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越后,我成了御史的专属逃妾
穿越后,我成了御史的专属逃妾
穿越后,我成了御史的专属逃妾
大婚当日,
新娘当众焚毁婚书。
当火焰吞没最后一角红纸时,
暴怒的新郎突然笑了:
“这才是我要的女人。”
01
那把匕首抵在她的颈间,冰凉刺骨。
血自白皙的皮肤蜿蜒而下,染红了胸前半寸锦缎。
男人狂乱的呼吸喷洒在她耳侧,灼热如火。
“再动一下,我便送你去见阎王。”
苏锦浑身发抖,不是因为惧怕死亡,而是愤怒。
她不明白,一个现代商界女强人,怎会突然穿越到这暗无天日的古代青楼,沦为人人觊觎的”扬州瘦马”。
而今夜,她的第一位恩客,竟是那位权倾朝野的巡盐御史——萧承渊。
“姑娘别怕,今夜萧大人只是来验验货色。”老鸨谄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,”奴家调教的人,定不会让大人失望。”
苏锦冷笑。验货?这根本就是明码标价的买卖。她不过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。
门吱呀一声开了。
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玄衣,高大的身影如墨影般霸道地填满了整个门框。
萧承渊,这个在城中如同帝王般存在的男人,面容冷峻得令人窒息。
“滚出去。”他声音低沉,不带丝毫情绪。
老鸨堆起笑脸,却被他一个眼神逼退,慌忙关上了门。
空气凝固了。
苏锦下意识退后,指尖触到桌上的银簪。
没等她抓住,手腕已被一把擒住。
“逃?”萧承渊冷笑,目光如炬,”三千两买下你,你倒是有胆子想跑?”
“我不是货物。”苏锦挣扎着,声音带着倔强,”萧大人若是想买,怕是买不到我的心。”
他眸色一暗,俯身逼近,灼热的呼吸扑在她脸上:”我只要你的人。”
一瞬间,苏锦被推倒在床榻上,男人的身躯笼罩而下。
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探向她的衣襟,三两下便解开了她的外衫。
“放开我!”苏锦拼命挣扎,却如困兽般无力。
萧承渊的唇落在她的颈间,留下一串灼烧般的吻痕:”小东西,你既入了青楼,就该明白自己的处境。”
“我不是烟花女子,我是被卖的!”苏锦咬牙怒道。
他冷笑一声:”无人在意你的来历。今夜过后,你就是我萧承渊的人。”
苏锦绝望地闭上眼,却在此刻灵机一动:”大人,您是否知道,初次承欢的女子,若是身心不甘,会带来厄运?”
萧承渊的动作微微一顿,眉头皱起:”胡言乱语。”
“大人既然出身名门,对风水之说应有所耳闻。”苏锦见有效,连忙道,”若是能给我三日时间梳洗调养,我必能以最好的姿态侍奉大人。”
萧承渊盯着她的眼睛,似乎要看透她的灵魂:”你在拖延时间。”
“大人聪明。”苏锦索性坦白,”但我确实需要时间接受现实。”
男人眯起眼,手指轻抚她的唇:”有意思。三日后,我再来。若你敢耍花样…”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,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。”
说罢,他起身整理衣衫,离开前回头看了眼床上衣衫不整的苏锦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。
门关上的一刻,苏锦瘫软在床上。
她不会坐以待毙。三天内,她必须想办法逃离这座恶城。
02
三日弹指一挥。
迷雾城的夜色如浓墨般覆盖着每一条街巷。
苏锦藏身于一支向南行的商队之中,心跳如鼓。
她费尽心思贿赂了一个小丫鬟,套出了城南码头有商队启程的消息。三日来,她偷偷存下打赏的碎银,贿赂了商队中的一个伙计,混入了装满丝绸的车队。
“再坚持半个时辰,就能出城了。”苏锦屏息凝神,压抑着剧烈的心跳。
商队缓缓前行,城门近在眼前。就在此时,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。
“肃静!巡盐御史大人有令,城中有逃犯,所有出城人员一律盘查!”
苏锦心头一凉。她躲在丝绸下,浑身冰冷。
脚步声渐近,一道冷酷的声音在耳边炸响:”搜!”
片刻后,车帘被猛地掀开,刺目的火把照亮了狭小的空间。
苏锦与萧承渊的目光在空中交汇,如同霜刃相击。
“找到了。”萧承渊冷笑,眼中寒光逼人。
苏锦被粗暴地拖出车厢,扔在泥泞的地上。周围的百姓纷纷驻足观望,却因畏惧御史权势而不敢多言。
“萧大人,我与你无冤无仇,为何一定要折磨我?”苏锦强忍屈辱,声音颤抖。
萧承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:”三千两买你,你却想逃。这笔账,该如何算?”
“我不是物品,不属于任何人!”
“放肆!”他一把扯起她的衣领,声音冷得刺骨,”在这迷雾城中,我的话就是律法。”
他转向身后的衙役:”带回府中。”
萧府的地牢阴冷潮湿。苏锦被锁在墙边,全身被冷水浇透,瑟瑟发抖。
脚步声响起,萧承渊踱步而入,手中拿着一张红纸。
“这是什么?”苏锦警惕地问。
“奴身契约。”他神色阴沉,”你既不愿做我的女人,那就做我的奴。签了它,我饶你不死。”
苏锦厉声道:”休想!”
萧承渊冷笑一声,从怀中取出一封信:”这是你那小丫鬟的口供。你可知道,协助官妓逃跑是什么罪名?”
苏锦心头一紧:”你不能伤害无辜的人!”
“就看你的选择了。”萧承渊将契约展开,”签了它,我放那丫头一条生路。”
苏锦咬牙切齿:”你卑鄙!”
“我只讲结果。”他递上朱砂,”用你的血,签下它。”
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,苏锦咬破指尖,颤抖着在契约上按下血印。每一滴血,都如同烙在她心头的耻辱。
萧承渊望着那鲜红的指印,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。他卷起契约,转身欲走。
“为什么?”苏锦突然问道,”堂堂御史大人,为何如此执着于一个青楼女子?”
男人停住脚步,却没有回头:”因为你的眼神。”
“我的眼神?”
“那不是一个甘愿沦为玩物的眼神。”萧承渊语调忽然变得深沉,”那是一双见过不同世界的眼睛。”
冰冷的锁链勒进手腕,提醒着她可悲的现实。刚才的博弈,她输得彻底。
但她不会认命。
03
雨季的迷雾城更显阴郁。
苏锦跪在萧府后院的芳草堂中,双膝因长时间的跪姿而疼痛不已。
此刻,她身着粗布衣衫,发髻简单,与初入萧府时的锦衣华服判若两人。
“起来吧。”管家冷淡地看着她,”萧大人守孝期间,你就在这芳草堂当差。记住你的身份——奴婢。”
苏锦默默起身,低眉顺眼:”是,管家大人。”
“虽然大人吩咐不许亏待你,但你若敢生异心,府中刑罚不会轻饶。”
“婢子明白。”
管家离去后,苏锦揉了揉发麻的双腿,环顾四周。
芳草堂虽然偏僻,但陈设不俗,显然萧承渊并未真心苛待她。
守孝三年。
苏锦咬紧牙关,三年太久,她不会等那么久。
接下来的日子,苏锦表面恭顺,实则暗中观察府中各处情况。她每日打扫庭院,端茶倒水,从不出错,很快获得了府中下人的信任。
“苏姑娘,你先前是在哪儿当差?”一位年长的婆子问道。
苏锦垂眼:”我从前在绣坊做工。”
“难怪针线活这般好。”婆子称赞,”大人守孝期间,府中事务都由管家打理。你若表现好,待大人回府,说不定能…”
“我只求安稳度日。”苏锦打断她的话,不愿听到与萧承渊有关的任何事。
一个月后,苏锦已摸清了府中各处的守卫轮换和薄弱环节。
夜深人静,她悄悄溜到后墙边,试图找出可攀爬的路径。就在此时,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。
“夜深了,苏姑娘为何在此处徘徊?”
苏锦转身,看到管家阴沉的脸,心头一紧:”我…我见后院花木缺水,来看看。”
管家冷笑:”深夜看花?拿着这个?”他指向苏锦藏在袖中的一根绳索。
被识破心思,苏锦面不改色:”府中的井绳断了,我打算明早修缮。”
“带她去见大人。”管家不为所动,挥手召来两名家丁。
守孝期间的萧承渊住在府中偏院。当苏锦被带进去时,他正伏案批阅文书,一袭白衣,比往日清瘦了些。
“大人,她试图逃跑。”管家禀报。
萧承渊放下笔,目光淡漠地看向苏锦:”我以为你已经学会了认命。”
“奴婢无意逃跑。”苏锦低头,声音柔顺。
“还嘴硬。”萧承渊站起身,慢慢走到她面前,”你知道违约的后果。”
苏锦咬紧下唇,不语。
出乎意料的是,萧承渊并未动怒,而是平静地说:”带她回去,加派人手看守。”
管家愕然:”大人,按府规,她该受罚。”
“我说,带她回去。”萧承渊语气冷了几分。
回到芳草堂,苏锦被禁足在房中,外面多了两名守卫。她坐在窗前,看着月光下的庭院,无声叹息。
第二天清晨,一名小厮送来一个精致的木盒。
“大人吩咐,给您的。”
打开盒子,里面竟是一套精美的针线和上好的丝绸。
苏锦有些意外,拿起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寥寥数字:
“不必逃,自会放你走。——萧承渊”
苏锦冷笑。这是安抚,还是陷阱?她不会再次轻信。
接下来的日子,苏锦表面恭顺,暗中却通过打点府中一名外出采买的女佣,偷偷联络上了城外的一个商队。只要时机成熟,她随时可以离开这座牢笼。
三个月后的一天,萧府突然传来消息——萧承渊守孝期满,将提前归家。
“这不可能!”苏锦心头大震,”守孝怎会只有三个月?”
“听说是皇上特旨,免了大人余下的守孝时间。”小丫鬟兴奋地说,”明日大人就回府了,府中要大摆筵席呢!”
苏锦攥紧了拳头。计划被打乱,她必须加快行动。
当夜,她拿出事先准备的迷香,悄悄放在守卫的茶水中。等两人昏睡过去,她迅速换上事先藏好的男装,翻墙而出。
月黑风高,正是逃离的好时机。
城外的接应之人已在约定地点等候。就在苏锦即将跃上马车的一刻,身后传来一声怒喝:
“站住!”
她僵在原地,缓缓转身。
萧承渊一身戎装,面如寒霜,身后跟着数十名衙役。
“你提前回来了。”苏锦苦笑。
萧承渊冷冷道:”我早就回来了,只是等你自投罗网。”
这一次,她真的无路可逃了。
04
“啪!”
一记响亮的耳光,苏锦被打得踉跄后退,嘴角渗出血丝。
萧府大堂之上,萧承渊居高临下,眼中满是阴鸷与愤怒:”两次!你已两次背叛我的信任。”
苏锦捂着脸,冷笑道:”信任?奴与主人之间,何来信任可言?”
“我给过你体面的生活!”
“那不是体面,是囚禁!”苏锦怒极反笑,”萧大人好大的恩情,让我在锦衣玉食的牢笼中苟活,我真该感恩戴德!”
萧承渊面色一沉,突然挥手屏退左右。
等下人退出大堂,他放低声音:”我知道你不肯继续做青楼里卖笑的,也知你不甘为奴。若你肯停止逃跑,我可给你自由。”
苏锦警惕地看着他:”什么条件?”
“做我的妾。”
一语惊雷。苏锦睁大眼睛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”你说什么?”
“纳你为妾,给你名分。”萧承渊的声音出乎意料地柔和,”你不必再是奴婢,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府中行走。”
苏锦愣住了。这个提议几乎等同于解放,但她依然无法接受:”我不要做任何人的附属品。”
“你没有选择。”萧承渊冷了脸,”要么做我的妾,要么继续当奴婢。若再逃跑,我不会轻饶。”
“纳妾需要准备多久?”苏锦突然问道。
萧承渊有些意外:”半月足矣。”
“半月后,我会给你答复。”
萧承渊深深看了她一眼,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:”无妨,这半月你可自由行动,但不得踏出府门一步。”
次日,萧府张灯结彩,到处洋溢着喜气。
萧承渊一纸诏书,宣布半月后纳苏锦为妾。消息一出,府中上下议论纷纷。
“这苏姑娘好大的福气,做了奴婢还能被大人看中。”
“听说是大人一见钟情,才会这样。”
流言蜚语中,苏锦如同局外人,冷眼旁观这场闹剧。她已经有了新的计划。
这半月,她表现得极为配合,甚至主动参与纳妾仪式的准备。
萧承渊见状,逐渐放松了警惕,甚至命人为她准备了上好的嫁衣和首饰。
纳妾前一晚,苏锦被安排在一间精致的小院中。
烛光摇曳,红绸高挂,一切都在为明日的仪式做最后准备。
深夜,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院门外。
“谁?”苏锦警觉地坐起。
“是我。”萧承渊的声音传来,随后他推门而入,一袭便装,显得随意许多。
“大人深夜造访,有何贵干?”苏锦冷冷道。
萧承渊走近,目光复杂:”我来确认你的决定。”
“我以为大人已替我做了决定。”
“我想听你亲口说。”他的声音出乎意料地柔和。
月光下,苏锦看到他眼中似有期待,心中一震。这个强势的男人,竟会流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?
“明日我自会给大人答复。”她避开他灼热的目光。
萧承渊沉默片刻,突然伸手抚上她的脸:”你知道吗,自我第一眼见你,就被你眼中的光芒吸引。那不是青楼女子应有的眼神。”
苏锦避开他的触碰:”大人莫要多情。”
“是我多情,还是你心有所属?”萧承渲突然问道。
苏锦一怔:”什么意思?”
“你如此抗拒我,是否因为另有所爱?”他的声音沙哑,带着一丝嫉妒。
“我只爱自由。”苏锦毫不犹豫地回答。
萧承渊眼中闪过一丝失落,随即恢复冷峻:”那我拭目以待,明日你如何选择。”
说罢转身离去,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。
纳妾之日,萧府张灯结彩,宾客盈门。
苏锦被侍女打扮得光彩照人,一袭红衣,艳丽逼人。
大堂之上,萧承渊一身喜服,尽显风华。当苏锦缓步入场时,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她身上,眼中满是惊艳与期待。
宾客纷纷赞叹这对璧人天作之合。仪式进行到关键时刻,该由苏锦签下婚契之时。
苏锦接过朱笔,在众目睽睽之下,突然将婚契撕得粉碎!
“我苏锦,不甘为妾,更不愿为奴!”
全场哗然,宾客惊愕不已。
萧承渊脸色铁青,眼中怒火燃烧。
就在此时,苏锦又从袖中取出那份奴身契约,当众撕毁:”这不过是一纸空文,怎能束缚人的一生?”
萧承渲大步上前,抓住她的手腕:”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?”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苏锦直视他的眼睛,”我在争取属于我的自由。”
萧承渊面色阴晴不定,众目睽睽之下,他却不能过分动粗。最终,他冷冷道:”带她下去!”
回到芳草堂,苏锦被反锁在房中。
入夜,萧承渊独自来访,面容疲惫。
“你可知今日之事,让我颜面扫地?”他声音低沉。
苏锦依旧倔强:”大人不也让我颜面尽失?一个人的尊严,不应以身份高低而有所区别。”
萧承渊长叹一声,出乎意料地说:”你说得对。”
苏锦惊讶地看着他。
“我曾以为给你锦衣玉食,便是尊重。今日我才明白,你要的不是这些。”萧承渊眼中闪过一丝悔意,”但我仍不能放你走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…”他犹豫了一下,”因为我心悦你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她强硬道。
萧承渊苦笑:”信与不信,由你。但我不会再勉强你做妾。”说罢,他转身离去。
苏锦望着他的背影,心中五味杂陈。
那一刻,她似乎看到了萧承渊眼中真实的情感,那不是占有,而是…爱恋?
她摇摇头,不能被蒙蔽。明日,她必须再次逃离,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。
05
曙光未现,苏锦已悄然离开芳草堂。
昨日的闹剧让府中警戒松懈,加上她提前贿赂了几个守卫,这次的逃离出奇地顺利。
一身男装,腰间藏着匕首,她如同幽灵般穿过迷雾城的街巷。
城门处的守卫被一袋银两轻易收买,苏锦踏出城门的那一刻,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。
“往北三十里,有座破庙,那里会有人接应。”这是商队头领留给她的线索。
苏锦没有迟疑,租了一匹马,朝北疾驰而去。天边泛起鱼肚白时,她已远离城池十余里。
“终于自由了。”苏锦放缓马速,轻声自语。
然而自由的喜悦没能持续太久。
不到中午,她就发现身后扬起一道尘烟,越来越近。萧承渊派人来追了!
苏锦策马奔驰,拼命向北。
路上,天色突变,乌云密布,电闪雷鸣。
一场暴雨不期而至。
山路湿滑,马蹄打滑,苏锦被重重摔在地上。
剧痛袭来,她感到右腿似乎骨折了。
“该死!”她咬牙切齿,用匕首削了一段树枝当拐杖,忍痛继续前行。
雨越下越大,泥泞的山路变得寸步难行。
苏锦浑身湿透,伤腿疼痛难忍。她找到一处山洞勉强避雨,但寒冷和疼痛让她意识逐渐模糊。
“不能睡…睡了就醒不来了…”她拼命掐自己的手心,试图保持清醒。
恍惚中,她听到山洞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呼喊声。
“找到了!在这里!”
几个人影冲进山洞,为首的正是萧承渊,一身戎装已被雨水浸透。
“你果然在这。”他的声音中既有愤怒,也有如释重负。
苏锦冷笑:”大人的追兵果然厉害,这都能找到。”
萧承渊蹲下身,看到她扭曲变形的右腿,眉头紧皱:”伤得不轻。”
“不劳大人费心。”苏锦咬牙道,”要杀要剐,请便。”
出乎意料的是,萧承渊二话不说,直接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,然后一把将她抱起。
“放我下来!”苏锦挣扎。
“别动!”萧承渊厉声喝道,”你的腿若不及时治疗,恐怕会残废!”
这一喝,让苏锦愣住了。他竟是担心她的伤势?
暴雨中,萧承渊抱着苏锦奔向山下的村庄。衙役们打着火把开路,一行人狼狈不堪。
村中破庙内,大夫已在等候。
原来萧承渊料到苏锦会受伤,提前安排了大夫。
“大人,伤者需要立即处理伤势,但…需要脱去裤子。”大夫为难道。
萧承渊毫不犹豫地走出房门:”你们处理,我在外等候。”
接骨的过程痛不欲生,苏锦几度昏厥。处理完毕,大夫道:”伤势不算太重,但需静养两月。”
夜深人静,雨还在下。苏锦靠在床头,看着门外萧承渊的身影。他一直守在那里,未曾离开。
“大人,进来吧。”她轻声道。
萧承渊推门而入,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疲惫:”感觉如何?”
“为何要救我?”苏锦直接问道。
萧承渊沉默片刻,然后坐到床边:”你以为我真的会眼睁睁看你死在山里?”
“我以为大人会恨我。”
“恨你什么?恨你渴望自由?”萧承渊苦笑,”若换作是我,恐怕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。”
这句话让苏锦心头一震。
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萧承渊以平等的姿态与她交谈。
“大人为何如此执着于我?”她鼓起勇气问道。
萧承渊深吸一口气:”因为你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可能。”
“什么可能?”
“一个不用依靠权势和身份就能获得尊重的可能。”他的声音罕见地柔和,”自小在权贵之家长大,我习惯了世人的阿谀奉承。唯有你,从不因我的身份而低头。”
苏锦愣住了,她没想到萧承渊会有如此感性的一面。
就在此时,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一名衙役匆匆赶来:”大人,不好了!城中有人举报您包庇逃犯,盐政使大人已派人前来缉拿!”
萧承渊面色一变:”多久能到?”
“天亮前。”
一时间,庙内气氛紧张。萧承渊沉思片刻,突然对苏锦说:”你先休息,我去安排。”
他离开没多久,一名女子悄然进入房间,放下一套干净的衣物和一袋银两:”大人吩咐,让您换上这个,随后会有人带您离开。”
苏锦不解:”什么意思?”
“大人说,他答应过给您自由。”女子低声道,”大人要留下应对盐政使,您必须立刻走。”
苏锦心头一震。萧承渊竟是要放她走?而他自己却要面对官府的责难?
“他会有什么后果?”苏锦急问。
女子神色凝重:”轻则革职,重则…流放。”
苏锦握紧了拳头。
萧承渊明知后果严重,却仍要放她走。
这一刻,她对这个男人的认知彻底崩塌了。
雨声渐小,天边泛起微光。
苏锦坐在马车上,看着远处庙宇的轮廓,心中五味杂陈。
“姑娘,我们该走了。”车夫催促道。
苏锦咬了咬唇:”等等,我们回去。”
“可大人吩咐——”
“我要回去。”苏锦坚定地说。
当马车驶回破庙时,盐政使的人马已经将庙宇团团围住。
萧承渊被几名官兵押在中央,神色平静。
“萧承渊,你身为巡盐御史,竟包庇逃犯,还妄图纵容其逃离,罪当革职查办!”盐政使厉声喝道。
萧承渊不为所动:”我未曾包庇任何人。”
“那个女犯呢?交出来!”
就在此时,一个声音从人群后方响起:”我在这里。”
众人回头,只见苏锦拄着拐杖,一瘸一拐地走来。
萧承渊见状,脸色大变:”你怎么回来了?”
苏锦没有回答他,而是直视盐政使:”大人,此事与萧大人无关。是我自己逃走的,他不过是来追捕我。”
盐政使冷笑:”既如此,你二人一并拿下,回城再审!”
官兵上前,将苏锦和萧承渊一同押上囚车。
囚车中,萧承渊低声责问:”为何回来?我给你安排好了路线。”
苏锦苦笑:”大人甘愿为我承担后果,我怎能独自逃命?”
“糊涂!”萧承渊叹息,”你本可以获得自由。”
“如果自由建立在他人牺牲之上,那还是自由吗?”苏锦反问。
萧承渊怔住了,久久无语。
最终,他轻声道:”你真是个傻丫头。”
苏锦轻轻一笑:”大人也好不到哪去。”
囚车缓缓驶向迷雾城,两人虽身陷囹圄,心中却有了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06
迷雾城的大牢阴冷潮湿,苏锦被关在女牢中,右腿伤势因缺乏妥善照料而日渐恶化。
“痛吗?”隔壁牢房的女犯人问道。
苏锦摇头:”习惯了。”
“你就是那个为了萧大人自投罗网的女子?”女犯人好奇地问。
苏锦苦笑:”我只是不想欠人情罢了。”
“全城都在传,说萧大人为了你不惜丢官。”女犯人啧啧称奇,”真没想到那位冷面御史也有情根深种的一天。”
苏锦没有回答,心中却泛起涟漪。
萧承渊入狱后,她再未见过他一面。据说他被关在重犯区,境况不明。
“萧大人…他怎么样了?”苏锦终于忍不住问道。
女犯人叹息:”听说被打得不轻。盐政使一直逼他认罪,说他包庇逃犯。”
苏锦心头一紧:”这不公平,明明是我自己逃跑的。”
“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公平?”女犯人冷笑,”不过听说今日城中来了位大人物,或许能改变局势。”
“什么大人物?”
“好像是京城来的国公爷。”
苏锦皱眉,不明所以。
傍晚时分,牢房外突然一阵骚动。脚步声渐近,几名狱卒领着一位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走来。
“就是她吗?”中年男子问道。
狱卒点头:”回老爷,就是她。”
中年男子隔着栅栏,仔细端详苏锦,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:”带她出来,随我去见承渲。”
苏锦被带出牢房,跟随中年男子穿过阴暗的走廊。她强忍腿痛,心中疑惑不已:”请问您是…”
“寒武国公,萧承渲的父亲。”中年男子淡淡道。
苏锦心头一震。萧承渲是国公之子?这与他巡盐御史的身份相去甚远!
“大人,萧大人他…”
“他没事。”寒武国公语气平淡,”区区盐政使,还动不了他。”
重犯区的牢房里,萧承渲坐在角落,衣衫凌乱,脸上有明显的伤痕。
见到父亲和苏锦一同进来,他猛地站起:”父亲,您怎么带她来了?”
“我要看看,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,能让堂堂国公世子甘愿丢官入狱。”寒武国公语气中带着审视。
苏锦这才恍然大悟——萧承渲不仅是国公之子,还是嫡长子,未来的国公继承人!
“父亲,此事是我咎由自取,与她无关。”萧承渲迅速解释。
寒武国公不为所动:”无关?我听说为了这丫头,你不顾家族颜面,不顾前程,还险些丢了性命。这叫无关?”
苏锦震惊不已。萧承渲为了她,竟付出如此代价?
萧承渲沉默片刻,突然道:”父亲,此事我自有打算。还请父亲先带她离开,她腿伤未愈。”
寒武国公看了看苏锦,又看看儿子,忽然叹息一声:”罢了,你们聊吧,我去外面等。”
寒武国公离开后,牢房内陷入沉默。
“你是国公世子。”苏锦打破沉默,声音带着责备,”你为何不早说?”
萧承渲苦笑:”说了又如何?让你更恨我吗?”
“我没有恨你。”苏锦轻声道,”只是不明白,堂堂国公世子,为何要做巡盐御史?”
萧承渲走到她面前,扶她坐下:”这是我向父亲提出的请求,历练自己。盐政向来腐败,我想亲自查办。”
“所以你收购青楼女子,也是为了调查?”苏锦问道。
萧承渲神色复杂:”一开始是的。青楼背后与盐商有勾结,我需要接近调查。但遇见你后…”他顿了顿,”一切都变了。”
“变成什么样了?”苏锦直视他的双眼。
“你出现了!”萧承渲的声音低沉而真诚,”我开始在意一个人的感受,开始质疑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。”
苏锦心跳加速,却强压下内心的悸动:”那后来呢?”
“后来我知道了,什么是真正的在乎一个人。”萧承渲直视她的眼睛,”苏锦,我喜欢你的倔强,喜欢你对自由的渴望,哪怕那意味着你会离我而去。”
这句话如同一把钥匙,打开了苏锦心中那道紧锁的门。她从未想过,萧承渲对她的执着,竟是源于如此深刻的情感。
“你不必为我入狱。”她哽咽道。
萧承渲轻轻握住她的手:”这是我的选择。为了你,我愿意放弃一切。”
“包括国公世子的身份?”
“包括一切。”他坚定地说。
就在此时,牢门被打开,寒武国公走了进来:”时间到了。”
萧承渲不舍地放开苏锦的手:”父亲,请您照顾她。”
寒武国公点点头,然后对苏锦说:”跟我走吧。”
离开牢房前,苏锦回头看了一眼萧承渲。
他站在原地,目送她离去,眼中满是不舍。
那一刻,苏锦恍然明白,自己的心早已不再属于自己。
寒武国公将苏锦带到一处府邸,安排大夫为她医治伤腿。当晚,他亲自来到苏锦的房间。
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寒武国公开门见山地问。
苏锦不解:”大人指的是?”
“承渲为你付出这么多,你准备怎么回应?”寒武国公语气平淡,却带着审视。
苏锦沉默片刻,然后抬头直视国公:”我只想要自由,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附属。”
出乎意料的是,寒武国公笑了:”好一个倔强的丫头。难怪承渲会如此着迷。”
“大人不怪我?”
“怪你什么?怪你有自尊有骨气?”寒武国公叹息,”承渲从小生活优渥,身边从不缺阿谀奉承之人。唯独你,从不因他的身份而敬畏,这或许正是他需要的。”
苏锦愣住了,没想到寒武国公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“明日我会安排人送你离开。”寒武国公站起身,”至于是否回来,全凭你的选择。”
“那萧大人呢?”
“他自有退路,不必担心。”寒武国公走到门口,突然回头,”不过,若你真有意与他共度余生,我寒武国府的大门,随时为你敞开。”
说罢,他大步离去,留下苏锦一人,陷入深深的思索。
她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自由,可以离开这座束缚她的城市。但此刻,她心中却充满了犹豫。
夜深人静,苏锦辗转难眠。
窗外月光如水,照亮了她纠结的心。
07
晨曦微露,苏锦已站在城门前。
身后是国公府派来的马车,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大道。
她穿着一身简单的旅装,腰间别着一把精致的匕首——那是寒武国公临行前送给她的礼物。
“姑娘,该出发了。”车夫提醒道。
苏锦深吸一口气,回头望了一眼迷雾城的轮廓。这座曾经囚禁她的城市,如今却让她心生留恋。
“能否再等一刻钟?”她轻声道。
车夫点头,默默退到一旁。
苏锦独自站在城门前,思绪万千。
昨夜,她几乎未曾合眼,反复思量自己的决定。自由与爱情,似乎注定要她二选一。
就在此时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城内传来。苏锦回头,看见一名骑士疾驰而至。
“苏姑娘!”骑士跳下马,喘息着说,”萧大人出狱了!”
苏锦心头一震:”出狱?怎么可能?”
“寒武国公亲自进宫,面圣陈情。皇上下旨,不仅释放了萧大人,还降罪盐政使,说他诬陷功臣。”骑士解释道,”萧大人现正在府中找你。”
苏锦握紧了手中的缰绳,心乱如麻。
萧承渊自由了,而她却要离去,这是否太过残忍?
但她很快摇了摇头,坚定了自己的决心:”请转告萧大人,我已决定离开。谢谢他的一切,也请他…珍重。”
骑士一愣,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:”姑娘当真要走?”
“是的。”苏锦转身上马,”请替我转达。”
骑士无奈地点头,目送苏锦骑马离去。
马蹄声渐远,苏锦强忍泪水,不敢回头。她知道,若是再见萧承渊一面,自己可能就会动摇。
但自由是她的梦想,她不能放弃。
一路向南,苏锦经过山川河流,见识了不同的风土人情。
腿伤渐愈,心中的牵挂却未减半分。每当夜深人静,萧承渊的身影总会浮现在她的梦中。
一个月后,苏锦来到了一座临海小城——静湾。
这里远离朝廷权势,民风淳朴,正是她理想中的栖居之地。
她用寒武国公给的银两,在海边买下一间小屋,每日在集市上卖自己缝制的衣物为生。
日子虽然清贫,却充满了自由的味道。
渐渐地,她在这座小城有了名气,被人称为”锦绣姑娘”,因为她缝制的衣物精美绝伦。
当地的官家小姐也经常登门求艺,使她的生活日渐富足。
“锦绣姑娘,”一位熟客微笑着说,”你的手艺真是一绝。听说京城有贵人专门慕名而来,想请你入府做绣娘呢。”
苏锦淡然一笑:”我喜欢这里的自由,不想再依附于人。”
“可我听说,那位贵人出手阔绰,愿意给你最大的自由。”熟客神秘地眨眨眼。
苏锦摇摇头,不再多言。
夏去秋来,转眼已是寒冬。
苏锦的小屋前,积雪皑皑。她独自坐在窗前,看着远处的海面,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寂寥。
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自由生活,可为何总觉得少了些什么?
“或许,自由并非只是身体的不受束缚。”她轻声自语,”而是心之所向,无悔无憾。”
窗外,雪越下越大。苏锦裹紧了披肩,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“谁?”她警觉地问道。
门外没有回应,只有雪花落地的轻响。
苏锦拿起桌上的匕首,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,猛地拉开门。
门外,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风雪中,全身覆盖着厚重的雪层。
“你是…”苏锦话音未落,那人抬起头,露出一张她朝思暮想的面容。
萧承渊。
他比她记忆中消瘦了许多,眼中却多了几分柔和。
“找到你了。”他轻声说,声音因寒冷而微微颤抖。
苏锦震惊得说不出话,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。
“我可以进来吗?”萧承渊问道,”外面有些冷。”
苏锦这才回过神,慌忙侧身让他进屋。
萧承渊跨入门槛,带进一阵寒气和雪花。
屋内一时寂静无声,只有炉火的噼啪声回荡。
“你…怎么找到这里的?”苏锦打破沉默。
萧承渲脱下被雪打湿的外袍,露出里面朴素的便装:”一路打听过来的。从你离开的那天起,我就开始寻找你的踪迹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我答应过你,若你回头,我仍在。”萧承渊直视她的双眼,”可你没有回头,所以我只能来找你。”
苏锦心头一震:”你放弃了国公府世子的身份?”
萧承渊摇头:”没有。但我已辞去官职,交由父亲安排幼弟接替。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。”
“你…”苏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”你放弃了那么多,就为了…”
“就为了你。”萧承渊上前一步,”苏锦,离开你的这些日子,我才明白,没有你,再高的地位,再大的权势,对我而言都毫无意义。”
苏锦眼中泛起泪花:”可我只是个无名小卒,你为我牺牲这么多,值得吗?”
“值得。”萧承渊坚定地说,”因为你教会了我什么是真正的自由——不是肆意妄为,而是追随本心,勇敢选择。”
泪水终于夺眶而出,苏锦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情感:”你知道吗?有多少次,我都想回去找你,但我害怕…”
“害怕什么?”
“害怕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。”苏锦哽咽道。
萧承渊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:”真正的自由不是选择离开谁,而是有能力选择和谁在一起。苏锦,我不会再束缚你,我只想陪在你身边,见证你的自由与快乐。”
这一刻,苏锦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崩塌了。
她终于明白,自己逃离的不是萧承渊,而是自己对爱情的恐惧。
“我也想你。”她终于勇敢地说出了埋藏已久的心声,”每一天,每一刻。”
萧承渊眼中闪过惊喜,他张开双臂,将苏锦紧紧拥入怀中。
“我不求你立刻回答我的心意,”他在她耳边低语,”只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,让我留在你身边,证明我的真心。”
苏锦靠在他胸前,听着他有力的心跳,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:”你愿意留在这个小地方?”
“只要有你在,哪里都是天堂。”萧承渊微笑道。
窗外,风雪渐小。
一缕阳光穿透云层,照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。
第二天清晨,苏锦推开窗,看到萧承渊正在院子里劈柴。他脱去了华服,换上粗布衣衫,看上去与普通百姓无异。
“你在做什么?”苏锦好奇地问。
萧承渊抬头,额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:”准备过冬的柴火。你这里太冷了,得多储备些。”
苏锦忍不住笑了:”堂堂国公世子,竟做起了樵夫的活计。”
“前国公世子。”萧承渊纠正道,”现在,我只是你的邻居。”
“邻居?”
“嗯,我昨晚买下了隔壁的小屋。”萧承渊指了指不远处,”我会住在那里,不会打扰你的生活。”
苏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:”你真的打算留下来?”
“除非你亲口让我离开。”萧承渊认真地说。
接下来的日子,萧承渊如同普通邻居一般,与苏锦保持着适当的距离。
他从不强求,只是默默守护,帮她采买柴米油盐,修缮屋顶门窗。
渐渐地,镇上的人都知道了锦绣姑娘有了一位体贴入微的”邻居”。闲言碎语不可避免,但两人都不在意。
春天来临时,苏锦的小院开满了花。这天,萧承渊来访,带来了一株罕见的绣球花。
“听说你喜欢花。”他将花盆放在院中,”这是我从南方带来的,花开后会很美。”
苏锦接过花盆,忽然发现底下压着一封信:”这是什么?”
“打开看看。”萧承渊有些紧张地说。
苏锦拆开信封,里面是一张精美的契约,上书”自由之约”。她疑惑地看向萧承渊。
“这是我给你的承诺。”萧承渊解释道,”无论将来如何,你都拥有绝对的自由。你可以随时离开,不必有任何顾虑。”
苏锦细读契约,发现这是一份精心拟定的文书,不仅保障了她的人身自由,还承诺尊重她的一切决定。
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她抬头问道。
“因为我知道,你最珍视的是自由。”萧承渊真诚地说,”我想让你明白,我爱的是一个独立的你,而非我的附属品。无论你做什么选择,我都会尊重。”
这句话如同春风拂过苏锦的心田,一直以来纠缠她的顾虑和恐惧,在这一刻烟消云散。
“萧承渊,”她轻声唤道,”我想我已经做出决定了。”
萧承渊紧张地看着她:”什么决定?”
“我愿意和你一起生活,但不是作为你的妾,而是作为平等的伴侣。”苏锦直视他的眼睛,”我要继续我的绣坊,保持我的独立。你可以接受吗?”
萧承渊眼中闪烁着欣喜的泪光:”这正是我所期望的。苏锦,我爱的就是这样独立自主的你。”
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朴素的玉戒:”虽然不如京城贵族的聘礼华贵,但这是我的全部心意。你愿意接受吗?”
苏锦看着那枚玉戒,展颜一笑:”我愿意。”
萧承渊激动地将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,然后轻轻吻了她的额头:”从今以后,我们共同面对风雨,但你始终有选择自己道路的自由。”
“我已经选择了,”苏锦依偎在他怀中,”我选择与你同行。”
远处,海浪轻拍岸边,送来阵阵清新的咸味。
天空湛蓝如洗,白云悠悠。
『完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