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怀孕六个月,全家都想杀死我
我怀孕六个月,全家都想杀死我
导语:
老公患有弱精症,我们做试管整整一年,终于怀上了第一个孩子。
六个月产检一切正常,直到他陪我去做四维。
拿到孕检报告那一刻,他脸色骤变,强行拉我去引产。
我逃回娘家求助,爸妈原本怒斥他“没人性”。
直到他把孕检报告递给他们。
爸只看了一眼,就脸色大变。
然后毫不犹豫,一拳打在了我肚子上。
“这孩子一出生,我们全家都得死!”
01
我妈冲进来,眼神惊惧到发疯:“赶紧流产!来不及了!”
我捂着肚子,彻底懵了。
明明检查结果正常,孩子健康,为什么他们要让它死?
我想跑,但很快就被抓住,他们三个人压着我往浴室拖。
沈骁捂住我的嘴,我爸举起菜刀,我妈拉着我的腿哭喊:“快点,别等七个月,太晚了——”
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一头撞向了水龙头。
鲜血淌进眼睛的瞬间,我听到肚子里的孩子动了。
然后,一切黑了。
我醒来时,还坐在医院长椅上。
沈骁正拿着饮料回来。
我低头,肚子还在,六个月,我重生了。
回到了孕检那天,命案开始的这一天。
沈骁坐在我身边,轻轻摸了摸我的肚子:“乖,等宝宝出生,我会加倍对你好。”
我强忍着战栗,点点头:“嗯。”
几分钟后,护士叫我进去做四维。
我躺在床上,冷凝胶涂上肚皮时,我突然发抖。
上辈子我死在这张检查床后不久。
医生笑着说:“胎儿很好,发育正常,要不要打印一份图像?很多父母都留作纪念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我咬牙拒绝。
“确定吗?”
“我怕油墨对孩子不好。”我咬着舌头撒谎。
她笑着没再坚持,把图像存在了电子档。
我松了口气,从检查室出来,沈骁立刻迎上来:“报告呢?”
“医生说宝宝很健康,彩超就没打。”
我自然地笑,“一张要六十块,等宝宝出来了你天天拍都行。”
他愣了下,没说什么。
直到我看到他藏在身后的那张纸。
白纸黑字,清清楚楚,是我刚刚拒绝打印的四维图像。
“沈骁,你从哪弄来的?”
“你别激动。”
他一边后退,一边拿出手机:“我、我只是觉得还是该看看。”
我上前要抢。
他躲开,把纸递给了突然出现的——我婆婆。
“妈,你看耳朵那一块。”
她只看了一眼,脸色瞬间刷白,像见了鬼。
下一秒,她一把抓住我手臂:“赶紧引产!”
“妈你疯了?!”
我大喊,“这个孩子是你花所有积蓄做的试管婴儿,是你天天磕头拜佛求来的孙子!”
“错了。”她冷冷看我,“我们求的是‘孙子’,不是死神。”
我转身就跑,沈骁想拽住我,我狠狠踹了他一脚。
我冲出医院,刚想拦车,一辆熟悉的轿车猛然刹车停在我面前。
车窗缓缓摇下,是我爸和我妈。
妈喊我:“上车,回家。”
我浑身发冷,颤着声音问:“你们……怎么来了?”
沈骁从后头追上来,喘着气说:“是我叫的。”
我拔腿就跑。
但他们一拥而上,把我按在地上。
沈骁把那张孕检图塞到我爸手里。
“爸,求你了。”我嘶吼。
他看完后,只说了三个字:“还是太晚了。”
然后,又是一脚。
我听到胎动的声音,听到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。
也听到,我妈在耳边哭着喊:
“苗苗,原谅我们,这孩子……真的不能出生。”
02
我又一次死在了他们手里。
再睁眼时,还是医院那个长廊。
“老婆,医生叫你进去做四维检查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,微笑点头:“好。”
这是第三次了。
我重生了两次,每一次都回到这个节点——四维检查的当天。
我明白了。
如果不能阻止他们看到那份报告,我就只能一遍一遍死。
这一次,我更冷静。
走进检查室前,我对医生说:“我不要图像,不要纸质报告,不要电子档。”
医生一愣:“不打印?那你老公……”
“我的命要紧。”我笑着说,“别存在系统,也别给他。”
医生迟疑了几秒,最终点头:“行,那你别告诉你老公是我删的。”
检查完,我小心翼翼地离开。
结果刚走出门,婆婆就迎上来了。
“检查结果呢?宝宝怎么样?”
我轻描淡写:“一切正常。”
“图像呢?”
“没打。”
她转身就朝医生办公室走去。
我立刻冲过去拦住:“妈,图像没了,医院系统崩了。”
“笑话。”她冷笑,“医院系统天天崩?”
“对啊,今天就崩了。”我死死拉住她。
可她到底没放弃,回头喊沈骁:“你快去看看你媳妇是不是撒谎。”
不到十分钟,他们还是找到了那张图。
我站在医院门口,看着沈骁满脸得意地走来,手里握着那张熟悉的报告。
我知道,我又要死了。
但这次,我不逃。
“苗苗,我们谈谈。”
沈骁低声说。
我没说话。
他把报告递给婆婆,两人凑在一起看,不出意外,脸色一黑。
“今天必须引产。”婆婆开口,语气像在宣判。
我一把夺过图像,笑着撕得粉碎:“行啊,那你告诉我原因。”
“你不该问。”沈骁冷着脸,“知道了对你没好处。”
“那你让我死,我就得乖乖死?你觉得我疯了?”
“疯也好,死也罢——你这个孩子,不能出生。”
“理由。”我盯着他,“给我一个字,我就躺手术台。”
“这个孩子……是灾星。”
婆婆低声说完这句话时,眼神是我这辈子从没见过的恐惧。
我想笑。
他们把一个胎儿,当成鬼。
我往后退了几步,回头看见一个护士小声打了电话。
我冲过去,拉住她手:“你刚才打给谁?”
她瑟缩:“你丈夫让我通知你父母来医院,说你情绪不稳定。”
我心口一震,疯了一般往外跑。
果然,一出医院大厅,我妈的声音就炸在空中。
“苗苗!你怎么又不听话?”
她从人群中冲出来,一把拉住我胳膊,身后我爸也紧随其后。
我看着他们的脸。
上辈子,是这两张脸,配合着沈骁,把我打成碎肉。
这辈子呢?
我试探性地喊:“爸,妈,我不想打掉孩子。”
我妈顿住了,像是想说什么。
可她刚开口,我爸就啪地甩了我一个耳光。
“孩子重要,还是命重要?”
“爸!”
“别爸了!”他拔高声音,“你再不听,我们就没命了!”
他这句话还没落地,沈骁把撕碎的图像渣滓撒在我脚边,眼神淡漠:“你再不听话,我就发你的视频。”
我一怔。
“什么视频?”
“你怀孕前的,洗澡的。”
我心头一寒。
“你疯了。”
“你不打胎,我就发。”
我望着这一家人,终于明白,他们不只是怕,我生下孩子对他们不利。
他们是怕我活着。
我走近我妈,一字一句地说:“妈,你说我乖乖打胎,就不会出事,是吧?”
她愣了下,迟疑地点头。
我勾起嘴角,转身走进了手术室。
医生一看我进来,吓了一跳:“你真要打胎?”
我朝他眨了眨眼:“不打,演戏。”
我从背包里拿出藏着的小型录音笔:“医生,帮个忙,我想活。”
03
医生果然是个好人。
他拿着录音笔,假装配合我进手术室,顺便拨通了警方的非报警热线。
“你确定他们想害你?”
“他们不是想——他们已经杀过我一次。”
我盯着灯光发冷。
“你信不信,我每次只要不躲掉这份孕检报告,就会被他们集体处死?”
医生愣住了:“你精神正常吗?”
我笑了:“我疯了,才能活下去。”
他犹豫了片刻,还是把我藏进了值班室。
十分钟后,走廊上响起了高跟鞋砸地的声音。
我妈闯了进来,拽着一个护士问:“刚才那个孕妇去哪了?六个月!姓江的!”
护士还没说话,她就扯着嗓子骂:“你们怎么这么不长眼啊!不赶紧处理了她的孩子,我们一家都要死!”
护士愣住:“她是你女儿吧?”
“女儿有什么用?”她牙关咬得咯吱响,“她早该去死!”
我的心一寸寸往下沉。
她真的疯了。
这个从小为我擦鼻涕、煮鸡汤、挑灯夜读替我缝书包的妈妈。
现在,恨不得把我切成碎块。
“阿姨。”医生出声,“您先冷静——”
“冷静什么!”我妈眼睛充血,“她肚子里的那东西是个祸胎!只要出生,我们所有人都要遭报应!”
我走出去:“那就让我死啊,妈。”
她猛地转头,看见我站在门口,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。
“你、你怎么在这……”
“不是说要杀我吗?来,给你机会。”
我一步步走过去,把录音笔举到她脸前,按下播放键。
刚才在走廊上的每一句话,都清清楚楚。
我妈的脸色,逐渐变成紫色:“你你录音?你居然敢录我?”
“妈。”我一字一句,“你在医院叫嚷着杀你怀孕六个月的女儿,哪怕我删了录音,你觉得没人会报警?”
她扑上来抢:“删了!你删掉!”
我后退一步:“警察已经在路上了。”
她愣了。
这时候,沈骁和婆婆也赶到了。
一见我没在手术台上,婆婆顿时变脸:“你不是说她已经同意打胎了吗?”
“她在骗我们?”
我妈怒吼:“快把她带回去!在医院搞不定,回家办!”
“江苗!”沈骁逼近我,“你以为这点录音就能救你?”
我毫不示弱地盯着他:“我能活到现在,就不是靠你们仁慈。”
他冷笑:“你越反抗,死得越快。”
我正想说话,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:“谁要死?”
是我闺蜜,苏晴。
她身后站着一群穿黑衣的人,全是保镖。
她走上前,一把护住我:“苗苗,这些人想对你干什么?”
“他们想杀了我和孩子。”
苏晴脸色瞬间沉下来:“谁动她一下试试。”
她招了招手,保镖上前。
沈骁退了一步,婆婆也怂了,我妈却还想扑过来:“这个孩子必须死!你们不懂——”
“闭嘴!”苏晴一巴掌甩过去。
我妈捂着脸,愣住了。
我在苏晴身后,第一次流下眼泪。
这一世,我终于等来了个正常人。
当晚,我被送到了苏晴的新别墅。
她拍着我的手背:“你安心住,别墅刚买的,没人知道地址。”
我感激地点头,却始终睡不着。
凌晨两点,门铃响了。
外头传来我妈歇斯底里的声音:
“苗苗,你要听话!那孩子不能留啊!”
我蜷在角落,浑身发抖。
那是我妈,我的亲妈。
但她的声音,就像索命鬼。
“苗苗。”苏晴坐在我身边,递给我一杯热水,“你说的那些……我都信。”
我抬头看着她。
“但我不信一个孩子能带来灾难,我只信人心能,你想生这个孩子吗?”
我点头。
她笑了笑:“那就生下来,管他们去死。”
她顿了顿:“放心,我已经安排好了,有人在查他们怕的东西,到底是什么。”
我第一次感觉,自己不再是一个人。
可就在这时,我的肚子突然一阵抽痛。
我低头——羊水破了。
孩子,提前发动了。
04
我提前破水了。
孕周才三十一周。
医生说胎儿发育还算稳定,但必须立刻保胎。
我被送进了医院的高级病房,苏晴请了两个全天值守的私人医生,还有三名女保镖轮流守着我。
我看似安全了。
可我知道——还没结束。
“苗苗,这就是那份四维报告?”
苏晴拿着从医院数据库中拷贝出来的原始图像,递到我面前。
我盯着那张黑白模糊的图,心跳越来越快。
“你看耳朵这里。”她指了指图像左上角,“你觉得像不像一个虎头图案?”
那是一块胎记。
又红又清晰,像是一只狰狞咆哮的小虎头。
我心里狠狠一沉。
“我老公一家,姓沈。”我声音发紧,“我公公叫沈玉虎。”
苏晴猛地看我一眼:“你说什么?”
“孩子耳边的胎记和我公公的一模一样。”
她一时间说不出话,良久,才慢慢开口:“苗苗,你有没有想过,这孩子……可能不是沈骁的。”
我眼前一黑。
我当然想过,可又不敢想。
“沈骁弱精症,我们是做的试管。”我说,“整个流程是公立三甲医院,实名登记,他陪我全程签字。”
“但……胚胎是谁的,你亲眼见过吗?”
我摇头。
苏晴联系上了那个试管周期的胚胎师,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医生。
我们说服她见面,答应只谈孩子的发育情况,不涉及医院纠纷。
我带上录音笔,躺在病床上,看着她进门,第一句话就问:“你还记得我吗?”
她愣了一下,点点头。
“你是沈骁的妻子。当初取卵、移植都很顺利,是同期最早成功的一对。”
“我们的胚胎没出问题吧?”
“没有,配型完美。”她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不过——”
我心跳陡然加快:“不过什么?”
她皱起眉:“我记得你丈夫的精液活率确实极低,冷冻时胚胎室内部曾议论过,说可能要借捐精做备用。”
我猛然直起身:“谁提的?”
“我印象很深,是你父亲江远声主动联系的。他说,为了提高试管成功率,愿意‘走后门’。”
我脸色彻底变了。
那天晚上,我把这段录音反复听了三遍。
我爸,居然提前干预了胚胎来源。
也就是说,我肚子里的孩子——可能不是沈骁的,也不是我的亲生孩子。
而是我爸偷偷换掉的!
我一夜没睡。
第二天一早,苏晴打来电话,语气前所未有的紧张:“苗苗,查到了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你公公沈玉虎,十五年前和你爸江远声在福建同一个工程队出过事。”
我拿稳手机: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有命案。”
我的指尖开始发凉。
“一个未成年男孩死在了工地里,据说是替人挡灾,被当成祭品扔进水泥柱。警方查了两个月,无果。”
我几乎是哑着嗓子问:“你意思是,我爸和沈玉虎联手,把那孩子杀了?”
“没人知道真相,但事发后,那个男孩的母亲疯了,整天在工地外面骂,说‘你们谁都有儿子,你们也会断子绝孙’。”
我闭上眼,耳边仿佛回荡起她的咒语。
“再后来——你爸升职了,你公公调去了另一个城市,事情就被压了下去。”
“苗苗。”
“嗯?”
“你知道那个死去的男孩叫什么吗?”
我没有说话。
“虎子。”
“他的乳名,叫虎子。”
我终于明白了。
孕检图上的“虎头胎记”,是那个死去孩子的诅咒。
我爸和我公公怕了,他们以为那是“冤魂附身”,以为我的孩子是那个冤死之人的转世。
沈骁看到胎记后第一反应是“必须打掉”,不是偶然。
而是心虚。
他们怕那孩子一出生,复仇就开始。
我摸着自己的肚子,孩子还在动。
他还活着。
他们怕这个孩子,是因为他们杀过一个人。
而我,正怀着“替死鬼”的血。
我终于明白,沈骁为什么说——
“这孩子一出生,我们都得死。”
我喃喃道:“我不会让你死,我要你活得比谁都久。”
05
我怀的是谁的孩子?
这是我逃不掉的问题。
虎头胎记、死去少年的诅咒、我爸和沈玉虎的秘密……一切都指向了一个疯狂的可能性:
这个孩子,也许根本不属于我和沈骁。
凌晨两点,我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,孩子在肚子里翻了个身,像是在催我。
他在等我给他答案。
我拨通了医院的电话,约了第二天的亲子鉴定。
“沈骁和你孩子的样本,我们已经采集了。”医生说,“明天出结果。”
“我还有一个请求。”我顿了顿,“能不能……加一份比对?”
“比对谁的?”
“沈玉虎。”
医生那头沉默了好几秒,低声问:“你怀疑,你公公才是……”
“是。”我盯着窗外的黑夜,“我想确定,这个孩子,究竟是谁的。”
结果出来那天,我没有第一时间去医院。
而是去了公证处,做了个备份副本,邮寄给了苏晴留存。
当我打开信封时,手是抖的。
第一张纸写着:
结果:胎儿与母亲不具有直系血缘。胎儿与沈玉虎存在生物学亲子关系,亲权概率为99.9999%。
第二张,是我和胎儿的:
结果:胎儿与样本存在子宫妊娠关系,但非遗传学生母。推测来源为第三方胚胎代孕。
我低头,看着肚子。
孩子动了。
一脚,重重地踹在我腹部。
像是在抗议,像是在嘲讽。
我不是他妈。
我只是个子宫租客。
而他,是我公公的儿子。
“苗苗。”苏晴冲进来,“你没事吧?”
我把报告推到她面前。
她看了一眼,脸色发白。
“你爸和沈玉虎,联手换掉了试管婴儿。”
我点头。
“你老公沈骁……可能也知道。”
我苦笑。
知道,他当然知道。
不然他不会第一时间要我引产。
他只是……不敢承认,自己老婆肚子里怀的是自己“爸”的孩子。
“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苏晴愤怒得几乎站不稳,“这算什么?变态父子游戏?”
“不。”我盯着窗外,“是赎罪。”
她怔住。
“十五年前,他们害死了那个叫‘虎子’的男孩。他妈发了毒咒,说他们将来都会绝子绝孙。”
“于是他们决定,用沈玉虎的‘种’,做一个‘还命’的孩子。”
“只要孩子生出来,咒就转移了。命也还了。”
“就像还债,一命还一命。”
我咬紧牙:“而我,就是那颗棋子。”
我父亲、我公公、我老公,这三个人,联手操控了我整个怀孕过程。
换掉胚胎、隐瞒真相、设局杀我——他们口口声声说“保命”,其实就是把我当做一个代孕工具,一次性消耗品。
可惜,他们算漏了一件事。
我死过一次。
这一次,我不会再退。
我带着报告去了警察局。
林警官接待了我。
他看完后,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: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”
我点头:“我知道。孩子不是我的,沈骁也不是父亲。”
“你想怎么办?”
“我不报警。”我看着他,“但我要留下这个孩子。”
“即便你知道,他是个活的诅咒?”
“正因为他是。”我笑了,“我更要让他们看着他,一天一天长大。”
“让他们知道,‘虎子’没死,他活在这个世界上。”
“并且会替所有被牺牲的孩子,好好地,活下去。”
“你疯了吗?”沈骁冲进病房,看到我和林警官坐在一起,顿时变了脸色。
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?”
“当然知道。”我平静地说。
我拿出那份亲子鉴定报告,扔到他脸上。
“你爸的种,寄生在我身体里九个月。”
“你要不要,好好看看你弟弟?”
他猛地后退一步,像见了鬼。
“苗苗……你不该知道这些。”
“可惜我知道了。”
“你想要什么?钱?封口?房产?我都可以给你。”
“我不要钱。”
“那你要什么?”
我看着他,声音清冷如刀:
“我要你们,一个个,看着这个孩子长大,看着他活成‘虎子’的复仇。”
“你们造的孽,要一代一代还。”
06
我盯着沈骁的眼睛,清楚地看到他那一瞬间的崩溃。
他退了半步,额头渗出冷汗,声音变得飘忽:“苗苗……你想清楚,你现在做的是把所有人逼上绝路。”
“对啊。”
我笑了,慢慢地,像是在审判。
“我就是想看看,你们这些人,被逼到绝路后,是选择下跪,还是自爆。”
沈骁的眼角抽搐了一下。
他明白,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。
他却不敢赌。
苏晴安排我回别墅继续静养。
孩子还没足月,我得保住他。
这不是普通的生命,而是我的武器。
一个会呼吸的、带着复仇烙印的炸弹。
他一出生,就能让一群人噩梦连连。
我每天晒着太阳,喝营养汤,按时做胎心监护,看着自己的肚子一点点胀大。
沈骁没有再出现,但我知道,他不会放弃。
直到第十天的晚上,门铃响了。
我从监控屏看到——婆婆、沈骁、还有我爸妈,全在门外。
一人一脸病容,一人一把眼泪,一人跪地求饶。
还有一个,手里拿着刀。
我没开门。
他们没走。
就这样,一家四口住在了别墅门口,铺纸板、搭帐篷,吃冷饭、喝凉水,日夜哀嚎:
“苗苗,孩子生不得啊——”
“你要毁了我们五条命啊——”
“爸妈求你了,别犯浑……”
他们整整守了三天三夜。
我在屋内,看剧、听音乐,胎教照做,生活照过。
第四天清晨,我端着牛奶上阳台,看见他们蜷缩在小花坛边上,眼神浑浊,脸色灰白。
我轻轻抿了一口牛奶,微笑着问:“决定好了没?”
“要不要告诉我,孩子到底惹了你们什么?”
空气一片死寂。
过了半晌,婆婆终于颤着声音开口:“苗苗,这孩子不能活啊……你生下他,我们都得陪葬。”
“所以你们宁愿杀我?”
我妈痛哭:“你不知道……他身上的东西……他是咒!”
我淡淡一笑,把牛奶放下。
“行,那你们就继续等。”
晚上十点。
我被一声枪响吵醒。
是沈骁。
他疯了。
他拿着一把小口径手枪,对准了我——不是我,是我肚子。
“我不想死……真的,我真的不想死。”
他声音哆嗦,“如果你非要生,我只能先动手。”
“动手啊。”我睁大眼睛,“你想杀‘虎子’第二次?你敢吗?”
他咬牙,扣动了扳机。
“砰——”
我侧身避开,子弹擦过我的肚子,破羊水瞬间流了出来。
我摔倒在地,痛得几乎昏厥。
苏晴冲进来,保镖一把按住沈骁。
我被送进产房。
那一夜,孩子出生了。
早产,但哭声嘹亮。
医生小声对我说:“母子平安,胎儿健康,就是耳边有个先天性红色胎记。”
我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。
没错,虎子回来了。
窗外,又传来两声枪响。
护士脸色一白:“你别激动……是你父母……”
我点点头:“自杀了?”
“是。”
“哦。”
我躺回床上。
孩子哭,我哼了哼小调,他立刻安静下来。
我看着襁褓中熟睡的他,喃喃自语:
“还差两个。”
我缓缓起身,把孩子交给苏晴。
“我要出去透透气。”
她拉住我:“苗苗,你刚生完,别折腾了。”
我扯出一个冷笑:“我得让他们看见‘虎子’真的回来了——不然,他们死不瞑目。”
她终于松开了手。
我抱着孩子走出病房,沈骁和婆婆正跪在医院长廊的尽头。
看到我,他们几乎是同时跪下磕头。
“求你了,别——别带他出去!”
我低头亲了亲儿子的额头,走到他们面前。
“他叫什么名字你们知道吗?”
他们没有说话,颤抖着抬头。
我一字一顿地吐出:“沈,虎。”
婆婆直接晕了过去。
沈骁哆嗦着伸手:“你……你满意了吗?”
我盯着他,轻声说:
“不。等你疯了那天,我才满意。”
07
我抱着沈虎,看着婆婆在我面前倒地抽搐。
沈骁扑过去,一边拍她脸一边嘶吼:“妈!妈你醒醒!不是说挺得住的吗?”
我冷眼旁观。
“她挺不住,是因为她知道,你爸当年杀的是活人,不是孽障。”
沈骁猛然抬头,眼底红得快炸开:“你闭嘴!”
“我闭嘴?”我笑,“你跪着求我闭嘴,求不来,那就等我说完。”
“我爸妈死了,你爸进了精神病院,现在你只剩这一条命了,沈骁。”
他不说话了,颤着手扶着婆婆:“她不能死……她死了,我就是真的绝户了……”
我把孩子抱得更紧,走过去,在他耳边轻轻问:
“那你说,我是不是该让他活得长一点,好好‘报答’你们家?”
沈骁忽然跳起来,冲我吼:“你就不怕他真是诅咒?你就不怕将来他害你?”
我反问:“你害我爸妈的时候怕了吗?”
他哑了。
我看着眼前的疯子,忽然觉得——这一刀,还可以再补深一点。
当晚,我让苏晴安排一场“家属会议”。
不是为了商量和解,是为了布好最后一张网。
沈骁、婆婆、公公——三人缺一不可。
他们都来了。
病房外的灯昏暗,楼层清空,苏晴带着保镖守在外头,警察林队也被我提前叫来——当然,隐藏着。
我把孩子放在监控正中,自己坐在床上,面前摆着茶水、药瓶,还有一份纸质DNA报告。
气氛死寂得像停尸间。
婆婆坐着喘气,沈玉虎双手被皮带绑在轮椅上,沈骁站在角落里不吭声。
“我今天把你们请来,只说一件事。”
我指着孩子:
“这个孩子,要么由我一个人养大;要么由你们全部陪葬。”
婆婆哆嗦着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说实话。”
我扫视他们每一个人。
“你们当年,是不是联合换掉了我的试管胚胎?”
沈骁咬牙:“是,但我只是执行命令,主意不是我出的!”
婆婆一掌拍在桌上:“是我出的!我当年下跪都求菩萨了,神婆说我这辈子无孙,要换命!所以我求了你爸——他说只有‘以命还命’,用死孩子的转世化解诅咒!”
“所以你们就拿我肚子练法术?”我问。
“我当时就觉得不对!”沈骁突然大喊,“但我不敢反抗,我妈说——如果不照办,我爸就会疯得更厉害,杀人!”
我指了指婴儿监视器:“他还没杀够?”
他们低头不语。
“你们唯一的希望就是——现在,把所有罪名写下来,签字画押,交给警察。”
我递出纸笔。
婆婆大喊:“那我就真的坐牢了!”
“否则你想等警察自己查?”
我朝门外看了一眼,林警官已经举起手机。
“我爸妈的死,你们一个都别想撇清。”
“你做梦!”沈骁扑上来,想抢我手里的报告。
我早防着他。
桌下按钮一按,电锁启动,整个病房锁死,监控全开。
他瞪着我:“你要把我们全送进去?”
“错。”我看着他,眼神冷得像深井。
“我要你们,一个个活着,把你们罪恶的果报,亲眼看清。”
我转头对林警官点头。
门应声而开。
警察涌入,沈骁当场反抗,被按在地上。
婆婆哭着往外逃,被女警拦住。
沈玉虎在轮椅上狂喊:“不是我,是他们逼我干的,是他们!”
我看着他发疯的样子,突然笑出声来:
“别喊了沈玉虎,你这辈子最清醒的时候,就是决定拿你自己的‘种’来还命那一刻。”
晚上十点,我躺在病床上,孩子睡得很沉。
他的胎记依然清晰。
我低声说:“小虎,这一局,我们赢了。”
他轻轻哼了两声,似在应我。
我把那张DNA报告复印件,贴在了病房的天花板下。
我要让他从出生第一天起,就知道:
他不是错。
错的是那些害怕真相的人。
08
“苗苗,你确定要开这场记者发布会吗?”
苏晴一脸担忧地站在我身后,手里捏着话筒和我起草的稿子。
“疯子一家都进去了,警察也立案调查了,你已经赢了。”
我抱着沈虎,眼神平静如水:
“我还没赢。”
“他们的名声还在,他们在别人眼里还是‘体面人’,还没痛够。”
“我不只是要让他们付出代价,我还要让所有跟他们一样的人,看看——孕妇不是祭品,孩子不是遮羞布。”
新闻发布会那天,下着小雨,民众蜂拥而至。
三家主流媒体、四家自媒体平台,还有数百名围观群众,齐聚医院门口。
我坐在中央的长桌后,沈虎睡在我怀里,胎记隐隐泛红。
聚光灯下,我缓缓拿出那份DNA鉴定书。
“我叫江苗,是这场事件的受害者,也是唯一的活口。”
“我今天站在这,不是为了求怜悯,而是揭露——一场以‘换命’之名,掩盖杀人事实的家庭阴谋。”
我陈述了所有:
— 我和丈夫做试管婴儿,却被偷偷替换了胚胎。
— 捐精者是我公公,一个十五年前参与命案、如今躲进精神病院的疯子。
— 我爸妈、丈夫、婆婆,全员知情,还试图掩盖、引产、谋杀。
— 孩子的胎记,正是当年死者“虎子”身上的标志。
— 他们坚信这孩子是“诅咒转世”,必须打掉。
— 于是,他们选择了最简单、最恶毒的方式——杀死我。
记者台下一片哗然。
有人愤怒,有人落泪,有人举着手机高喊:
“别放过他们!”
“这孩子不能背负诅咒,他是你们的罪!”
“女孩太强了!她才是活下来的奇迹!”
我看着镜头,轻轻掀起孩子的小耳朵。
红色虎头胎记在直播镜头中暴露无遗。
我轻声开口:
“虎子,从今以后,你是我江苗的儿子。你的命,不再是诅咒。”
“你将拥有名字、身份、未来。”
“我会带你,去见那些怕你活下来的人。”
那场发布会之后,舆论沸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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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#孕检背后的血债#】
【#DNA证实亲子关系异常#】
【#丈夫母亲亲爹联合换胎#】
【#受害孕妇三次重生#(自媒体渲染)】
我坐在病房里,刷着评论,心里却没一点高兴。
苏晴进来,拿着一张照片:“他们出事了。”
我接过照片。
沈骁,在精神病院,用刀子划破自己脸,在墙上写满了三个字:
“他回来了。”
沈玉虎靠在轮椅上,整日嚎叫“不要杀我”,吃药也压不住。
婆婆在羁押所绝食,第七天开始幻听:“孙子在窗外看我。”
他们疯了。
彻底疯了。
“苗苗,你赢了。”苏晴递给我一杯热牛奶。
“没有,我还没完。”
我语气平静地说。
“你还要做什么?”
我看着怀里的孩子,缓缓吐出一句话:
“我要他们的后半生——全在恐惧里活着。”
那晚我把孩子放在胸前,他咿呀几声,手指紧紧抓住我的衣角。
我盯着他那双眼睛,像极了十五年前的那个鬼魂。
“你知道吗?他们说你是命债。”
“不,他们错了。”
“你是——我此生最大的武器。”
从现在开始,
他们每一个噩梦,都将从你出生的那一夜开始。
09
他们想逃。
但晚了。
发布会后的第二周,沈骁申请了“精神障碍无责豁免”鉴定。
法医心理科回函:装疯成分明显,具备完全刑责能力。
那天,他在警车上听到这个结论,当场崩溃,把脑袋磕在车门上。
“我是疯子啊!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!”
“我爸也疯了,我有遗传!”
“我不该判刑的!”
法警没吭声,把他塞进车里,铐进看守所。
他的牢房正对面,是他妈。
婆婆看见他进来,第一句话是:“你怎么还不死?”
沈骁愣住:“妈?”
“你让她生下来了对吧?我做梦都看到他那胎记了!”
“他会回来的!他会杀了我们所有人!”
我接到法警通知时,正在给孩子换尿布。
“沈骁……要见你一面。”
“他想说什么?”
“他说,他想和你做个交易。”
我让苏晴带着录音笔一起去。
会面室里,沈骁脸色惨白,眼窝凹陷,整个人像老了十岁。
“苗苗,你要的,我都可以给你。”
“只要你让他……别来看我。”
我抱着孩子站在玻璃窗外。
“他才出生几天,没空来探监。”
沈骁抬头,像见了鬼:“那……那他是不是会等我出狱才杀我?”
我笑了:“你以为,这才是报应?”
“我已经替他计划好了。”
“你每年出生日那天,会收到一张他亲手画的画。”
“每幅画上,都会有你的脸——和你妈、你爸,和虎子一起。”
“你们会越看越像。”
“然后你就会想起,‘那孩子到底是谁’。”
沈骁彻底疯了:“你疯了你疯了你疯了!你是个恶魔!”
我盯着他,缓缓笑开:
“你是说,我生下仇人的种、替他洗白复仇、反手把全家送监狱,还不肯放过你,是个恶魔?”
“对。”
“那就对了。”
三天后,沈玉虎在精神病院撞墙自残,抢救无效。
医生说他死前最后一句话是:
“虎子,我错了。”
婆婆听到消息,当场撞门自尽,没抢救回来。
沈骁被单独隔离,终身服用镇定剂。
整整三个月,他没有开口说一句话。
但每天,都在画“虎头”。
墙上、地上、自己手背上,全是红色的虎头。
我站在别墅阳台上,孩子在我怀里酣睡。
苏晴走过来:“现在,全结束了。”
我点头:“是的。”
“你接下来,准备怎么过?”
我看着远处天边翻起的晚霞,轻声道:
“安静一点吧。”
“让他在阳光下长大,而不是阴影里。”
“但他会记得,一切从哪里开始。”
夜里我写了一封信,寄往精神病院管理处。
内容很简单:
致沈骁:
你有一个儿子,叫沈虎。
他健康、聪明、安静,有时候会笑得像你。
我不会告诉他你是谁。
因为你,不配。
——江苗
临睡前,孩子突然咿呀一声。
我起身,哄了哄他,他睁开眼,对着我笑了一下。
我低头亲了亲他的小脸蛋,轻轻道:
“别怕,小虎。”
“坏人都关起来了。”
“现在,是我们的时间。”
『完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