恶婆婆重生后,撕烂儿媳的假面具
恶婆婆重生后,撕烂儿媳的假面具
全家不愿意给我出两万块钱的手术费,我含恨死去。
濒死之际,
我才知道儿媳妇一直在背后给我营造恶婆婆的形象,
她控诉我说在她坐月子期间我只给她喝白粥。
但那明明是她自己说鲍鱼海参吃腻了,想喝白粥。
我向我儿子求助,
儿子却指责我把拆迁款全部花光太过自私,让我赶紧去死。
可明明在我刚拿到拆迁款时就全部交给儿媳保管了。
几人眼睁睁看着我死在病床上,
再睁眼时,我回到了刚拿到拆迁款那天。
01
我不是死在病上,而是被活活气死的。
医生说,只要两万块就能救我一命。
亲家母在一旁冷声道:“两万块?她活着还有意义吗?我女儿月子都没坐好,她还让我女儿喝白粥——这是报应。”
亲家公立刻跟着附和:“我们家婉婉从来没吃过这么寒酸的东西。沈秋芹,你还想让她出钱给你做手术?!”
白粥?明明是林婉婉说喝腻了鸡汤海参,
想喝点清淡的白粥换换口味。
我艰难说道:“那是婉婉说吃腻了才想换换口味……”
我看着林婉婉,想让她帮我解释一句,
却没想到她哭哭啼啼:
“妈说什么就是什么吧…”
“这就是恶婆婆的报应!婉婉,这钱你们一分也别出!”
林婉婉的爸妈听到这种话更是认定了我虐待他们的女儿。
我奋力辩解,却没有人信我。
我求助地看向我儿子方越。
他却冷冷丢下丢下一句:“别看我,五百万的拆迁款一分都不给我们留,还学别人炒股!一分钱我都不会给你是出!”
“那万百万…我给婉婉了啊!”
林婉婉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:
“妈,白粥的事我不和你争,但是这五百万明明就是你拿去炒股输光了呀,这怎么能赖我头上呢!”
我脑袋“嗡”的一下。
那笔钱,我分文不少,全转给了林婉婉,
方越冷哼一声:
“要死是命数,你别连累大家。”
我死死扯着方越的袖子。
这是我怀胎十月,拼命供上名牌大学的儿子。
两万块钱还不够林婉婉的美容费用,
难道真因为两万块钱要我去死?
方越一把打开我的手:
“妈,你就别拖累我们了!这都是你的报应!”
我心口猛地一闷,彻底断了气。
再睁眼时,电话在响。
02
我按下接通:
“妈,我和婉婉明天出院,你可得照顾好婉婉的月子啊。婉婉信你,连月子中心都不去了!”
电话那头,方越兴奋得像个孩子。
我愣住,这不是林婉婉刚生完孩子的时候吗?
意识到我重生那一刻,
恨意像烈火一样烧遍五脏六腑。
既然老天给我第二次机会,我沈秋芹——
不再是那个讨好儿媳、忍气吞声、笑着送命的老好人。
“妈,婉婉不去月子中心了,她信你,非要回家坐月子,你得多上点心。”
这一天,我再熟悉不过了。
上一世,也是这个电话,拉开了我悲惨晚年的序幕。
我为了讨儿媳欢心,放弃休息、熬夜带娃,煲汤做饭样样包揽,她笑着说我比她亲妈还贴心,我就傻傻信了。
我还特地从小区外找了个靠谱的厨娘王姐,每天来家里送餐,菜色搭配由她这个专业营养师亲自安排。
她说腻了鸡汤想喝白粥,我二话不说煮好端上桌,还特地加了红枣和枸杞,结果最后成了她控诉我虐待她的“罪证”。
亲家指着我鼻子骂,儿子看都不看我一眼,连小孙子都跟着叫我“老不死”。
“行。”我一口答应下来。
这一次,我要把自己活得值钱,活得硬气。
第二天下午,林婉婉回来了。
刚进门,她就抱着我胳膊撒娇:“妈,我终于回来了,我这段时间一直惦记着你呢!”
我笑着握住她的手,
“回来好,妈想你呢。”
“我给你准备了燕窝海参,你一定得多吃点补身体。”
婉婉眼里闪过一抹光,嘴角扬起:“妈,你真是太好了!”
婉婉笑吟吟地说:“妈,我有点腻了,明天中午能不能煮碗白粥给我喝呀?”
03
中午十一点四十,我把那碗白粥端上了桌。
“妈,我还真喝上啦?”
林婉婉捂着肚子笑,眼里尽是满意,“这才是我想喝的,清淡舒服。”
林婉婉坐下满意地喝了起来。
果然和前世一样,门铃在十二点整响起。
我一开门,林婉婉的爸妈热络地和我打着招呼。
亲家母林翠芳一看着桌上的白粥就变了脸色
“哎呀,我闺女在你家坐月子,你就让她喝白粥?”
亲家公林世成一脸铁青,
我惊讶地张了张嘴,装作语塞:“啊?我……我……婉婉说她想喝粥……”
林婉婉适时解释道:
“哎哟妈,是我自己鸡汤喝腻了想喝白粥婆婆才特意给我做了,你们真是瞎操心。”
林翠芳脸色稍霁,又热络起来。
吃完午饭,我在厨房洗碗,林婉婉一家三口去卧室说小话。
我垫脚走到门边,门缝虚掩,里面的对话清晰地传出来:
林翠芳压抑声音:
“婉婉,谁家刚生完孩子喝白粥?!到底是你自己要吃还是你婆婆对你不好。”
林婉婉双眼通红,抽抽搭搭:
“妈,真的是我自己想喝粥。你们别问了”
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圈都红了,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。
林母情绪上头:
“婉婉,你给妈说实话!”
林婉婉的声音终于哽咽着响起:“我……我不想说的……可她真的不把我当回事……”
“她只顾着给方越做饭,天天我就一碗白粥,有时候还是凉的……我怕说出来你们担心,就一直忍着。”
“我也不敢和越哥说,婆婆说‘男人赚钱辛苦,别拿小事烦他’,可我……真的快熬不住了……”
林母气愤地咒骂起来:
“你这个婆婆真是恶毒!”
我咬紧后槽牙,一把推开门,装作茫然的样子:
“婉婉,不是你刚才自己要喝粥的吗…怎么变成了我逼你喝?”
林婉婉没想到被我听到,愣在当场,林父林母也等着林婉婉开口
04
“妈…你居然偷听我们讲话…”
林婉婉此时想转移重点,被我截下话头
“婉婉,你说,到底是你自己要喝还是我让你喝的?!”
林婉婉谎言被戳破,下不来台,知道这次是要撕破脸了,一咬牙:
“妈,你非要逼我当面说出来吗…”
门刚好在这时“哐”地一声被推开,方越匆匆进门。
“越哥,你…你怎么回来了?”
我笑道:
“亲家好不容易来一趟,当然不能怠慢了,我特意把方越叫回来的。”
方越一头雾水:
“怎么了?家里怎么吵成这样?”
林母开口,一副让方越主持公道的架势:
“方越,婉婉在家坐月子,你自己问问亲家母,到底是怎么对她的!一日三餐都吃的什么!”
“吃什么…吃得挺好的啊,海参鲍鱼鸡汤都有。”
林婉婉抬起头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:
“越哥,那是你在家的时候妈就变着花样做好吃的,要是我一个人在家…”
说着眼神示意着桌上那晚白粥,泪眼盈盈,好不让人心疼…
“不能吧,妈平时不是对你…”
“方越你什么意思?我的女儿拼了命给你们方家生了个大胖小子,你就是这么对她的?!你不相信她?!”
方越迟疑,转头看我。
林婉婉又哭哭啼啼地转身抱着孩子要走,
方越没有再迟疑,对我怒目而视:
“妈!你怎么能这么对婉婉呢!现在给她道歉!”
“儿子,妈的人品你是知道的,你自己算算,自从婉婉怀孕以来,你不是天天都在家?我哪儿来时间逼她喝白粥?!”
方越一愣,似乎是想起了什么,看看我,又转头看了看哭哭啼啼的林婉婉和火气冲天的岳父岳母。
最后冲我道:
“你就道个歉能怎么样?!”
我的心一寸寸凉下去,
前世我以为方越是受了林婉婉蒙骗,
因为五百万的事情记恨我。
现在我才知道,原来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。
本来我还这次要把五百万的拆迁款亲手交到儿子手里。
这一刻,我改变了主意。
我无力张了张嘴,:“儿子,你信她,不信我?”
“不是信不信的问题。”他皱眉,“你说白粥她求着喝,那你拿出证据来啊?你冲进来闹,她要是出事了你负责得起吗?”
林婉婉一边哭一边轻声:“越哥……你别怪妈……她也是一时情绪激动,我能理解的……”
“我真的不想让这个家不和……我也不怪妈,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好好过日子。”
我死死盯着她。
多温柔,多体贴,多懂事。
就像上一世那样,她装着理解我、体谅我,然后——
一刀一刀,把我送去死。
所有人愣住。
我看着林婉婉,一字一顿:
“那咱们就让监控说话。”
林婉婉顿时脸色白了,
“你…你装了监控?”
05
“对,”我笑了,“厨房、客厅,每个角落都有。别着急,大家一起看看。”
我径直走到电视机前,拿出遥控器,按下播放键。
——厨房画面跳出,清清楚楚。
林婉婉坐在餐桌旁,捂着嘴娇笑:“妈,这几天都喝汤喝腻了,我就想喝白粥啦。白粥配点热水,舒服极了。”
她双眼发亮,嗓音轻柔,像在哄着人给她准备圣旨。
视频中,我还不放心地反复确认:“白粥真够吗?你身体需要营养。”
林婉婉撒娇:“真的啦,妈,我胖了好多,再吃下去我就恢复不了身材了。”
整个客厅,一片死寂。
林婉婉脸色惨白,眼珠快速转动,明显在找借口。
我不给她留余地:“这就是你口中‘被迫喝白粥’,‘坐月子被虐待’的真相?”
“婉婉,你可真行。”
我转头看向方越:“你刚才说我是不是人,现在你告诉我——我还配不配当你妈?”
他嘴唇动了动,刚想说话,林婉婉却再次扑过来,声音尖锐:
“越哥!我承认粥是我说的,但她每天都把最好的菜留给你,我只能喝粥,我是真的受委屈了啊!”
“我才是你老婆,你到底信谁?!”
我静静地站在一旁,看着儿子眼神闪烁,拳头慢慢握紧。
这一刻,我已经知道他的答案。
——但我还在等,他最后那一刀,会不会落下。
06
屋里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林婉婉瞪着我手里的摄像头,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干净:“你……你什么时候装的?”
我面无表情:“你进门第二天。”
她猛地站起来,嗓音拔高:“你凭什么装监控?!你侵犯我隐私,你这是——”
“我这是自保。”我冷声打断,“不然你上哪儿说,我就得背哪口黑锅。”
“你说我虐待你,我不装个摄像头,是不是下一步就要报警把我送派出所?”
“你不是怕家丑外扬吗?好,今天咱们一家人,就把这‘家丑’看看。”
我打开电视,把摄像头画面连上。
屏幕跳出厨房录制片段——时间显示:三天前中午11:38。
林婉婉坐在餐桌边,双手揉着肩,一脸撒娇:“妈,这几天汤喝腻了,我就想喝点白粥~”
“白粥最舒服啦~清淡、解腻。”
视频里的我正忙着洗菜,还回头叮嘱她:“不行吧?你刚生完得补营养。鸡汤我换了口味的,你尝尝?”
林婉婉嗲声道:“不要~我胖了好多,再吃海参燕窝我瘦不回来了~”
“白粥最好,求你啦~”
电视画面静默中播完,厨房的锅正咕嘟咕嘟冒着白气,那粥热得发滚。
整个客厅里安静得像坟场。
几秒后,林翠芳“腾”地站起来:“这……这不一定是真的!谁知道你是不是剪辑的?”
我立刻点开时间码、原始文件、系统标记,每一帧都在,连摄像头厂家水印都没抹。
我抬头盯着林婉婉:“你不是说粥是凉的?是我逼你喝的?你不是说自己快抑郁了,是我精神折磨你?”
“那你给我解释解释,视频里你笑得多开心?”
林婉婉嘴唇颤了一下,眼泪立刻涌了上来:“妈,我那是……是怕你太辛苦,才故意说自己想喝粥……我不想你觉得我挑食……”
“我也没说你强迫我啊!我说的是你……你冷淡我……不关心我……”
我冷笑:“白粥是你求的,营养师我请的,每天两次送餐,我每天洗衣、擦地、带孙子,你说我冷淡你?”
“你是坐月子,还是来度假的?”
林婉婉眼看说不过,连忙扑向方越,哭得几乎喘不上气:“越哥,我没有……你相信我!我说的都是真的,我真的过得很辛苦,我没有骗你!”
我看向方越,语气冷到极致:“方越,你不是说相信她吗?”
“现在监控摆在眼前,你告诉我——你妈,是不是个‘恶婆婆’?”
他站在原地,脸上青白交错,像被人一拳一拳砸碎了面子。
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老婆,和电视里那个笑着说“白粥最舒服”的她,像两个陌生人。
他抬头看我:“……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?”
“你要是早说……我也不至于……”
我冷笑:“你什么时候听过我说话?我刚开口你就说我挑事。”
“我说她骗我炒股亏钱,你说‘她是你老婆’;我说我没有虐待,你说‘她刚坐月子’。”
“你从头到尾,都没站在我这边过。”
“你不是我儿子,你是她的人。”
我说完这句,拎起放在墙角的行李箱。
“我走。这个家,我住不下去。”
林婉婉的眼神一变,猛地朝我扑来:“妈你别走,真的,我错了,我不是故意的,我那天情绪不稳,我怕你讨厌我——你别走好不好?”
我冷冷后退一步,目光如刀:
“你怕我讨厌你?现在我告诉你,我真讨厌你。”
“从骨子里恶心你。”
07
我拖着行李走到门口,没有一丝留恋。
我这一辈子最荒唐的事情,就是把他们当亲人。
孙子坐在沙发上玩着平板,头也不抬;亲家一左一右杵着,脸色难堪;方越站在原地,脸比监控画面里的饭菜还要难看;林婉婉红着眼眶,嘴唇发白,紧紧拉住我行李箱的把手。
“妈,你别走好不好…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……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这样的……”
她哭得梨花带雨,可我只觉得滑稽。
我定定看了她几秒,忽然轻笑:“现在知道怕了?”
“怕我走,怕你以后没人伺候坐月子,没人每月给你转房贷,没人在你爸妈面前当冤大头——你是怕这个吧?”
她脸色一僵:“我没那个意思……妈你误会我了……”
“你那点意思,我从前世都看透了。”
我拉起行李,头也不回地说:“你们不用劝我,我今天不止是要走,我还要告诉你们两件事。”
所有人一愣。
我抬头,微微一笑,像多年哑忍之后终于松开的一口气。
“第一,从这个月开始,房贷我不供了。”
林婉婉脸上的血色像被人抽干:“什、什么?不是……你之前每月都给我转七千啊……”
我转过头,看着方越:“她没告诉你吧?你一直以为她拿彩礼在还房贷,其实我每个月都在出。”
方越怔住。
我接着补刀:“你说你没跟我要,是她说你脸皮薄、不好意思,我就偷偷给她——你以为你老婆孝顺,你老婆以为你没用,我是这家的提款机。”
他脸上青白交替,喉结滚了两下,却什么都说不出口。
林婉婉眼眶发红,正要开口,我却直接举起第二根手指:
“第二,我那套老房子,这个月刚刚贴了拆迁红线。”
“补偿款,五百万,月底到账。”
全场死寂。
林翠芳最先反应过来,瞪大眼:“你骗人吧?你不是搬来这边才五年?怎么可能拆迁?!”
我笑了笑:“是原来那套老宅,不是商品房。户主写的是我,名下干干净净,也没留任何继承人。”
“怎么?你们不是嫌我烦,非让我走?现在听说我有钱了,想把我留下来养老送终?”
没人接话。
林婉婉眼神发虚,颤着声音说:“妈……你有五百万,你早说啊……我们还想着是不是得卖车贴房贷……妈,我不是为了骗你钱,我是真的……我太害怕你讨厌我了……”
她说完就扑过来,死死抱住我胳膊。
“妈,我不求你原谅我,我只求你别走……只要你还愿意留在这个家,以后我听你的,全听你的,好不好?”
我一字一顿地将她的手掰开,力道不重,却没有任何迟疑。
“婉婉,从你第一次拿我煮的白粥倒打一耙那天起,我就不欠你了。”
“从我死那天起,你就该知道——我是个能忍到死的人,也能翻脸到你哭。”
我看向儿子:“方越,你是我生的。但我不是你的奴才,也不是你家保姆,更不是提款机。”
“以后别再打我主意。”
我拎起行李,打开门,头也不回。
门外阳光正盛,风很大,我却只觉得——胸口前所未有地轻松。
身后,林婉婉终于忍不住喊出声:
“妈——你走了,以后老了谁给你养老送终?!”
我淡淡一笑:“五百万够我过一辈子。”
“你呢?”
“靠你儿子哭吗?”
08
我搬出去的那天,一夜没睡,却觉得身子从未这么轻松过。
没有人催我起床做饭,没有人嫌我煮得咸淡不对,没有人说“妈你能不能别那么多事”。
我把原来那套小公寓简单收拾了一遍,重新换了电子门锁,手机装上拦截软件,把他们一家人的号码统统拉黑。
清净极了。
以前为了他们活,现在终于可以为了自己过。
拆迁款很快到账。
我没多说一句话,第一时间立下了遗嘱:我若身故,所有资产将自动转入某家慈善基金会,专款专用。
律师看着我,犹豫地问:“你不立个继承人?您儿子、孙子……不考虑一下?”
我笑了笑:“我这一生早就把他们当继承人养了,可他们呢?”
“他们只是等我死。”
“那我活着的时候,就先让他们等个够。”
果不其然,拉黑他们之后,方越就开始用各种陌生号码给我打电话。
“妈,我错了,咱们一家人不该变成这样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心里委屈,我也不是不孝子,我就是一时糊涂……”
“启启很想你,每天晚上都问奶奶去哪儿了……”
我一句都没回,一条都没读。
因为我知道,真想我,不会在我病危时说“她要死就让她死”;真愧疚,不会在我揭露真相时,先怀疑我“是不是剪辑”。
林婉婉也试图加我好友,甚至用别人的账号发来长篇大论。
我只看了一句:
“妈,我是真的有产后抑郁……我不是故意要害你……你就当我糊涂一回,别计较了,好不好?”
我冷笑着把她拉进黑名单。
不是每一句“我当时情绪不稳”都能抵消刀子插进我心口的事实。
不是所有“我不是故意的”都该被原谅。
上一世我就是信了那句“她也不容易”,才落得命都没了。
这一世,我终于明白,有的人不是你不够好,而是他们本就贪心又恶毒,永远不配你的善意。
又过了几天,我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照片:
阳台上阳光正好,我端着茶杯,身后是大半片城市风景,还有一句配文——
08
五百万到账的那天,我一个人在银行柜台,戴着帽子口罩,办完手续,转账分散,买下两套小公寓,再转一笔定存。
没人知道我去哪了,除了我自己。
但我知道,有些人,已经开始闻着“钱味儿”找上门。
三天后,门铃响。
我从猫眼往外看,果然——林婉婉化了妆,手里提着保温桶,站在门口笑得温温柔柔的。
“妈,我给你熬了汤,你最爱喝的百合鸽子汤。”
她变得真快啊。
几天前还哭着骂我毒辣,现在就一副乖巧女儿模样来套近乎。
我没开门,只隔着门说了一句:“不用了,我不饿。”
她愣了一下,声音更软:“妈……你还在生气吗?你别这样,我是真的在改了,我都后悔得睡不着觉了,真的。”
“妈,我刚刚在楼下站了半小时了,你让我进来坐坐,好不好?”
我笑了一声,没回她。
五分钟后,她的敲门声终于停了。
但我知道,这不是结束,是开始。
第二天,换方越来了。
他蹲在门口,一根烟接一根,跟我说:“妈,你不在家之后,真的没人做饭,我天天点外卖,婉婉身体还没恢复……启启也闹腾。”
“妈,你在哪儿我们不管,你想清静我们也不拦你,但你是不是得把该说的说清楚?”
“你房子拆迁了,是不是真的五百万?”
“我不是为了钱,就是想知道个底——妈你别老防着我们,好不好?”
那天晚上,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。
对方上来就说了一句:“妈,我知道你现在住哪儿了。”
我没说话。
电话那头顿了一下,林婉婉换了个语气,低声说:“你要是不给我们一部分……以后谁给你养老?”
“妈,你想清楚——你年纪大了,是离不开人的。”
我盯着窗外,天色已晚,街道灯光昏黄。
我缓缓吐出一句话:
“我看得太清楚了——你们不是来孝顺,是来掘墓的。”
09
这一阵子,我家门口热闹得很。
不是送外卖的,就是“路过敲门”,总之一句话——想尽办法碰瓷我的生活。
今天早上八点不到,门铃又响了。
我刚洗完脸,透过猫眼一看,果然——这回不是林婉婉,也不是方越,是他们一家三口齐上阵,外加一袋水果、一包尿不湿。
林婉婉抱着孙子,方越低头刷着手机,看到我探头,立马换上一副“真诚儿子脸”。
“妈,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。”
我没开门,也没搭话。
林婉婉仿佛排练过似的,声音恰到好处地温柔沙哑:
“妈,我们反省了好久,真的知道错了。”
“你搬出来这些天,我们吃不香、睡不好……启启天天吵着要你,说梦里都梦到你给他讲故事。”
“妈,我们一家人,不能这样散了……你不在,我们这个家就像断了根的树……”
她话还没说完,方越立刻接话:“是啊妈,我这几天一直在想,你年轻时怎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,我以前太混账了,你打我骂我都行,咱别这么不联系了。”
我听着那套辞,站在门后轻轻笑了。
果然,他们憋不住了。
我就奇怪了,这么真挚悔过,为啥不早来?
五百万到账前,一个个避之不及,我心脏病要死的时候连两万块都舍不得出,现在倒是全家齐上阵接“妈”回家。
笑话。
我没应门。
他们站了二十分钟,方越说要去停车,林婉婉抱着孙子不肯走。
“妈,我真是后悔死了……”她冲着门缝哭腔满满,“我以前太糊涂了,是我不好,是我被我妈带坏了,是我月子里荷尔蒙不稳定才会那样对你。”
“妈,你就当给启启一个机会,别不认我们了……”
我没回应。
可这一次,她没走得那么快。
一直站到十点,楼下超市送水工上楼时都看了她一眼:“哟,嫂子你还没进去啊?”
林婉婉这才红着眼睛走了。
我没多说一句话,却从那一刻起,把门口的监控升级成红外警报。
他们以为我会心软,但我早就不是那个“她一句哭我就原谅”的傻婆婆了。
下午,物业给我打电话,说有人想登记为“直系亲属”代取我快递。
我问是谁,物业说:“你儿媳妇,自称你同住。”
我冷笑:“她姓林,我姓沈,户口不在一起,怎么叫同住?”
“以后不管谁报我名字,统统拒绝。”
对方一愣:“她说你年纪大了,东西太重,怕你搬不动。”
我顿了一下,还是说了句:“谢谢她。”
但挂断电话后,我第一时间把收件地址换成了朋友家,改为“只本人领取”。
我已经不是怕他们来,而是烦。
他们在演“接我回家”的戏,而我在一条一条地切断他们回来的路。
那天晚上,门口又塞进一封信。
里面是方越的笔迹,写了整整两页,句句道歉。
信的最后一行:
“妈,我们再见一面,就一面,我发誓不提钱。”
我坐在沙发上,静静看完那封信,眼皮不抬地把它丢进了碎纸机。
你们说再见是为了见我,我说再见,是为了再也不见。
10
人啊,一旦知道讨好不顶用,就会开始翻脸。
第四天上午,门铃又响了。
我一看监控,亲家母林翠芳站在门口,打扮得体,头发盘得一丝不乱,手里提着一大兜“土特产”——榨菜、花生油、大米,整得比谁都像孝顺女儿。
我打开音响对讲机:“有事?”
她扬起下巴,语气比笑还假:“哎呀亲家母,你一个人住,不寂寞啊?我们说了多少回都不肯回信息,没办法只能上门看看你了。”
我冷笑:“你是来‘看我’,还是来‘看我有没有松口’?”
她愣了一下,很快又恢复:“你说这话多生分,我们怎么可能是为了钱?就是想你了嘛。”
“婉婉这几天可天天念叨,说你搬走以后家里冷清了,越哥也天天唉声叹气……”
我不耐烦地打断她:“别兜圈子了,有话直说。”
林翠芳咽了口气,语调顿时变了:“那我就直说了。”
“你拆迁了,钱我们是知道了。”
“你能有今天的命,也是我闺女把你照顾回来的,你要是真心觉得亏欠我们,给点补贴也不算过分吧?”
“房贷六千,孩子奶粉两千,你就当养孙子,给点月补不犯法吧?”
我:“你这是拿账本来和我结亲情?”
她翻了个白眼:“你还真别端着。你儿子要是能靠得住,我也不至于自己女儿坐月子受那种罪!”
“你儿子都没用到哪儿去,反正钱以后迟早也是留给他的,你现在给点,不就是早点享清福?”
我终于笑出了声。
“你口口声声说我儿子没用,那我凭什么要把钱给你女儿?”
林翠芳冷哼:“你不也是靠男人死了才拆迁?别装清高,五百万是你运气好,不是你多本事!”
我收起笑意,一字一句:
“对,我没本事。”
“但我有一样东西,是你和你女儿一辈子都学不会的——干净。”
她被噎得说不出话,脸色青白交错。
我懒得再废话,直接一句:“今天你要是再不走,我报警。”
她气得拎起袋子砸在我门上:“行,你有种!你记住,你儿子也是从我肚子出来的!你不认我们,你老了就别哭着求我们管你!”
我:“放心,我有的是钱买护工。你们以后死在家里门口,我都不会替你收尸。”
那天之后,方越果然来了电话,一连串没接后换了个陌生号发消息:
【妈,你真的太过分了。】
【我们不是跟你抢,是你现在这样做太冷血。】
【你一个人孤老一生,就算有钱又有什么用?】
【爸当年也说你这样的人没人能忍一辈子,难怪他出轨。】
**
我盯着那条消息,手指稳稳按下“删除”,眼睛一眨不眨。
然后,我打开另一个手机App。
——律师事务所,继承设定,添加备注:“儿子方越及配偶不得作为遗产第一继承人。”
“好了,”我低声说,“下一回,你们连告都没资格告我。”
11
那天傍晚,门铃又响了。
我从猫眼看出去,果然又是林婉婉——但这一次,她身边多了个瘦小的身影。
孙子方启启,穿着小西装,头发油光锃亮,被打扮得就像哪家楼盘搞活动用的“童星模特”。
小小的人,举着一张手写的卡片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:
“奶奶,对不起,我想你了。”
我没开门。
林婉婉隔着门说话,语气轻柔:“妈,启启说想你,非要来找你。他还以为你是工作出差了,天天问你什么时候回家。”
“妈,你真狠得下心让孩子这么小就没奶奶?你不是最疼他的吗?”
“你能不原谅我,不能不原谅他啊。”
屋里很安静。
窗外风吹得树枝“哗啦啦”响,像回音,也像审判。
我隔着门缓缓开口:“婉婉,你别演了。”
“你要是真为孩子好,就不会教他说‘老不死赶紧死’。”
门外陷入短暂沉默。
她很快笑了两声:“那是他不懂事……孩子的话你也计较?”
我淡淡地说:“我记得他那天说完,你还拍了拍他,说‘说得好’。”
“婉婉,你知道一个五岁的孩子不可能凭空学这些词的。”
“我不恨他,我只是怕——怕他以后长成和你一样的人。”
这次,她没说话。
反倒是门口的小孩轻轻说了一句:“奶奶……你是不是不爱我了?”
我盯着门,喉头一阵酸,却终究没落泪。
“启启,你记住。”
“你现在觉得奶奶坏,是因为有人在你耳边说我坏。”
“等你再长大些,你会明白:不是什么人笑着接近你,就是好人。”
“也不是给你钱、给你糖、陪你玩的人,就值得你叫他‘家’。”
我声音不高,却坚定得像石头落地。
“你要记得一句话:有人宠你,不代表你有价值;只有你不贪心、不说谎、不害人——你才能让人心甘情愿疼你。”
“而不是现在——被你妈拉出来,做她讨债的筹码。”
过了一会儿,外面没声了。
我从猫眼往外看。
方越来了,正把启启抱走,林婉婉站在楼梯口,狠狠朝我家门瞪了一眼。
我心想:这一仗,你们是真的黔驴技穷了吧?
但我也知道,这还没完。
人若认定你有“余财可图”,就永远不会罢手。
当晚,我下楼丢垃圾,保安拦住我说:“沈姐,你最近家门口老有人拍照,像是摸底的。你要不装个门口红外感应吧,我们也好调监控。”
我点点头,回家加装了摄像头,又登录律师系统,把之前的“财产隔离条款”改为:
“如我遭受人身威胁或非法财务施压,财产立即锁定。”
我签字,上传,按下指纹确认。
这一生,我谁都可以放过。
唯独不放过——拿着亲情当筹码来吃人血馒头的。
12
这天早晨,我刚走出电梯,准备下楼买菜。
电梯口的铁门“咣”地被人一把推开。
方越站在走廊尽头,脸色铁青,像堵我堵了很久。
林婉婉紧跟其后,穿着睡衣外套,头发都没梳好,脸上却化着淡妆。
他们就那么拦在我家门前。
“妈,我们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。”
我没理他们,从他们中间擦身而过,准备继续往前走。
林婉婉突然站到我面前,张开双手拦住我:“你以为你关着门就能一了百了?我们能找一次就能找十次。”
“妈,不是我说你——你也太不识好歹了。”
“你以为你有点拆迁款就天下无敌了?你现在一个人住、没有人照顾,出了事怎么办?万一你哪天摔在地上没人管,最后还不是要靠我们?”
我淡淡道:“我交了物业费,装了警报器,有应急联系人,有护工公司,我不会摔,也不会死在你们前面。”
“如果死了,也绝不会让你们知道第一时间。”
她脸色扭曲了几秒,冷笑着转头看方越:“你看看你妈,她是拿我们当仇人了。”
方越这次没拦我,而是抬起头,直接了当地说:“妈,我们已经问过了,你那套房子拆迁是明年六月,市值确实是五百万起步,对吧?”
我停下脚步。
“我不怕你否认。”他笑了笑,眼神却一点不笑,“你年纪大了,你现在不说,那以后我们也会拿到。”
“你不给,我不代表拿不到。”
“你再怎么防我们,我们都是你儿子、儿媳,是你最亲的人,最后的继承人。”
“你死了之后,我们照样合法拿钱。”
我转头,静静看着他。
“所以你是希望我死,早点拿钱?”
他愣了两秒,语气软了下来:“不是……我的意思是——你现在不管我们,将来我们还不是得替你收尸?妈,你别把我们逼得太难看。”
林婉婉轻声接话:“妈,你把财产都锁起来了,说什么‘遗产不得由直系继承人继承’,你这不是把我们当仇人吗?”
“妈,做人别太绝。”
“你现在有钱,不代表你永远站得住脚。”
我静静听完这些话,没有打断,也没有吵。
只是点了点头,语气平平:“行了,你们都说完了吧?”
他们以为我要让步。
我却往门口走去,边走边说:
“你们现在说话、眼神、站姿,我都拍下来了。”
“物业监控、门口高清、我的手机摄像头都有记录。”
“再来一次,算骚扰。”
“再多一次,我报警。”
“你们要钱可以,但我不会给。”
“你们要脸,也最好别把最后一丝都撕碎了。”
我按下门锁,“啪”的一声把门关上。
门外没再响。
那天晚上我接到律师电话:“沈女士,我们后台收到您家门口的智能门铃报警截图,我们已登记,如有重复行为,建议走法院流程。”
我点点头,只回了一句:“下次他们再来,就走法律程序。”
第二天清晨,我照常下楼。
门把手上,被挂了一串半腐的鸡蛋袋子,气味刺鼻。
旁边纸条写着六个字:
“你不配当妈。”
我盯着那几个字,半晌没动。
然后缓缓拿出手机,给社区警务室拨通电话:
“你好,我要报案。”
“我被跟踪骚扰了,而且,可能正在被人蓄意威胁。”
13
报警那天,天还没亮透。
社区警务员接完电话,十分钟后就带着协警上门来了。
我递上监控视频、门铃录音、物业出具的记录,还有那张骂我“你不配当妈”的纸条。
他们看了十分钟,交换了一下眼神,对我说:“沈阿姨,这是典型的家庭成员恶意纠缠。您配合我们签个意愿声明,接下来我们先出一份告知书。”
我点头,签字,手一丝不抖。
“还有,”我补充,“我已经立好遗嘱,财产独立,拒绝他们作为继承人。如有意外,我希望这份案底能成为他们无法继承的依据之一。”
警务员看着我,神情严肃又有点敬佩:“明白了,我们会登记在案。现在就出具第一份劝诫令,如果他们继续上门,您可以直接立案。”
“您放心,这不是家务事,这叫恶意缠扰,性质不一样。”
三天后,林婉婉再次敲门,被社区警察当场拦下,按流程口头告知并备案。
她气得在门口咆哮:“你说你不想见我们就报警?你这么做配当妈吗?!你是疯子吧?”
我隔着门,语气平静:“你们再来,我让你们背一辈子案底。”
那一刻,我不是一个要靠报警自保的老人。
我是你们以为早晚会死的老太婆,结果活成了你们一生的麻烦。
两天后,方越打电话给社区警务站,哭着说:“我妈年纪大了,疑心重,咱能不能私下协调,不要上升到社区记录?”
对方回他一句:“她年纪大,知道报警;你年纪轻,不知道尊重。这不是她疑心重,是你触法了。”
那天下午,他换了陌生号码给我发短信:
【妈,你太绝了。】
【你报警让我们没脸见人,你就不怕报应吗?】
【你以后病了住院了,别求我管你。】
我没回他。
我只是点开那条短信,截图,发给我的律师。
“我希望把这一条也归入资料里,留给公证中心。”
『完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