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年5月29日

我怀孕六个月,全家都想杀死我

我怀孕六个月,全家都想杀死我

作者: 叶子
现实情感
悬疑
草根
婚姻

导语:

老公患有弱精症,我们做试管整整一年,终于怀上了第一个孩子。

六个月产检一切正常,直到他陪我去做四维。

拿到孕检报告那一刻,他脸色骤变,强行拉我去引产。

我逃回娘家求助,爸妈原本怒斥他“没人性”。

直到他把孕检报告递给他们。

爸只看了一眼,就脸色大变。

然后毫不犹豫,一拳打在了我肚子上。

“这孩子一出生,我们全家都得死!”

01

我妈冲进来,眼神惊惧到发疯:“赶紧流产!来不及了!”

我捂着肚子,彻底懵了。

明明检查结果正常,孩子健康,为什么他们要让它死?

我想跑,但很快就被抓住,他们三个人压着我往浴室拖。

沈骁捂住我的嘴,我爸举起菜刀,我妈拉着我的腿哭喊:“快点,别等七个月,太晚了——”

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一头撞向了水龙头。

鲜血淌进眼睛的瞬间,我听到肚子里的孩子动了。

然后,一切黑了。

我醒来时,还坐在医院长椅上。

沈骁正拿着饮料回来。

我低头,肚子还在,六个月,我重生了。

回到了孕检那天,命案开始的这一天。

沈骁坐在我身边,轻轻摸了摸我的肚子:“乖,等宝宝出生,我会加倍对你好。”

我强忍着战栗,点点头:“嗯。”

几分钟后,护士叫我进去做四维。

我躺在床上,冷凝胶涂上肚皮时,我突然发抖。

上辈子我死在这张检查床后不久。

医生笑着说:“胎儿很好,发育正常,要不要打印一份图像?很多父母都留作纪念。”

“不用了。”我咬牙拒绝。

“确定吗?”

“我怕油墨对孩子不好。”我咬着舌头撒谎。

她笑着没再坚持,把图像存在了电子档。

我松了口气,从检查室出来,沈骁立刻迎上来:“报告呢?”

“医生说宝宝很健康,彩超就没打。”

我自然地笑,“一张要六十块,等宝宝出来了你天天拍都行。”

他愣了下,没说什么。

直到我看到他藏在身后的那张纸。

白纸黑字,清清楚楚,是我刚刚拒绝打印的四维图像。

“沈骁,你从哪弄来的?”

“你别激动。”

他一边后退,一边拿出手机:“我、我只是觉得还是该看看。”

我上前要抢。

他躲开,把纸递给了突然出现的——我婆婆。

“妈,你看耳朵那一块。”

她只看了一眼,脸色瞬间刷白,像见了鬼。

下一秒,她一把抓住我手臂:“赶紧引产!”

“妈你疯了?!”

我大喊,“这个孩子是你花所有积蓄做的试管婴儿,是你天天磕头拜佛求来的孙子!”

“错了。”她冷冷看我,“我们求的是‘孙子’,不是死神。”

我转身就跑,沈骁想拽住我,我狠狠踹了他一脚。

我冲出医院,刚想拦车,一辆熟悉的轿车猛然刹车停在我面前。

车窗缓缓摇下,是我爸和我妈。

妈喊我:“上车,回家。”

我浑身发冷,颤着声音问:“你们……怎么来了?”

沈骁从后头追上来,喘着气说:“是我叫的。”

我拔腿就跑。

但他们一拥而上,把我按在地上。

沈骁把那张孕检图塞到我爸手里。

“爸,求你了。”我嘶吼。

他看完后,只说了三个字:“还是太晚了。”

然后,又是一脚。

我听到胎动的声音,听到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。

也听到,我妈在耳边哭着喊:

“苗苗,原谅我们,这孩子……真的不能出生。”

02

我又一次死在了他们手里。

再睁眼时,还是医院那个长廊。

“老婆,医生叫你进去做四维检查。”

我深吸一口气,微笑点头:“好。”

这是第三次了。

我重生了两次,每一次都回到这个节点——四维检查的当天。

我明白了。

如果不能阻止他们看到那份报告,我就只能一遍一遍死。

这一次,我更冷静。

走进检查室前,我对医生说:“我不要图像,不要纸质报告,不要电子档。”

医生一愣:“不打印?那你老公……”

“我的命要紧。”我笑着说,“别存在系统,也别给他。”

医生迟疑了几秒,最终点头:“行,那你别告诉你老公是我删的。”

检查完,我小心翼翼地离开。

结果刚走出门,婆婆就迎上来了。

“检查结果呢?宝宝怎么样?”

我轻描淡写:“一切正常。”

“图像呢?”

“没打。”

她转身就朝医生办公室走去。

我立刻冲过去拦住:“妈,图像没了,医院系统崩了。”

“笑话。”她冷笑,“医院系统天天崩?”

“对啊,今天就崩了。”我死死拉住她。

可她到底没放弃,回头喊沈骁:“你快去看看你媳妇是不是撒谎。”

不到十分钟,他们还是找到了那张图。

我站在医院门口,看着沈骁满脸得意地走来,手里握着那张熟悉的报告。

我知道,我又要死了。

但这次,我不逃。

“苗苗,我们谈谈。”

沈骁低声说。

我没说话。

他把报告递给婆婆,两人凑在一起看,不出意外,脸色一黑。

“今天必须引产。”婆婆开口,语气像在宣判。

我一把夺过图像,笑着撕得粉碎:“行啊,那你告诉我原因。”

“你不该问。”沈骁冷着脸,“知道了对你没好处。”

“那你让我死,我就得乖乖死?你觉得我疯了?”

“疯也好,死也罢——你这个孩子,不能出生。”

“理由。”我盯着他,“给我一个字,我就躺手术台。”

“这个孩子……是灾星。”

婆婆低声说完这句话时,眼神是我这辈子从没见过的恐惧。

我想笑。

他们把一个胎儿,当成鬼。

我往后退了几步,回头看见一个护士小声打了电话。

我冲过去,拉住她手:“你刚才打给谁?”

她瑟缩:“你丈夫让我通知你父母来医院,说你情绪不稳定。”

我心口一震,疯了一般往外跑。

果然,一出医院大厅,我妈的声音就炸在空中。

“苗苗!你怎么又不听话?”

她从人群中冲出来,一把拉住我胳膊,身后我爸也紧随其后。

我看着他们的脸。

上辈子,是这两张脸,配合着沈骁,把我打成碎肉。

这辈子呢?

我试探性地喊:“爸,妈,我不想打掉孩子。”

我妈顿住了,像是想说什么。

可她刚开口,我爸就啪地甩了我一个耳光。

“孩子重要,还是命重要?”

“爸!”

“别爸了!”他拔高声音,“你再不听,我们就没命了!”

他这句话还没落地,沈骁把撕碎的图像渣滓撒在我脚边,眼神淡漠:“你再不听话,我就发你的视频。”

我一怔。

“什么视频?”

“你怀孕前的,洗澡的。”

我心头一寒。

“你疯了。”

“你不打胎,我就发。”

我望着这一家人,终于明白,他们不只是怕,我生下孩子对他们不利。

他们是怕我活着。

我走近我妈,一字一句地说:“妈,你说我乖乖打胎,就不会出事,是吧?”

她愣了下,迟疑地点头。

我勾起嘴角,转身走进了手术室。

医生一看我进来,吓了一跳:“你真要打胎?”

我朝他眨了眨眼:“不打,演戏。”

我从背包里拿出藏着的小型录音笔:“医生,帮个忙,我想活。”

03

医生果然是个好人。

他拿着录音笔,假装配合我进手术室,顺便拨通了警方的非报警热线。

“你确定他们想害你?”

“他们不是想——他们已经杀过我一次。”

我盯着灯光发冷。

“你信不信,我每次只要不躲掉这份孕检报告,就会被他们集体处死?”

医生愣住了:“你精神正常吗?”

我笑了:“我疯了,才能活下去。”

他犹豫了片刻,还是把我藏进了值班室。

十分钟后,走廊上响起了高跟鞋砸地的声音。

我妈闯了进来,拽着一个护士问:“刚才那个孕妇去哪了?六个月!姓江的!”

护士还没说话,她就扯着嗓子骂:“你们怎么这么不长眼啊!不赶紧处理了她的孩子,我们一家都要死!”

护士愣住:“她是你女儿吧?”

“女儿有什么用?”她牙关咬得咯吱响,“她早该去死!”

我的心一寸寸往下沉。

她真的疯了。

这个从小为我擦鼻涕、煮鸡汤、挑灯夜读替我缝书包的妈妈。

现在,恨不得把我切成碎块。

“阿姨。”医生出声,“您先冷静——”

“冷静什么!”我妈眼睛充血,“她肚子里的那东西是个祸胎!只要出生,我们所有人都要遭报应!”

我走出去:“那就让我死啊,妈。”

她猛地转头,看见我站在门口,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。

“你、你怎么在这……”

“不是说要杀我吗?来,给你机会。”

我一步步走过去,把录音笔举到她脸前,按下播放键。

刚才在走廊上的每一句话,都清清楚楚。

我妈的脸色,逐渐变成紫色:“你你录音?你居然敢录我?”

“妈。”我一字一句,“你在医院叫嚷着杀你怀孕六个月的女儿,哪怕我删了录音,你觉得没人会报警?”

她扑上来抢:“删了!你删掉!”

我后退一步:“警察已经在路上了。”

她愣了。

这时候,沈骁和婆婆也赶到了。

一见我没在手术台上,婆婆顿时变脸:“你不是说她已经同意打胎了吗?”

“她在骗我们?”

我妈怒吼:“快把她带回去!在医院搞不定,回家办!”

“江苗!”沈骁逼近我,“你以为这点录音就能救你?”

我毫不示弱地盯着他:“我能活到现在,就不是靠你们仁慈。”

他冷笑:“你越反抗,死得越快。”

我正想说话,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:“谁要死?”

是我闺蜜,苏晴。

她身后站着一群穿黑衣的人,全是保镖。

她走上前,一把护住我:“苗苗,这些人想对你干什么?”

“他们想杀了我和孩子。”

苏晴脸色瞬间沉下来:“谁动她一下试试。”

她招了招手,保镖上前。

沈骁退了一步,婆婆也怂了,我妈却还想扑过来:“这个孩子必须死!你们不懂——”

“闭嘴!”苏晴一巴掌甩过去。

我妈捂着脸,愣住了。

我在苏晴身后,第一次流下眼泪。

这一世,我终于等来了个正常人。

当晚,我被送到了苏晴的新别墅。

她拍着我的手背:“你安心住,别墅刚买的,没人知道地址。”

我感激地点头,却始终睡不着。

凌晨两点,门铃响了。

外头传来我妈歇斯底里的声音:

“苗苗,你要听话!那孩子不能留啊!”

我蜷在角落,浑身发抖。

那是我妈,我的亲妈。

但她的声音,就像索命鬼。

“苗苗。”苏晴坐在我身边,递给我一杯热水,“你说的那些……我都信。”

我抬头看着她。

“但我不信一个孩子能带来灾难,我只信人心能,你想生这个孩子吗?”

我点头。

她笑了笑:“那就生下来,管他们去死。”

她顿了顿:“放心,我已经安排好了,有人在查他们怕的东西,到底是什么。”

我第一次感觉,自己不再是一个人。

可就在这时,我的肚子突然一阵抽痛。

我低头——羊水破了。

孩子,提前发动了。

04

我提前破水了。

孕周才三十一周。

医生说胎儿发育还算稳定,但必须立刻保胎。

我被送进了医院的高级病房,苏晴请了两个全天值守的私人医生,还有三名女保镖轮流守着我。

我看似安全了。

可我知道——还没结束。

“苗苗,这就是那份四维报告?”

苏晴拿着从医院数据库中拷贝出来的原始图像,递到我面前。

我盯着那张黑白模糊的图,心跳越来越快。

“你看耳朵这里。”她指了指图像左上角,“你觉得像不像一个虎头图案?”

那是一块胎记。

又红又清晰,像是一只狰狞咆哮的小虎头。

我心里狠狠一沉。

“我老公一家,姓沈。”我声音发紧,“我公公叫沈玉虎。”

苏晴猛地看我一眼:“你说什么?”

“孩子耳边的胎记和我公公的一模一样。”

她一时间说不出话,良久,才慢慢开口:“苗苗,你有没有想过,这孩子……可能不是沈骁的。”

我眼前一黑。

我当然想过,可又不敢想。

“沈骁弱精症,我们是做的试管。”我说,“整个流程是公立三甲医院,实名登记,他陪我全程签字。”

“但……胚胎是谁的,你亲眼见过吗?”

我摇头。

苏晴联系上了那个试管周期的胚胎师,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医生。

我们说服她见面,答应只谈孩子的发育情况,不涉及医院纠纷。

我带上录音笔,躺在病床上,看着她进门,第一句话就问:“你还记得我吗?”

她愣了一下,点点头。

“你是沈骁的妻子。当初取卵、移植都很顺利,是同期最早成功的一对。”

“我们的胚胎没出问题吧?”

“没有,配型完美。”她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不过——”

我心跳陡然加快:“不过什么?”

她皱起眉:“我记得你丈夫的精液活率确实极低,冷冻时胚胎室内部曾议论过,说可能要借捐精做备用。”

我猛然直起身:“谁提的?”

“我印象很深,是你父亲江远声主动联系的。他说,为了提高试管成功率,愿意‘走后门’。”

我脸色彻底变了。

那天晚上,我把这段录音反复听了三遍。

我爸,居然提前干预了胚胎来源。

也就是说,我肚子里的孩子——可能不是沈骁的,也不是我的亲生孩子。

而是我爸偷偷换掉的!

我一夜没睡。

第二天一早,苏晴打来电话,语气前所未有的紧张:“苗苗,查到了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你公公沈玉虎,十五年前和你爸江远声在福建同一个工程队出过事。”

我拿稳手机:“出什么事了?”

“有命案。”

我的指尖开始发凉。

“一个未成年男孩死在了工地里,据说是替人挡灾,被当成祭品扔进水泥柱。警方查了两个月,无果。”

我几乎是哑着嗓子问:“你意思是,我爸和沈玉虎联手,把那孩子杀了?”

“没人知道真相,但事发后,那个男孩的母亲疯了,整天在工地外面骂,说‘你们谁都有儿子,你们也会断子绝孙’。”

我闭上眼,耳边仿佛回荡起她的咒语。

“再后来——你爸升职了,你公公调去了另一个城市,事情就被压了下去。”

“苗苗。”

“嗯?”

“你知道那个死去的男孩叫什么吗?”

我没有说话。

“虎子。”

“他的乳名,叫虎子。”

我终于明白了。

孕检图上的“虎头胎记”,是那个死去孩子的诅咒。

我爸和我公公怕了,他们以为那是“冤魂附身”,以为我的孩子是那个冤死之人的转世。

沈骁看到胎记后第一反应是“必须打掉”,不是偶然。

而是心虚。

他们怕那孩子一出生,复仇就开始。

我摸着自己的肚子,孩子还在动。

他还活着。

他们怕这个孩子,是因为他们杀过一个人。

而我,正怀着“替死鬼”的血。

我终于明白,沈骁为什么说——

“这孩子一出生,我们都得死。”

我喃喃道:“我不会让你死,我要你活得比谁都久。”

05

我怀的是谁的孩子?

这是我逃不掉的问题。

虎头胎记、死去少年的诅咒、我爸和沈玉虎的秘密……一切都指向了一个疯狂的可能性:

这个孩子,也许根本不属于我和沈骁。

凌晨两点,我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,孩子在肚子里翻了个身,像是在催我。

他在等我给他答案。

我拨通了医院的电话,约了第二天的亲子鉴定。

“沈骁和你孩子的样本,我们已经采集了。”医生说,“明天出结果。”

“我还有一个请求。”我顿了顿,“能不能……加一份比对?”

“比对谁的?”

“沈玉虎。”

医生那头沉默了好几秒,低声问:“你怀疑,你公公才是……”

“是。”我盯着窗外的黑夜,“我想确定,这个孩子,究竟是谁的。”

结果出来那天,我没有第一时间去医院。

而是去了公证处,做了个备份副本,邮寄给了苏晴留存。

当我打开信封时,手是抖的。

第一张纸写着:

结果:胎儿与母亲不具有直系血缘。胎儿与沈玉虎存在生物学亲子关系,亲权概率为99.9999%。

第二张,是我和胎儿的:

结果:胎儿与样本存在子宫妊娠关系,但非遗传学生母。推测来源为第三方胚胎代孕。

我低头,看着肚子。

孩子动了。

一脚,重重地踹在我腹部。

像是在抗议,像是在嘲讽。

我不是他妈。

我只是个子宫租客。

而他,是我公公的儿子。

“苗苗。”苏晴冲进来,“你没事吧?”

我把报告推到她面前。

她看了一眼,脸色发白。

“你爸和沈玉虎,联手换掉了试管婴儿。”

我点头。

“你老公沈骁……可能也知道。”

我苦笑。

知道,他当然知道。

不然他不会第一时间要我引产。

他只是……不敢承认,自己老婆肚子里怀的是自己“爸”的孩子。

“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苏晴愤怒得几乎站不稳,“这算什么?变态父子游戏?”

“不。”我盯着窗外,“是赎罪。”

她怔住。

“十五年前,他们害死了那个叫‘虎子’的男孩。他妈发了毒咒,说他们将来都会绝子绝孙。”

“于是他们决定,用沈玉虎的‘种’,做一个‘还命’的孩子。”

“只要孩子生出来,咒就转移了。命也还了。”

“就像还债,一命还一命。”

我咬紧牙:“而我,就是那颗棋子。”

我父亲、我公公、我老公,这三个人,联手操控了我整个怀孕过程。

换掉胚胎、隐瞒真相、设局杀我——他们口口声声说“保命”,其实就是把我当做一个代孕工具,一次性消耗品。

可惜,他们算漏了一件事。

我死过一次。

这一次,我不会再退。

我带着报告去了警察局。

林警官接待了我。

他看完后,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: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”

我点头:“我知道。孩子不是我的,沈骁也不是父亲。”

“你想怎么办?”

“我不报警。”我看着他,“但我要留下这个孩子。”

“即便你知道,他是个活的诅咒?”

“正因为他是。”我笑了,“我更要让他们看着他,一天一天长大。”

“让他们知道,‘虎子’没死,他活在这个世界上。”

“并且会替所有被牺牲的孩子,好好地,活下去。”

“你疯了吗?”沈骁冲进病房,看到我和林警官坐在一起,顿时变了脸色。

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?”

“当然知道。”我平静地说。

我拿出那份亲子鉴定报告,扔到他脸上。

“你爸的种,寄生在我身体里九个月。”

“你要不要,好好看看你弟弟?”

他猛地后退一步,像见了鬼。

“苗苗……你不该知道这些。”

“可惜我知道了。”

“你想要什么?钱?封口?房产?我都可以给你。”

“我不要钱。”

“那你要什么?”

我看着他,声音清冷如刀:

“我要你们,一个个,看着这个孩子长大,看着他活成‘虎子’的复仇。”

“你们造的孽,要一代一代还。”

06

我盯着沈骁的眼睛,清楚地看到他那一瞬间的崩溃。

他退了半步,额头渗出冷汗,声音变得飘忽:“苗苗……你想清楚,你现在做的是把所有人逼上绝路。”

“对啊。”

我笑了,慢慢地,像是在审判。

“我就是想看看,你们这些人,被逼到绝路后,是选择下跪,还是自爆。”

沈骁的眼角抽搐了一下。

他明白,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。

他却不敢赌。

苏晴安排我回别墅继续静养。

孩子还没足月,我得保住他。

这不是普通的生命,而是我的武器。

一个会呼吸的、带着复仇烙印的炸弹。

他一出生,就能让一群人噩梦连连。

我每天晒着太阳,喝营养汤,按时做胎心监护,看着自己的肚子一点点胀大。

沈骁没有再出现,但我知道,他不会放弃。

直到第十天的晚上,门铃响了。

我从监控屏看到——婆婆、沈骁、还有我爸妈,全在门外。

一人一脸病容,一人一把眼泪,一人跪地求饶。

还有一个,手里拿着刀。

我没开门。

他们没走。

就这样,一家四口住在了别墅门口,铺纸板、搭帐篷,吃冷饭、喝凉水,日夜哀嚎:

“苗苗,孩子生不得啊——”

“你要毁了我们五条命啊——”

“爸妈求你了,别犯浑……”

他们整整守了三天三夜。

我在屋内,看剧、听音乐,胎教照做,生活照过。

第四天清晨,我端着牛奶上阳台,看见他们蜷缩在小花坛边上,眼神浑浊,脸色灰白。

我轻轻抿了一口牛奶,微笑着问:“决定好了没?”

“要不要告诉我,孩子到底惹了你们什么?”

空气一片死寂。

过了半晌,婆婆终于颤着声音开口:“苗苗,这孩子不能活啊……你生下他,我们都得陪葬。”

“所以你们宁愿杀我?”

我妈痛哭:“你不知道……他身上的东西……他是咒!”

我淡淡一笑,把牛奶放下。

“行,那你们就继续等。”

晚上十点。

我被一声枪响吵醒。

是沈骁。

他疯了。

他拿着一把小口径手枪,对准了我——不是我,是我肚子。

“我不想死……真的,我真的不想死。”

他声音哆嗦,“如果你非要生,我只能先动手。”

“动手啊。”我睁大眼睛,“你想杀‘虎子’第二次?你敢吗?”

他咬牙,扣动了扳机。

“砰——”

我侧身避开,子弹擦过我的肚子,破羊水瞬间流了出来。

我摔倒在地,痛得几乎昏厥。

苏晴冲进来,保镖一把按住沈骁。

我被送进产房。

那一夜,孩子出生了。

早产,但哭声嘹亮。

医生小声对我说:“母子平安,胎儿健康,就是耳边有个先天性红色胎记。”

我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。

没错,虎子回来了。

窗外,又传来两声枪响。

护士脸色一白:“你别激动……是你父母……”

我点点头:“自杀了?”

“是。”

“哦。”

我躺回床上。

孩子哭,我哼了哼小调,他立刻安静下来。

我看着襁褓中熟睡的他,喃喃自语:

“还差两个。”

我缓缓起身,把孩子交给苏晴。

“我要出去透透气。”

她拉住我:“苗苗,你刚生完,别折腾了。”

我扯出一个冷笑:“我得让他们看见‘虎子’真的回来了——不然,他们死不瞑目。”

她终于松开了手。

我抱着孩子走出病房,沈骁和婆婆正跪在医院长廊的尽头。

看到我,他们几乎是同时跪下磕头。

“求你了,别——别带他出去!”

我低头亲了亲儿子的额头,走到他们面前。

“他叫什么名字你们知道吗?”

他们没有说话,颤抖着抬头。

我一字一顿地吐出:“沈,虎。”

婆婆直接晕了过去。

沈骁哆嗦着伸手:“你……你满意了吗?”

我盯着他,轻声说:

“不。等你疯了那天,我才满意。”

07

我抱着沈虎,看着婆婆在我面前倒地抽搐。

沈骁扑过去,一边拍她脸一边嘶吼:“妈!妈你醒醒!不是说挺得住的吗?”

我冷眼旁观。

“她挺不住,是因为她知道,你爸当年杀的是活人,不是孽障。”

沈骁猛然抬头,眼底红得快炸开:“你闭嘴!”

“我闭嘴?”我笑,“你跪着求我闭嘴,求不来,那就等我说完。”

“我爸妈死了,你爸进了精神病院,现在你只剩这一条命了,沈骁。”

他不说话了,颤着手扶着婆婆:“她不能死……她死了,我就是真的绝户了……”

我把孩子抱得更紧,走过去,在他耳边轻轻问:

“那你说,我是不是该让他活得长一点,好好‘报答’你们家?”

沈骁忽然跳起来,冲我吼:“你就不怕他真是诅咒?你就不怕将来他害你?”

我反问:“你害我爸妈的时候怕了吗?”

他哑了。

我看着眼前的疯子,忽然觉得——这一刀,还可以再补深一点。

当晚,我让苏晴安排一场“家属会议”。

不是为了商量和解,是为了布好最后一张网。

沈骁、婆婆、公公——三人缺一不可。

他们都来了。

病房外的灯昏暗,楼层清空,苏晴带着保镖守在外头,警察林队也被我提前叫来——当然,隐藏着。

我把孩子放在监控正中,自己坐在床上,面前摆着茶水、药瓶,还有一份纸质DNA报告。

气氛死寂得像停尸间。

婆婆坐着喘气,沈玉虎双手被皮带绑在轮椅上,沈骁站在角落里不吭声。

“我今天把你们请来,只说一件事。”

我指着孩子:

“这个孩子,要么由我一个人养大;要么由你们全部陪葬。”

婆婆哆嗦着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
“说实话。”

我扫视他们每一个人。

“你们当年,是不是联合换掉了我的试管胚胎?”

沈骁咬牙:“是,但我只是执行命令,主意不是我出的!”

婆婆一掌拍在桌上:“是我出的!我当年下跪都求菩萨了,神婆说我这辈子无孙,要换命!所以我求了你爸——他说只有‘以命还命’,用死孩子的转世化解诅咒!”

“所以你们就拿我肚子练法术?”我问。

“我当时就觉得不对!”沈骁突然大喊,“但我不敢反抗,我妈说——如果不照办,我爸就会疯得更厉害,杀人!”

我指了指婴儿监视器:“他还没杀够?”

他们低头不语。

“你们唯一的希望就是——现在,把所有罪名写下来,签字画押,交给警察。”

我递出纸笔。

婆婆大喊:“那我就真的坐牢了!”

“否则你想等警察自己查?”

我朝门外看了一眼,林警官已经举起手机。

“我爸妈的死,你们一个都别想撇清。”

“你做梦!”沈骁扑上来,想抢我手里的报告。

我早防着他。

桌下按钮一按,电锁启动,整个病房锁死,监控全开。

他瞪着我:“你要把我们全送进去?”

“错。”我看着他,眼神冷得像深井。

“我要你们,一个个活着,把你们罪恶的果报,亲眼看清。”

我转头对林警官点头。

门应声而开。

警察涌入,沈骁当场反抗,被按在地上。

婆婆哭着往外逃,被女警拦住。

沈玉虎在轮椅上狂喊:“不是我,是他们逼我干的,是他们!”

我看着他发疯的样子,突然笑出声来:

“别喊了沈玉虎,你这辈子最清醒的时候,就是决定拿你自己的‘种’来还命那一刻。”

晚上十点,我躺在病床上,孩子睡得很沉。

他的胎记依然清晰。

我低声说:“小虎,这一局,我们赢了。”

他轻轻哼了两声,似在应我。

我把那张DNA报告复印件,贴在了病房的天花板下。

我要让他从出生第一天起,就知道:

他不是错。

错的是那些害怕真相的人。

08

“苗苗,你确定要开这场记者发布会吗?”

苏晴一脸担忧地站在我身后,手里捏着话筒和我起草的稿子。

“疯子一家都进去了,警察也立案调查了,你已经赢了。”

我抱着沈虎,眼神平静如水:

“我还没赢。”

“他们的名声还在,他们在别人眼里还是‘体面人’,还没痛够。”

“我不只是要让他们付出代价,我还要让所有跟他们一样的人,看看——孕妇不是祭品,孩子不是遮羞布。”

新闻发布会那天,下着小雨,民众蜂拥而至。

三家主流媒体、四家自媒体平台,还有数百名围观群众,齐聚医院门口。

我坐在中央的长桌后,沈虎睡在我怀里,胎记隐隐泛红。

聚光灯下,我缓缓拿出那份DNA鉴定书。

“我叫江苗,是这场事件的受害者,也是唯一的活口。”

“我今天站在这,不是为了求怜悯,而是揭露——一场以‘换命’之名,掩盖杀人事实的家庭阴谋。”

我陈述了所有:

— 我和丈夫做试管婴儿,却被偷偷替换了胚胎。

— 捐精者是我公公,一个十五年前参与命案、如今躲进精神病院的疯子。

— 我爸妈、丈夫、婆婆,全员知情,还试图掩盖、引产、谋杀。

— 孩子的胎记,正是当年死者“虎子”身上的标志。

— 他们坚信这孩子是“诅咒转世”,必须打掉。

— 于是,他们选择了最简单、最恶毒的方式——杀死我。

记者台下一片哗然。

有人愤怒,有人落泪,有人举着手机高喊:

“别放过他们!”

“这孩子不能背负诅咒,他是你们的罪!”

“女孩太强了!她才是活下来的奇迹!”

我看着镜头,轻轻掀起孩子的小耳朵。

红色虎头胎记在直播镜头中暴露无遗。

我轻声开口:

“虎子,从今以后,你是我江苗的儿子。你的命,不再是诅咒。”

“你将拥有名字、身份、未来。”

“我会带你,去见那些怕你活下来的人。”

那场发布会之后,舆论沸腾。

网络上数以万计的评论刷屏,热搜直接爆了五条。

【#孕检背后的血债#】

【#DNA证实亲子关系异常#】

【#丈夫母亲亲爹联合换胎#】

【#受害孕妇三次重生#(自媒体渲染)】

我坐在病房里,刷着评论,心里却没一点高兴。

苏晴进来,拿着一张照片:“他们出事了。”

我接过照片。

沈骁,在精神病院,用刀子划破自己脸,在墙上写满了三个字:

“他回来了。”

沈玉虎靠在轮椅上,整日嚎叫“不要杀我”,吃药也压不住。

婆婆在羁押所绝食,第七天开始幻听:“孙子在窗外看我。”

他们疯了。

彻底疯了。

“苗苗,你赢了。”苏晴递给我一杯热牛奶。

“没有,我还没完。”

我语气平静地说。

“你还要做什么?”

我看着怀里的孩子,缓缓吐出一句话:

“我要他们的后半生——全在恐惧里活着。”

那晚我把孩子放在胸前,他咿呀几声,手指紧紧抓住我的衣角。

我盯着他那双眼睛,像极了十五年前的那个鬼魂。

“你知道吗?他们说你是命债。”

“不,他们错了。”

“你是——我此生最大的武器。”

从现在开始,

他们每一个噩梦,都将从你出生的那一夜开始。

09

他们想逃。

但晚了。

发布会后的第二周,沈骁申请了“精神障碍无责豁免”鉴定。

法医心理科回函:装疯成分明显,具备完全刑责能力。

那天,他在警车上听到这个结论,当场崩溃,把脑袋磕在车门上。

“我是疯子啊!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!”

“我爸也疯了,我有遗传!”

“我不该判刑的!”

法警没吭声,把他塞进车里,铐进看守所。

他的牢房正对面,是他妈。

婆婆看见他进来,第一句话是:“你怎么还不死?”

沈骁愣住:“妈?”

“你让她生下来了对吧?我做梦都看到他那胎记了!”

“他会回来的!他会杀了我们所有人!”

我接到法警通知时,正在给孩子换尿布。

“沈骁……要见你一面。”

“他想说什么?”

“他说,他想和你做个交易。”

我让苏晴带着录音笔一起去。

会面室里,沈骁脸色惨白,眼窝凹陷,整个人像老了十岁。

“苗苗,你要的,我都可以给你。”

“只要你让他……别来看我。”

我抱着孩子站在玻璃窗外。

“他才出生几天,没空来探监。”

沈骁抬头,像见了鬼:“那……那他是不是会等我出狱才杀我?”

我笑了:“你以为,这才是报应?”

“我已经替他计划好了。”

“你每年出生日那天,会收到一张他亲手画的画。”

“每幅画上,都会有你的脸——和你妈、你爸,和虎子一起。”

“你们会越看越像。”

“然后你就会想起,‘那孩子到底是谁’。”

沈骁彻底疯了:“你疯了你疯了你疯了!你是个恶魔!”

我盯着他,缓缓笑开:

“你是说,我生下仇人的种、替他洗白复仇、反手把全家送监狱,还不肯放过你,是个恶魔?”

“对。”

“那就对了。”

三天后,沈玉虎在精神病院撞墙自残,抢救无效。

医生说他死前最后一句话是:

“虎子,我错了。”

婆婆听到消息,当场撞门自尽,没抢救回来。

沈骁被单独隔离,终身服用镇定剂。

整整三个月,他没有开口说一句话。

但每天,都在画“虎头”。

墙上、地上、自己手背上,全是红色的虎头。

我站在别墅阳台上,孩子在我怀里酣睡。

苏晴走过来:“现在,全结束了。”

我点头:“是的。”

“你接下来,准备怎么过?”

我看着远处天边翻起的晚霞,轻声道:

“安静一点吧。”

“让他在阳光下长大,而不是阴影里。”

“但他会记得,一切从哪里开始。”

夜里我写了一封信,寄往精神病院管理处。

内容很简单:

致沈骁:

你有一个儿子,叫沈虎。

他健康、聪明、安静,有时候会笑得像你。

我不会告诉他你是谁。

因为你,不配。

——江苗

临睡前,孩子突然咿呀一声。

我起身,哄了哄他,他睁开眼,对着我笑了一下。

我低头亲了亲他的小脸蛋,轻轻道:

“别怕,小虎。”

“坏人都关起来了。”

“现在,是我们的时间。”

『完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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