔和纸推给林佳。
“还是让死者的母亲自己签吧。”
『完』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