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小妾,丈夫把孩子锁进地窖
为了小妾,丈夫把孩子锁进地窖
我出月子的那天,府里小妾还在孕晚期。
只因我的孩子哭闹不止,吵到了小妾休息,丈夫孙筠臣便将我和孩子关进了地窖。
“没完没了的哭!烦不烦啊!”
“巧巧还怎么休息?!”
“她肚子里可是儿子!”
我哭着求他:“孩子发高烧了,还是请个大夫吧!”
“已经请过了,你还要怎样?”
我艰难地跪在地上,扯着他的裤脚求他:“这药根本不管用啊!你再换个大夫吧!孩子真的不行了,快救救她!”
他狠狠踢了我一脚,“你是不是故意掐孩子了?就是不想让巧巧休息啊!”
“我儿子要是出了事,我要了你的狗命!”
三天后,小妾终于生下了儿子,他这才想起我们母子。
可我们的孩子,已经被地窖的毒蛇咬死。
1
孙筠臣扯住我头发,将我像拎死狗一样拖进了地窖。
“没完没了的哭!烦不烦啊!”
“巧巧还怎么休息?!”
“她肚子里可是儿子!”
“你们就给我好好待在地窖里面吧,看你们还怎么吵!”
我眼泪止不住地掉:“我求你……孩子烧得厉害,我只是想再请个大夫看看……”
“已经请过了!”他不耐烦地吼,“你还想怎么样?”
我艰难地跪在地上,扯着他的裤脚求他:“这药根本不管用啊!你再换个大夫吧!孩子真的不行了,快救救她!”
“你就是故意的!”
他抬脚狠狠踹在我肩膀上,我抱着孩子摔倒在地,额头磕在石阶上,血顺着眉骨流下来。
“你生不出儿子,就想把别人肚子里的也折腾掉?”
“你实话告诉我!你是不是故意掐孩子了?就是不想让巧巧休息啊!”
“你……”我怔住,脸色惨白,“你在说什么……?”
“你分明就是嫉妒巧巧肚子里是个儿子,就是想用这赔钱货吵得巧巧不能安胎!你以为你这点小心思我看不出来?!”
“我警告你,沈鸢——”
“我儿子要是出了事,我要了你的狗命!!!”
我跪在地上,指天为誓:“我发誓,我从没伤过她!她是我生的,我怎么可能掐她?!我求你——别关门,孩子真的撑不住了——”
他却不听,抬脚“砰”地一声将地窖门重重踹上。
“在里面给我好好反省,等巧巧生完孩子,我再考虑放你出来!”
这时,门外忽然响起一个轻柔温婉的声音,像滴了蜜。
“筠臣哥哥,别生气了……都是妾身不好,没用……一声孩子哭都忍不了,还要让你动怒……”
是胡巧巧。
我浑身一颤,死死抱住孩子,闭上眼睛。
她轻轻叹了口气,声音软得像要哭:“这地窖里都是破瓦烂砖,又潮又臭,真没法住人。要不,妾身还是回娘家住几天吧?反正也不远。”
“那怎么行!”孙筠臣立马换了副语气,温柔极了,“你爹老了,哪照顾得了你?你让我怎么放心啊?”
胡巧巧嗲声嗲气:“可姐姐金尊玉贵的,怎么受得了这种委屈啊……”
“她都出月子了,关几天怕什么,地窖又不是猪圈,也没少她吃的。”
我爬到地窖入口,拼命拍打,“筠臣!她是你亲生女儿啊!你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她病死吗?”
“她死了正好!”他冷笑,“省得她亲娘天天掐她,拿她当幌子争宠!我告诉你,你要是再不改掉这个争宠的毛病,这辈子就别想从地窖里出来!”
“筠臣!!筠臣——!!”
我拼命敲门,指甲都被磕断,血从缝里渗出来。
“你再嚎,信不信我塞烂你这张嘴!”
他一边骂一边给地窖上了锁,锁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门外却没有了声音,只有脚步声渐行渐远。
我瘫坐在冰冷潮湿的砖地上,双手紧紧抱着女儿。
她哭得脸通红,小身子像个火球,嘴唇已经开始发紫。
地窖里没有光,没有风,只有孩子凄厉的哭声,在黑暗中一声比一声低。
2
夜渐渐深了,淅淅沥沥地落起雨来。
我伸手在乱七八糟的杂物堆里摸索,总算找到几个碎瓦罐,利用地窖门上的破洞接了点雨水。
孩子脸红得吓人,小手不停挥舞,哭得喉咙都哑了。
我扯下自己的衣服,蘸着雨水给她擦身降温。
“莜莜……你别怕……娘在……娘一定不会让你死。”
黑夜里,我不敢睡,手不停地擦,嘴不停地哄。
整整一夜。
直到天亮。
她的烧,终于退下去了一点。
我虚脱地靠在地上,才喘一口气,头顶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。
紧接着是地窖门板被敲了敲。
“沈姐姐,吃饭没呀?”
是胡巧巧。
我警觉地护住怀里的孩子,声音嘶哑:“你来干什么?”
“来看看你呀。”她娇声娇气,一边说一边塞下一口鸡腿,“你这正妻当得真委屈。可谁让你命不好,肚子里不争气呢?”
“你闭嘴。”我咬着牙,手在发抖。
她咯咯一笑,把鸡腿骨往下一丢,正砸中我头顶。
“沈鸢,你就算是正妻又怎样?女人啊,生不出儿子,连畜生都不如。”
“巧巧!”婆婆的声音紧跟而至,“你怎么跑来看她呀?万一让这毒妇冲了喜气怎么办?哎呦,我的好闺女,好端端的怎么哭了?”
“娘……”胡巧巧声音一转,哭腔上来了,“我好心来看姐姐,姐姐竟然骂我是贱人,还诅咒我难产,一尸两命……”
“什么?!”婆婆暴吼。
“哎哟,娘……我心口好闷……好难受……”
我连忙喊:“婆婆!我没有骂她——”
“你闭嘴!”婆婆破口大骂,“你这个天煞星!克死娘家人还不算,还来欺负巧巧!!”
“娘,我没有——”
“筠臣还让我给你送饭!吃什么吃?!吃屎吧你!”
婆婆反手就将手里的饭菜从地窖门板的小洞口劈头盖脸地倒了下来!
我几乎是本能地护住孩子,却还是迟了一步。
滚汤落得我满头满脸都是,女儿的胳膊还是被溅到了——
“哇——!”
孩子凄厉地哭出声,稚嫩的胳膊瞬间皮开肉绽——
我惊慌失措地呼喊:“娘!你疯了吗?她才一个月大!她是你亲孙女!”
“孙什么女?”婆婆冷笑,“赔钱货,烫死最好,省得养着恶心。”
胡巧巧立马一副委屈模样:“娘,我没事……都是我不好,是我不该来看她的……”
“乖,娘知道你心善!走,娘再给你煎两个蛋!”婆婆哄着她走了。
地窖再次陷入死寂,只剩下孩子撕裂般的哭声。
我颤着手把她放平,用晚上接的雨水给她擦试汤汁。
每一次触碰,她都哭得直抽气,我只能一边哄,一边拼命给她吹伤口。
我的心犹如被千刀万剐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,莜莜,是娘没用……娘对不起你……”
我一边说一边掉眼泪,一边把地上的脏面条捡起来吃掉。
我必须吃饱,才有奶。
不然,她就得饿死。
那些面条沾了泥、夹了土,黏在我指缝里,我还是一根一根捡起,硬咽下去。
肚子里翻江倒海,我却不敢吐。
我一口一口地吃,眼泪也一滴一滴地流。
头顶的阳光那么好,可我们娘俩,却活在地狱里。
3
因为哭出一身汗,孩子又开始发烧了。
傍晚,我听见前院的门响了,是孙筠臣回来了。
我再次拼命拍门:“筠臣,救救孩子,她又发烧了,最起码,把她的药给我吧……”
没人理我。
他进屋了。
我继续拍,继续喊。
直到他们吃过了饭,屋里灯都灭了,我才听到钥匙叮当的响声朝地窖走来。
我强撑着站起身,眼前一黑,险些晕过去。
是他,他终于来了!
我连滚带爬地扑到门口:“筠臣,救救我们,莜莜又烧起来了……”
他没出声,只低头看了我一眼,视线落在孩子的胳膊上。
“她胳膊怎么回事?”
“是婆婆……她,她把面汤从上面倒下来,烫的……”
我声音哽住,孩子瘫软在怀里,胳膊上的红斑触目惊心。
孙筠臣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。
但不是怜悯。
是厌恶。
“你又来了。”他冷笑,“现在连我娘都要诬陷了吗?你嫁进来这么久,我娘什么时候苛待过你?她这么大把年纪了,还要做绣活儿贴补家用,她一心为了这个家好,待你如亲闺女!你却为了巧巧,居然这么诬陷她?”
“我没骗你!”我哭着解释,“真的,真的是她,她拿面汤泼的……”
“行了!”他爆喝一声,“你这张嘴,从巧巧嫁进来就没说过一句实话!这伤要么是你故意掐的,要么就是你自己拿面汤泼的!”
我彻底愣住了,指尖冰凉。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?”他声音越来越冷,“孩子不论什么病什么伤,你都能往别人头上栽,真是歹毒!”
“既然你不知悔改,那就继续呆在里面吧!”
他把钥匙一收,转身走了。
“孙筠臣!”我喊得声嘶力竭,“孩子还小啊!你真的要这么狠心吗?”
脚步声越来越远,终究没有再回来。
我靠在地角的泥砖上,像死了一样瘫着。
连续两天没合眼,又高烧、又饿、又喂奶,我感觉骨头都在发冷。
我真的撑不住了。
渐渐地,我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。
突然,孩子的哭声,像刀一样刺进耳朵里,把我从梦魇里撕扯出来。
我猛地睁眼——
只见她蜷成一团,胳膊上赫然两排齿印,青紫正迅速往上扩散。
“嗖嗖嗖——”
一条蛇尾快速缩进破布堆里——
是蛇,是毒蛇!
我吓傻了,但身体比脑子先动。
我一口含在她的伤口上,狠狠地吸,呕出一口黑血,手指都在抖,但我不敢停。
她是我命,是我心头肉。
哪怕毒进我嘴里,我也不能看着她死。
吸了几口,我眼前开始发黑,舌头发麻,嘴唇肿了起来。
可我不敢停——
“撑住,莜莜,娘在,娘不会让你死……”
我用破布包住她的伤口,死死抱在怀里,踉跄着站起,冲到地窖门前拍门。
“救命啊!救命!莜莜被蛇咬了!筠臣!快开门啊!”
门外总算传来了动静,是孙筠臣。
我激动地几乎跪下:“筠臣,求你开门……莜莜被蛇咬了,我给她吸了毒,但她还是……”
4
他阴着脸看我,目光落在我嘴角残留的血,还有孩子手臂上肿起的斑点。
“你演得够像的。”
我一愣,心跳顿时停了半拍。
他冷笑一声,像看小丑一样,“又换花样了?毒蛇?地窖里又没有放粮食,哪来的毒蛇?这伤口是不是你用破木刺扎出来的?”
我脸色惨白:“你疯了吗?!我怎么会拿女儿的命来演戏?!”
“怎么不会?”他眼神狠戾,“你之前不是还故意掐她烫她吗?为了出来,现在还拿木刺扎她,真是心狠手辣!诡计多端!”
“够了!”我哭着吼,“你好好看看她的胳膊!这像是木刺扎的吗?!都青紫了!”
“青紫还不简单吗?”他一字一句,“我再说一遍,巧巧这几天都没睡好,你别指望我会因为你这点小伎俩就让你出来继续祸害她!”
我颤巍巍把孩子举得更高,“你看啊,她的嘴唇都开始发紫了,你看啊——”
他皱着眉头,正要举起火折子查看,远处突然传来了婆婆如鬼魅般的呼喊声。
“儿子!快去请接生婆和王大夫!巧巧摔倒了!破水了!”
“什么?!”孙筠臣喜笑颜开,“我儿子,我儿子要来了?!”
孙筠臣转身就跑开了。
“筠臣!筠臣!你先放我们出来啊!”
可脚步声却越来越远。
我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:“你会后悔的!孙筠臣!你会遭报应的!!!”
我瘫坐下,嘴唇发麻,眼前发花。
孩子在我怀里挣扎着哭,声音越来越弱,越来越细。
我看着她小脸发紫,眼珠翻白,却什么都做不了。
难道,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?
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是接生婆和大夫来了!
我强撑起精神,再次爬到地窖门口,疯狂拍门:“救命啊——救救我的孩子!她快死了!”
他们听到了,也停下了脚步。
“这地窖里怎么有人在叫?”大夫问。
婆婆着急的回应:“哪有什么人?那是巧巧在哭!快进去吧!巧巧刚刚摔倒了,人命关天啊!”
接生婆说:“生孩子要紧,快走——”
脚步声,再次远去。
我跌坐在地上,嗓子喊哑了,舌头都干裂了。
还是没有人来救我。
又过了好一会儿。
外面突然响起了鞭炮声,像是在我心口炸开。
“生啦——是个大胖小子!”
“恭喜恭喜,孙家有后啦!”
“巧巧真争气啊,头胎就是一条龙,真是福星转世!”
鞭炮、锣鼓、灯笼,还有人唱起了小调。
孙府张灯结彩,笑语盈盈。
也就在这一刻,我的女儿突然抽搐了两下,彻底停止了呼吸。
我拍着她的小脸,喊她的名字:“莜莜……莜莜你醒醒……娘在呢,别吓娘……”
她的小嘴张着,小手还搭在我胸口,眼睛半睁,像是在看我,又像是在问我:“娘……你为什么不救我?”
我抱着她,再也发不出声音了。
只有眼泪,一滴一滴滴在她已经冰冷的额头上。
地窖里,彻底死了声。
我终于彻底绝望,脑袋一阵眩晕,昏死过去……
『完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