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偶猴穿着我女友的脸来敲门
布偶猴穿着我女友的脸来敲门
我在动物疗养院值夜班,负责监控那只明星猴“阿饶”。
白天它又可爱又会卖萌,晚上却一动不动地蹲在笼子角落,盯着摄像头笑。
我能听懂动物说话,别人都听不到,但它说的每句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那天晚上,它的笼子被打开,监控断了,定位器显示它正在往走廊尽头靠近。
我正准备去找人,就听见它在我脑子里说:
「这张人脸真好看,我想把它穿到自己脸上~」
我以为是幻觉。
直到我赶到那片区域,亲眼看到它剥了同事的皮,穿上那张脸,冲我笑了。
1
咣!
警报一响,我整个人从椅子上蹦起来,差点没摔地上。
主控屏幕全红,监控画面一片花,蜂鸣声像狗叫似的疯响。
“B09异常开启。”
我眼睛一瞪——操,是阿饶那边。
我立马点开定位器,红点疯狂跳,像有人在我胸口拿刀捅。
它从笼子里跑了!
我抓起对讲就骂:“值班室呼叫主控!阿饶脱笼!门锁被破了,定位器在B区乱跑!!”
耳机里没回应,只飘来一阵电流滋滋声。
我心头一凉。
这地方再怎么烂,这种事也没出过。猴子怎么可能自己开门?那可是钢门,双层锁!
我转身就冲出值班室,电棍顺手别腰间,脑袋却被一句突如其来的声音炸了个稀巴烂——
「这张人脸……穿上一定合适,笑起来像人,剥的时候也响脆~」
那不是别人说的,是阿饶,是它的声音,直接冲我脑门里进来的。
我差点摔倒,连滚带爬地奔B3器械区。
我能听见动物的心声,这毛病从小就有,没人信。
其他动物就像破收音机,乱吼乱哼,只有它——阿饶,说话像人一样清楚。
它从来不吼、不动,白天穿着洋装装可爱,晚上坐角落冲我笑,像等我什么时候也疯了陪它玩。
我一脚踹开安全门,一股腥得发臭的血味扑我脸上。
我下意识捂住鼻子,走廊的灯狂闪,就跟鬼片一样抖个不停。
我刚一拐进门口,就看见了它。
操你妈的,我这辈子没见过那种画面。
阿饶蹲在地上,拖着个女人头发,一边拖一边剥。
徐敏,实习护士,还穿着她那件粉色工作服。
她脑门往地上撞得砰砰响,嘴巴里还在呜呜求救,脸上皮却被从额头开始一点点扒下来,像把煮熟的鸡皮往后撕。
阿饶一手抓着她脸皮,一手按着她脖子,像个穿着布偶服的人在处理画布。
皮终于被扯下来的一瞬间,血“哗”的喷了我一脸,我差点没当场昏过去。
它把那张皮拎起来,在灯光下抖了抖,像试试弹性似的,然后当着她快死不死的样子,对着她咧嘴一笑:
“你现在不是我啦~”
她眼神涣散,死了。
然后它站起来,像人一样,穿上她的脸,把皮往自己脸上贴,仔细地抹平。
接着,它又从柜子里翻出她那件外套,扣子一颗颗扣好,对着玻璃门理头发。
最离谱的是——它还抹口红,真的,徐敏兜里那支珊瑚粉。
我一口胃酸涌上来,当场跪地干呕,连肠子都快反出来了。
我手抖到不行,从腰上抓下对讲疯狂摁:
“值班紧急报警!阿饶杀人了!!剥了人皮!!他……它把徐敏的皮穿自己脸上了!现在学她说话!!你们赶紧来!!”
耳机里终于有回应:“你语气正常点。”
“我怎么正常?!你来看看这地上那堆血肉!!你再听听它刚才叫我什么!?”
“是不是你药又没吃?”主管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上次你说仓鼠想跳楼就已经被记一回了。”
“这次你还给我整猴子剥皮?”
我操,我脑袋都快炸了。
几分钟后,其他人来了。
我靠墙坐着,手上都是呕出来的酸水和血沫。
七八个人把我围起来,全是“你是不是又犯病了”的眼神。
“你亲眼看见的?”
“你是不是自己杀了她?”
“你不就是一直说‘阿饶是你朋友’,现在演嗨了?”
我喊:“你们看监控啊!”
“断了。”
“定位器显示它已经离开这片区域。”
我声音都吼劈了:“你们谁能保证——它现在不就在你们中间?”
现场静了三秒。
然后——对讲机响了。
“主控?我是徐敏,我刚才出去买咖啡了,在外头,能给我开个门吗?”
女人的声音,温温的,跟平时一样。
我浑身一炸,几乎跳起来冲过去看定位器:
红点闪烁,阿饶的编号,现在正显示在员工休息室门口。
我转头一眼,看见人群后排,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低着头站着。
她抬头冲我笑了笑。
是徐敏的脸。
可那眼珠,连一下都没眨。
2
“所有员工听到请回应,疗养院内发生动物脱控事件。”
“全体原地待命,区域封锁已启动。”
警报刚响完,广播开始复读,外面吵得像人命案现场。
我靠着墙坐着,浑身还在抖,脑子像被捣碎一样乱七八糟。
几个穿制服的人从楼下走进来,拖着工具箱,还有两个拿着电击枪。
警察到了。
我刚要往前走,一个同事过来把我摁住了。
“你冷静点。”
“你现在看起来就像精神病。”
我想说话,张嘴却像吞了块铁,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另一个同事扶我:“走,去休息室坐一会儿,喝口水,别刺激过度了。”
我整个人麻木地被推着往走廊那头走。
进了休息区,灯光比外面昏黄,我靠着椅子瘫了下去。
有人塞我一瓶矿泉水,我拧都拧不开,手在抖。
“你刚到底看见什么了?”那个跟我关系最好的夜班哥们问。
我咽了口唾沫,声音发干:“我亲眼看到……阿饶剥了徐敏的脸,把那张皮套自己脸上……”
“它还穿了她的衣服……模仿她说话……笑得跟疯子一样。”
他皱眉盯着我看了两秒:“你是不是……真的出事了?”
我摇头,但眼神空。
他叹了口气,说:“来,走走吧,去楼下买根烟。”
我点点头。
我们走进电梯,按了一楼,电梯门正要关时,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。
帽檐压得很低,脸只露出半张。
“去哪?”他问。
“买烟。”同事说。
“别走远。猴子刚被我们控制住,区域还没完全清理完。”
我心头一松:“真抓到了?”
那人点头,没再说话。
我刚想跟他多聊一句,他忽然抬头,看着我:“你是沈浩吧?”
我愣了:“我叫沈池。”
他盯着我几秒,笑了笑,没说话。
电梯一到一楼,他走出去。
我盯着他背影,越看越不对劲。
“他刚才……是不是喊错我名字?”
“啊?”我同事说,“我没注意。”
我头皮发紧。
这时候,手机震了一下。
我女朋友林芮的消息,本来她说晚上给我送宵夜的:
你怎么不接我电话?我看新闻了,说你那边出事了。
我赶紧回她:“你在哪,别来了,真的别来,这里……不对劲。”
她回复得很快:
【我刚才看到警车开进去,我在门口,不进也不放心。】
我刚想打字回她,手里的定位器忽然闪了。
红光一亮,定位器滴滴两声,屏幕上弹出:目标编号:B09。
我下意识低头一看。
定位点显示:我身后一米。
我脊背瞬间炸毛,像被电击了一样,猛地转头。
那个“警察”正站在我背后,安安静静地站着。
他离我不到半米,眼神直勾勾看着我,像早就在等我回头。
然后他笑了。
嘴角一撇,脸上的皮“咔哒”一声,从左边脸颊裂开一条缝,像撕破的烂面膜,一块一块往下掉,里面不是肉,是毛,是红的、湿的、翻腾的黑毛。
我他妈当场炸了,刚要后退,一只爪子从他袖子里慢慢伸出来。
黑毛、指甲、还滴着血。
啪——
他一把掐住了我旁边那哥们的脖子。
我同事眼睛瞪大,喉咙发出“咕——”的一声,连吼都没来得及吼。
“咔吧!”
我听见脖子断裂的声音,清脆得像掰断筷子。
我同事眼睛一翻,整个人像烂泥一样倒在地上,手还在抓空气,指甲抓出刺耳的刮痕。
我当场炸了,拔腿就跑,鞋都差点掉了。
我一边跑,一边疯了似的扫视楼道两边,厕所、员工间、保洁间……都太亮。
不够安全。
我拼命往楼上冲,边冲边猛摁胸前的定位器按钮,系统根本没反应,红光狂闪,像催命一样滴滴滴——
阿饶在追我,它肯定在追我!
它能说话,它能换脸,它能学人!
我心跳砰砰砰快要炸开,跑到三楼尽头看到一扇杂物间门虚掩着,没锁。
我扑过去,一脚踹开门,冲进去,“砰”一声反锁,靠着门跪在地上狂喘。
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味道一股潮湿发霉,还有点像血。
我不管这些了,我只知道,外面那个东西刚才看着我笑,那不是人。
它不是人!
3
我蹲在杂物间里,背贴着门,全身都在冒汗。
这地方太小了,连口喘气都觉得堵。
我脑子还在转,转得快炸了。
那个“警察”……那不是人。
他脸上那块皮掉下来时,我就知道,我是真的撞邪了。
我不敢动,手机还亮着,屏幕突然弹出一条微信。
是林芮:
【我刚刚看见你们单位门口进警察了,我绕后门上楼啦,没人拦我。】
我一愣,死死盯着那条消息。
她说她“刚刚”看到警察。
可现在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。
这条消息到底是刚发的,还是之前没弹出来?
或者,是谁在用她的手机?
不,我不敢往下想。
我没回消息,不是我不想,而是手指都僵住了。
耳边忽然传来脚步声。
“哒……哒……哒……”
那声音不重,每一下都慢条斯理,就像踩在棉布地毯上的高跟鞋。
我屏住呼吸,慢慢地把手机调成静音,贴着门不敢动。
脚步停在门口。
外头安静得吓人,像死水一潭,甚至听得见走廊灯管“滋滋”闪的电流声。
我的手机又震了一下。
我吓得手一抖,差点没把它扔出去。
【你这会儿在哪啊?我上来了。】
我看着这句话,喉咙一阵发紧,像有东西卡在气管里。
她说她“上来了”。
那门口的脚步声又是谁?
我还没来得及回复,就听见一声轻响:
“咚——”
门外响起了敲门声。
一下一下,节奏不快,但每一下都像落在我后脖子上。
然后——
她的声音出现了。
门外。
声音贴着门板,软软的,温温的,带着点撒娇:
“沈池……我给你带了夜宵,快开门啊~”
『完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