扮大嫂最后真係香咗
扮大嫂最后真係香咗
我只是个卖烧鹅的,却被首富错认成他死去的妻子。
那天,他塞给我一张烫金名片,我以为是玩笑,直到警察上门调查。
01
我从来没想过,自己的命运会在那个闷热的下午被彻底改写。
油烟呛得我直咳嗽,汗水浸透了工作服。
佛山老街的”漫天香”烧鹅店是我们钟家祖传三代的招牌,而我——钟灵凤,人人口中的”凤妹”,除了一手祖传烧鹅手艺,别无长处。
“凤妹!快出来!有个醉佬要见你!”阿姨的喊声刺破厨房的嘈杂。
我抹了把额头的汗,撩起被烤炉熏得发黄的围裙走出厨房。
店里站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,面容白净,身材魁梧,一看就不是普通人。
他摇摇晃晃靠在柜台,酒气熏天却掩不住身上昂贵香水的气味。
“敏、敏雪?是你吗?”男人摇晃着身子,眼里闪着醉意和一丝复杂的情感,”天啊,你活着?!”
我愣住了。”先生,你认错人了。我是钟灵凤。”
男人不听,猛地抓住我的手腕。我能感觉到他手上的茧,与我烧鹅的手不同,是另一种力量的痕迹。
“不可能认错!那个额头上的疤……”他颤抖着手指向我额角那道小小的疤痕,那是我十岁时摔倒留下的。
他的眼神让我脊背发凉。
“先生,请你——”
“拿着这个!明天来找我!”他掏出一张金边烫印的名片塞进我手里,转身踉跄离去,留下满店惊愕的目光。
我低头看那张名片:林天齐,金鹏集团董事长。
店里人开始窃窃私语。”凤妹,你搞乜啊?认识咁大老板?”
我摇摇头,手里的名片却烫得吓人。
几个小时后,警察来店里调查。原来那个林天齐是全市首富,他刚从酒会逃出来,据说疯了一样在老街寻找”一个亡妻的影子”。
我明知道这是认错人,可那晚躺在床上,我却怎么也睡不着。
二十五年烧鹅店的日子像放映机一样在我脑海中闪回——四点起床准备卤水,八小时的高温烘烤,永远洗不干净的油渍指甲,和那堆看不到尽头的账单。
手机屏幕亮了,是妈妈发来的医院账单。爸爸上个月查出肝癌晚期,治疗费用像无底洞。
我盯着那张金边名片,做了个疯狂的决定。
02
“你是谁?没预约不能进!”金鹏集团大厦门口,保安拦住了穿着普通的我。
“我找林总。”我掏出那张名片,手心全是汗。
保安眼神立刻变了,”林总说过您会来,请随我走。”
电梯直达顶层,一路上我的心跳快要蹦出胸口。这是疯了,完全是疯了!我反复告诉自己。
电梯门开启,迎面而来的是全落地窗的豪华办公室。林天齐站在窗前,背影比昨天显得更加挺拔。
“敏雪,你来了。”他转身,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。
我深吸一口气:”林总,我不是你的敏雪。我叫钟灵凤,在佛山老街卖烧鹅的。”
他仿佛没听见,径直走来抱住我。我僵在原地,感受着陌生男人身上的温度和那股若有若无的酒气。
“五年了,我找了你五年。”他的声音哽咽。
我挣脱他:”林总,你认错人了!我只识烧鹅,唔识做夫人啊!”
浓重的佛山口音脱口而出。
他愣了一下,随即大笑:”你的口音变了,但那双眼睛,和额角的疤痕……”
接下来的对话荒谬至极。他坚持我是五年前在一场船难中失踪的妻子敏雪,失忆后被别人收养。
我反复强调自己的身份,却无法动摇他的信念。
“DNA检测怎么样?”我终于忍不住说。
“不需要。”他摇头,”我的心告诉我就是你。”
这时,办公室门被推开,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走进来。
“林总,董事会等——”他的话在看到我的瞬间戛然而止,面如土色。
“康秘书,给你介绍,这是敏雪,我的妻子。”林天齐微笑着说。
康秘书的眼神在我身上扫视,像X光机一样刺人。他明显不信,但职业素养让他维持着微笑:”欢迎夫人回家。”
“回家?我唔…”话还没说完,林天齐已经拨通电话,安排人准备”夫人回归”的一切事宜。
我站在那里,忽然意识到:我可能踏入了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。
临走前,我拉住林天齐:”我可以回去拿点东西吗?”
“当然,我派人陪你。”
回到烧鹅店,我匆匆收拾行李,告诉家人我找到了一份”住家工作”。
妈妈紧紧抱住我:”凤妹,要小心啊。”
我在烧鹅架前站了最后一分钟,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烤得金黄的鹅身。二十五年来,这是我唯一擅长的事。
带走最后一样东西时,我的决心已定:无论什么身份,我都要用这次机会改变家人的命运。
03
林府比我想象的还要夸张。
三层独栋别墅,带游泳池和私人花园,光是客厅就比我家整个烧鹅店还大。管家李叔带我参观时,我数到第十间房就放弃了计数。
“这是夫人的衣帽间,林总一直保留着。”李叔打开一扇门,里面的奢侈品足够开一家精品店。
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破旧的衬衫,突然感到无地自容。
餐厅里,一桌丰盛的晚餐等着我。林天齐微笑着拉开椅子:”尝尝看,这是从米其林三星请来的主厨。”
刀叉、高脚杯、餐巾,每样东西都让我手足无措。我拿起叉子的手微微发抖,第一下就把虾子弹飞了。
林天齐似乎被我逗乐:”你总是这么可爱。”
吃到一半,我实在忍不住了:”这个蒜蓉虾需要多煎半分钟,蒜末太大了,而且——”
主厨从厨房冲出来,面色铁青:”夫人,这是经典法式做法!”
“在广东,我们讲究火候啊!就像烧鹅,表皮要脆但不能焦,肉要嫩但不能生…”我滔滔不绝地讲起烧鹅理论。
林天齐和佣人们面面相觑。
当晚,我躺在比整个烧鹅店还大的主卧里,辗转难眠。房间太大、太静,连呼吸声都能听见。我习惯了老街的喧嚣和厨房的烟火气。
半夜,我偷偷溜进厨房,找出面粉和调料,开始揉面团。
“夫人,您在做什么?”李叔的声音吓了我一跳。
“做烧鹅卤水。”我头也不抬,手上的动作没停,”我最拿手的东西。”
李叔欲言又止。
“你不信?明早尝尝!”我笑了。
天亮时,整个府邸弥漫着浓郁的香气。佣人们一个个被吸引到厨房,看见我端出一只色泽金红、油光闪亮的烧鹅。
“夫人,这太…”李叔尝了一口,眼睛亮了,”太绝了!”
其他佣人也争先恐后地品尝,赞不绝口。
林天齐闻香而来,站在厨房门口,看着忙碌的我,眼神复杂。
“林总,对唔住,我弄脏厨房了。”我有些紧张。
他走过来,轻轻拭去我脸上的面粉:”敏雪从不下厨。”
我心一沉。
“但我喜欢这样的你。”他突然笑了,尝了一块鹅肉,”比那个米其林厨师强多了。”
这是我在林府的第一次胜利。用烧鹅换来的尊重。
晚上,林天齐敲开我的房门,手里拿着一叠文件:”明天有个重要客户,我想带你一起去。”
“我?”我惊讶,”我不懂商业啊!”
“你只需要做你自己。”他的眼神意味深长。
这是个陷阱还是机会?我不知道。但我知道,这场冒牌夫人的游戏,才刚刚开始。
04
金鹏集团的会议室里,气氛凝重得可怕。
我坐在林天齐身边,穿着专门定制的米色套装,头发被造型师打理得一丝不苟。
但我清楚,无论外表多么光鲜,内里依然是个只懂烧鹅的小店女。
对面坐着的是石油公司的王总,传说中的”商界屠夫”。他一进门就冷着脸:”林总,你这个项目我看不下去了,投资太大风险太高,我准备撤资。”
林天齐脸色一变:”王总,这个项目我们筹备了三年…”
“三年又怎样?商场如战场,优胜劣汰。”王总冷笑,目光扫向我,”这位是?”
“我爱人,敏雪。”林天齐介绍。
王总皱眉:”家眷也带来商务会议?”
我能感觉到林天齐握紧了拳头。康秘书在一旁递来嘲讽的眼神。
会议陷入僵局。林天齐不断展示数据和前景,王总却越来越不耐烦。
“我看够了,这事没得谈。”王总站起身准备离开。
“王总,食过饭未啊?”我突然开口,一口浓重的佛山话。
全场目光集中在我身上。林天齐惊讶地看着我。
“什么意思?”王总愣住了。
“我想请你吃顿饭,我亲自下厨。”我微笑着说,”我家烧鹅很出名的。”
会议室里鸦雀无声。康秘书脸色发白,林天齐则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。
“有意思。”王总犹豫了一下,点头,”好,我倒要看看林总夫人有什么本事。”
两小时后,林家厨房。
我挽起袖子,围上围裙,完全忘记了自己是”总裁夫人”的身份。这是我的主场。
“王总,你知道烧鹅最重要的是什么吗?”我一边处理着鹅,一边问。
王总摇头。
“火候和耐心。”我认真地说,”大火急烤,皮是脆了,但肉柴;小火慢烤,虽然时间长,但肉质鲜嫩,皮脆肉香。”
我把腌制好的鹅挂进烤炉,调整火候。
“商业不也是这样吗?快速扩张看似风光,实则隐患重重;稳步发展看似缓慢,却能基业长青。”
王总的表情开始变得有趣。
“我爷爷常说:好嘅烧鹅,要慢火,要稳阵。急不得,怕不得,看准时机才能起锅。”
我取出一只烤得金黄的烧鹅,香气瞬间弥漫整个厨房。利落地切片,摆盘,浇上特制卤汁。
“请。”
王总尝了一口,眼睛立刻亮了:”这烧鹅…绝了!”
“三代祖传的手艺。”我骄傲地说,”我爷爷教我的不只是烧鹅,还有做人道理。他说,做生意如做烧鹅,火候到了才能出炉,半生不熟只会砸了招牌。”
王总边吃边点头:”林总这项目,确实像你说的,需要慢火和耐心。”
他看向林天齐:”或许我应该再给它些时间。”
林天齐眼中闪烁着惊喜。
晚餐结束后,王总拍着我的肩膀:”林夫人,你这烧鹅哲学讲得比那些MBA教授有道理多了!项目我不撤了,反而想增加投资。”
送走王总,林天齐激动地拥抱我:”你太棒了!那个项目关系到公司未来五年发展!”
我松了口气,却在他怀里看到康秘书阴沉的目光。
回到房间,我才发现自己浑身是汗。今天是场豪赌,赌赢了。
我掏出手机,偷偷给母亲转了一笔钱,附言:”爸爸的治疗费,不要担心。”
夜深了,林天齐敲开我的门,手里拿着红酒。
“庆功。”他倒了两杯,递给我一杯。
我们碰杯。他的目光灼热地盯着我:”你今天让我想起了敏雪的样子,那种天生的聪慧和魅力。”
“我不是敏雪。”我再次强调,”我只是钟灵凤。”
“但你救了金鹏。”他的手指轻轻抚上我的脸,”我想奖励你。”
他的唇贴上来,温热而强势。我没有推开,因为我知道这场游戏的规则——留在林家,就要扮演好”林夫人”的角色。
他的手探入我的睡衣,触碰着我从未被人触碰过的肌肤。一股陌生的热流从我的小腹升起。
“林总…”我低声呢喃。
“叫我天齐。”他的声音沙哑。
我闭上眼睛,感受着他的重量压下来。身体被一点点打开,疼痛和快感交织。我咬住嘴唇,不让自己发出声音。
窗外,月光如水。我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抱里,为了家人,为了钱,出卖了自己。
这一刻,我既是胜利者,也是失败者。
05
我在林家的生活渐入佳境,一个月后,已经能够熟练应对各种场合。陪林天齐出席商业晚宴,接待重要客户,甚至参与一些简单的商业决策。
烧鹅妹”敏雪”的故事在上流圈子里悄悄流传——那个用烧鹅哲学征服商界的传奇女人。
林天齐对我宠爱有加,送我名贵珠宝、限量手袋、顶级化妆品。我把能省下的每一分钱都偷偷转给家人,为父亲寻找最好的医生。
我开始相信,这场荒诞的身份互换或许真能持续下去。
直到那个雨夜。
“林总,有位罗女士坚持要见您。”李叔紧张地通报。
林天齐皱眉:”什么罗女士?”
“她说…她是真正的敏雪。”
空气凝固了。我感到一阵眩晕。
林天齐脸色铁青:”荒谬!敏雪在我面前!让那个骗子滚!”
“可是…”李叔欲言又止。
“让她进来。”我平静地说。
林天齐不可思议地看着我:”敏雪?”
“是时候面对真相了。”我深吸一口气。
门打开,一个优雅的中年女子走进来。她穿着简单的黑色风衣,头发挽成发髻,额角有一道与我相似的疤痕。
“天齐,五年了。”她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。
林天齐如遭雷击,站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“DNA检测结果。”她递过一个文件袋,”我找了你很久。那场船难后,我失忆了,在澳洲被一对老夫妇收养。直到去年我才恢复记忆。”
林天齐颤抖着手打开文件,那是专业机构出具的DNA比对报告,百分百匹配。
他的目光在我和罗敏雪之间游移,充满困惑和痛苦。
“对不起,我该走了。”我转身准备离开。
“站住!”林天齐怒吼,”你是谁?为什么骗我?”
我苦笑:”我从未说过我是敏雪。是你一直坚持认错人。”
“你利用我!”他的眼中燃烧着愤怒。
“我需要钱救我父亲。”我直视他的眼睛,”是的,我利用了你的误会。但我从未说过一个谎。”
康秘书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,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:”林总,我早就怀疑这个女人有问题。”
“你闭嘴!”林天齐怒视康秘书,随即转向真正的敏雪,”敏雪,这…太突然了。”
罗敏雪平静地说:”我理解你的感受。但请你也理解,我需要时间重新适应。”
那晚,我默默收拾行李。林天齐站在我房门口,面容憔悴: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。”
“不必说什么。”我把这个月来他送我的珠宝都放在桌上,”这些我都不会带走。”
“你拿着吧。”他疲惫地说,”算是对你帮助金鹏的报酬。”
我摇头:”我没有资格。”
走出林家大门那刻,外面下着大雨。我没有打伞,任凭冰冷的雨水浸透全身。
回到老街,烧鹅店已经打烊。我敲开门,妈妈惊讶地看着湿透的我:”凤妹?你怎么回来了?”
“工作结束了。”我挤出笑容。
“发生什么了?”妈妈敏锐地问。
我摇头,泪水夺眶而出:”我做了件蠢事,妈。一件天大的蠢事。”
妈妈紧紧抱住我,什么也没问。
第二天,老街上到处流传着”凤妹假扮富家太太被赶出门”的闲话。昔日的街坊邻居看我的眼神充满嘲讽和怜悯。
我默默回到烧鹅店,系上围裙,站在熟悉的烤炉前。
“老板娘回来啦?”一个顾客讥讽地说,”不是做总裁夫人去了吗?”
我充耳不闻,专注于手中的烧鹅。这是我唯一确定的身份,唯一擅长的事。
爸爸的病情好转了,这是唯一的安慰。那些偷偷转回来的钱,至少换来了这一点希望。
一周后,李叔突然出现在烧鹅店门口。
“林总想见你。”他说。
我摇头:”没什么好谈的了。”
“他说,有个商业提案想和你讨论。”
我犹豫了。
06
金鹏集团大厦,熟悉又陌生。电梯直达顶层,恍如隔世。
林天齐站在办公室里,旁边站着康秘书和几位董事。真正的敏雪坐在一旁,优雅而沉默。
“钟小姐,谢谢你来。”林天齐的语气公事公办。
“什么事?”我直截了当地问。
“我想收购你家的烧鹅配方和品牌,准备开连锁店。”
我愣住了:”什么?”
“你的烧鹅确实非常出色。”敏雪开口,声音温和,”我们认为它有商业价值。”
康秘书冷笑:”只要签字,钟小姐可以拿到一笔不小的钱。”
我明白了,他们想用钱打发我,同时确保我永远离开林天齐的生活。
“多少钱?”我问。
“一百万。”康秘书得意地说。
我笑了:”不够。”
“二百万。”林天齐说。
我摇头:”不是钱的问题。这是我家三代人的心血,不是用来出售的。”
“那你想要什么?”林天齐问。
我深吸一口气:”入股。我要用配方和技术入股金鹏集团的餐饮部门,成为股东。”
康秘书暴怒:”荒谬!你算什么东西?”
“最优秀的烧鹅师傅。”我平静地说,”你们想要我的配方,就必须接受我的条件。”
董事们窃窃私语,显然不满。
林天齐沉思片刻:”可以考虑。但你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。”
“怎么证明?”
“下周董事会,你来展示你的商业计划。”
董事会当天,我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西装,发型也恢复了烧鹅店的随意扎发。但站在高管们面前,我的眼神无比坚定。
“诸位好,我是钟灵凤,烧鹅店的老板娘。”我开门见山,”今天我想讲的不是高深商业理论,而是一个简单的烧鹅哲学。”
康秘书不屑地冷笑,其他董事也面露不耐。
“中国人爱吃鸡鸭鹅已有几千年历史,但为什么我们钟家的烧鹅能在竞争激烈的老街存活三代?”我拿出一张烧鹅照片,”因为我们始终坚持三个原则:品质、创新和诚信。”
我详细介绍了烧鹅的制作工艺、成本控制和市场分析,然后提出了连锁化的具体方案,包括标准化生产、人才培养和品牌塑造。
“但最重要的是,我们要保持烧鹅的灵魂——那种让客人吃了第一口就想吃第二口的感觉。”
会议室里的气氛渐渐变了,董事们开始认真听我说话。
“钟小姐,你懂连锁经营吗?”一位董事质疑。
“我不懂,但我愿意学。”我坦率地回答,”广东人常说唔怕输,我不怕从零开始,不怕犯错,只怕不敢尝试。”
林天齐若有所思地点头。
康秘书突然打断:”各位,我们是正规企业,不是在玩过家家。一个卖烧鹅的小店女,凭什么成为股东?”
我没有生气,反而笑了:”康秘书,你了解烧鹅吗?”
他愣住了。
“不了解就别妄加评论。在我的地盘,我就是专家。”我的声音不大,但字字有力,”广东人还有句话:唔好睇人矮,就以为佢冇能耐。”
董事们忍不住笑了。康秘书脸色铁青。
林天齐做出决定:”我提议接受钟小姐的入股方案,以她的烧鹅配方和技术作价,持股5%的餐饮部门股份。”
投票结果出人意料:除康秘书外,全票通过。
我在金鹏集团有了自己的办公室,正式开始”烧鹅帝国”的创建。第一家高端烧鹅连锁店开在市中心,开业当天排队三小时。
品牌取名”鹅皇”,logo是一只戴着皇冠的烧鹅。媒体争相报道”烧鹅妹的商业传奇”。
康秘书一直想方设法给我使绊子,但每次都被我用”烧鹅智慧”化解。
某次他故意在重要客户面前贬低我的出身,我笑着回应:”是啊,我就是卖烧鹅的。但好烧鹅能让人吃完还想再来,这不就是最好的商业模式吗?”
那位客户当场决定投资我的项目。
三个月后,”鹅皇”在全市开设了十家连锁店,我的办公室墙上挂满各种餐饮奖项。
林天齐有时会来我办公室,聊工作,也聊生活。他和敏雪的关系逐渐稳定,但我们之间依然存在某种说不清的情愫。
“你变了。”他某天突然说。
“怎么变了?”
“更自信,更强大。”他微笑,”像只真正的鹅皇。”
我笑了:”我只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。”
07
“鹅皇”的成功超出所有人预期。一年后,我的股份从5%增至15%,成为金鹏集团不可忽视的力量。
但成功的背后,是无尽的压力和孤独。
我日以继夜地工作,几乎没有私人生活。公司的高管会议上,我依然能感受到某些人投来的异样眼光——那个冒牌夫人,那个烧鹅店的女孩。
某天深夜,我独自在办公室加班,敏雪突然来访。
“打扰了。”她优雅地坐下,”我想和你聊聊。”
我紧张地说:”有什么事吗?”
“我想谢谢你。”她直视我的眼睛,”谢谢你在那段时间照顾天齐。”
我惊讶地看着她:”你不恨我吗?我冒充了你的身份。”
她摇头:”你并没有冒充。是天齐执意认为你是我。而且…”
她顿了顿,”你做得比真正的我还好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我和天齐分开五年,彼此都变了。”她苦笑,”我不懂他的生意,也不再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敏雪。但你,用你的方式帮助了他。”
我不知如何回应。
“康秘书在密谋什么。”她突然转变话题,”他频繁与董事会某些成员秘密会面。”
我皱眉:”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?”
“因为我看得出,你是真心为金鹏着想的人。”她站起身,”小心康秘书,他比你想象的危险。”
敏雪离开后,我开始暗中调查。通过财务报表和会议记录,我发现康秘书和几位董事涉嫌挪用公司资金,而且准备在下个月的董事会上提议罢免林天齐的职位。
我犹豫着是否告诉林天齐。我们的关系已经回归正常,但那段荒谬的”夫妻”时光仍是不可触碰的禁区。
最终,我决定直接面对康秘书。
“我知道你在计划什么。”我在电梯里拦住他,”停手吧,否则我会把证据交给林总。”
康秘书冷笑:”证据?你有什么证据?就算有,董事会会相信一个冒牌货的话吗?”
“我确实曾是冒牌货,但现在我是金鹏集团的股东。”我毫不退缩,”而且我的烧鹅店教会我一件事:做生意靠的是诚信,不是阴谋。”
“说得好听。”他讥讽道,”你不也是靠欺骗起家的吗?”
他的话如刀刺入我心脏。是的,我的一切确实始于一个谎言。
那晚,我回到了许久未回的烧鹅店。店面因为我的投资焕然一新,父亲的病也痊愈了,一家人过上了好日子。
“凤妹,唔使咁拼命啊。”爸爸心疼地说,”我哋而家生活好好了。”
我摇头:”不只是为了钱,爸爸。我想证明自己的价值。”
“你已经证明了。”妈妈拍拍我的肩,”但唔好忘记自己是谁。”
我在烧鹅店住了一晚,第一次好好睡了一觉。清晨,我站在烤炉前,亲手烤了一只烧鹅。那熟悉的动作,让我找回了最初的自己。
决定已定。
董事会上,康秘书和他的同伙正准备发难,我突然站起来:
“各位,在讨论前,我有重要事情宣布。我决定退出金鹏集团,出售我的股份。”
全场哗然。
“但在此之前,”我拿出一叠文件,”这些是关于康秘书挪用公司资金的证据。”
康秘书脸色骤变:”你胡说!”
林天齐接过文件,脸色越来越难看:”康志明,这是真的?”
康秘书慌了:”林总,我可以解释…”
“不需要解释了。”林天齐冷声道,”保安,请送康秘书去警局协助调查。”
会议结束后,林天齐拦住准备离开的我:”为什么要卖股份?”
“因为我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。”我微笑,”我要回归本心,做我的烧鹅。”
“金鹏需要你。”他诚恳地说。
“不,金鹏有你和敏雪就够了。”我看着他的眼睛,”而我,需要回到属于我的地方。”
08
我没有完全卖掉股份,保留了5%作为”鹅皇”品牌的控制权。剩下的钱,我用来在老街买下了整栋楼,扩建了祖传烧鹅店,命名为”凤鹅坊”。
开业那天,排队的人从店门口一直延伸到街角。我亲自站在烤炉前,穿着印有”烧鹅皇后”字样的围裙,为顾客烤制金黄油亮的烧鹅。
“这是全市最好吃的烧鹅!”食评家在社交媒体上这样评价。
林天齐和敏雪也来捧场。他们站在队伍里,像普通顾客一样排队。
“不必排队。”我走出来迎接。
林天齐摇头:”我们就是普通客人。”
我带他们参观新店,自豪地介绍祖传秘方和现代化设备的结合。
“你看起来很快乐。”敏雪微笑着说。
“因为我终于做回了自己。”我递给他们一盘刚出炉的烧鹅,”尝尝吧,这是我的灵魂。”
林天齐尝了一口:”比以前更好吃了。”
“因为现在是我的心血,不再是为别人做的。”
金鹏集团在康秘书事件后重组董事会,林天齐的地位更加稳固。”鹅皇”连锁继续扩张,成为城市标志性美食品牌。每逢董事会,他都会邀请我作为顾问参加。
但我的重心已经回到了”凤鹅坊”。我开设烧鹅培训班,传授技艺给有志青年;我研发新品,将传统烧鹅与现代口味融合;我写了一本《烧鹅哲学》,分享我的创业故事和人生感悟。
书的扉页,我写下:”人生如烧鹅,表皮要历经烈火才能金黄酥脆,内里要经过调理才能鲜嫩多汁。”
某天,一个记者采访我:”钟小姐,从冒牌夫人到烧鹅皇后,您后悔过当初的选择吗?”
我笑了:”没有。那段经历教会我,人生最重要的不是你扮演什么角色,而是找到真正的自己。”
“那么金鹏集团的股份和鹅皇品牌呢?您不再关心了吗?”
“我永远感谢那段经历给我的机会和启示。”我认真地说,”但比起商业帝国,我更享受站在烤炉前,亲手为顾客做一只完美烧鹅的满足感。”
林天齐偶尔会来店里,只身一人,点一份烧鹅,安静地吃着。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越了过去的纠葛,成为某种特殊的友谊。
“你知道吗?”他某次说,”敏雪回来后,我们试着重建关系,但发现彼此已经变得太不同了。”
“所以呢?”
“我们决定做朋友。”他微笑,”她回澳洲了,继续她的生活。”
我只是点点头,没有多说什么。那段荒诞的日子已经过去,我们都需要向前看。
“凤鹅坊”一周年庆典那天,老街张灯结彩。我站在店门前,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,心中充满感激。
“凤妹,你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?”一个老街坊问我。
我环顾四周——忙碌的父母,熟悉的街坊,飘香的烧鹅,以及那个正远远望着我的身影。
“做好自己的烧鹅,走自己的路。”我微笑着回答,”夫人可以不做,但烧鹅妹一样威水!”
烧鹅店的炉火正旺,金红色的鹅皮在火光中闪闪发亮,如同我此刻的人生——历经烈火淬炼,终于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位置。
我,钟灵凤,不再是谁的影子,只做烧鹅皇后。
『完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