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弟登科后,送我去死
弟弟登科后,送我去死
上一世,我退婚为妾,只为弟弟沈玉舟能进京赶考。
他登科后,带着戏子入门,指着我冷笑:
“若不是你阻我经商,婉婉何至于沦为青楼舞姬?”
我跪在母亲脚下求她,她冷冷将我推开:
“你本就是用来换你弟弟前程的,死不足惜。”
临死前我才明白,十年苦供,养出的不过是狼心狗肺。
再睁眼,我回到了弟弟吵着弃考从商的那天。
他意气风发地笑道:“姐,你拦不住我的!”
我冷笑道:“谁说我要拦你?去吧,这一次,跪在地上求人的,不会是我。”
1
“我不读了。”
沈玉舟合上书卷,神色从容。
“婉婉说隔壁铺子转得急,我正好接手。”
“等生意有了起色,再应试也不迟。”
母亲冲进来,脸都白了:“你疯了?你被保荐入郡学的名额不要了?!”
他不紧不慢地拂了拂袖口,眼神里满是笃定。
“又不是今科,错一场也无妨。”
“她那时候等不到我,如今我不能再迟。”
我眼神一沉。
母亲慌了,转头看我:“青禾,你快劝他啊!”
我没说话。
我盯着那堆碎纸,指尖发凉。
那时他这么说的,我拦了。
很快,我被诬通敌,押入死牢。
证词,是母亲和他亲笔写的。
冬日灌冰,我被他毒死在牢中。
母亲见我不说话,急得跺脚:
“你是咱沈家唯一的读书种!”
“你姐都准备嫁人换你这条路引了,你现在说不念就不念?”
沈玉舟神色倨傲。
“我又不是不要功名。”
“娘,你别插嘴,我心里有数。”
他转头看我,眼里带着轻蔑。
“你不会又要拦我吧?”
“少废话,铺子地契给我,我现在就要。”
“别跟我念经,你只要不碍事,等我赚够了,自会回来应考,功名我照拿不误。”
母亲似乎被他说动了。
她立马变了脸,瞪我:
“青禾,你愣着干什么?”
“你赶紧把铺子地契给他吧,日后你还要仰仗你弟弟呢!”
我冷笑说道:
“仰仗倒不必了!”
转身看向他。
“铺子别想了。”
“这些年我供你吃穿读书,全是银子。你要做生意,先把钱还清。”
“我可以大度些,让你打个欠条。”
沈玉舟眯眼冷笑:“你又来这一套?”
“欠条?”
“你还是那点伎俩,拐着弯儿想拦我。”
“你心里根本看不起婉婉,你就是想毁她的下半生!”
我心口猛地一跳。
他果然也重生了。
我心中冷笑,他还以为我会死命拦着他。
我不动声色地开口:“我不拦。”
他愣了下,随即冷笑:
“早这么识相不就好了吗。”
“铺子地契,我拿定了。”
我看着他,神色冷淡:“拿得走你就拿。”
他脸色立刻冷下来:“你什么意思?”
我淡淡一笑,目光冰冷,懒得再多解释。
“铺子,从今日起只归我管。”
“你要做生意,自个儿去挣,不准动我一分。”
母亲火了:
“青禾,你疯了?!”
“好歹是姐弟一场,你就这么绝?”
我看向她,冷笑。
“我绝?”
“你当初让我退婚、想让我嫁个老头换他路引的时候,怎么不说绝?”
她咬牙:“你是个姑娘,将来要嫁人的,你弟才是顶梁柱!”
我看向沈玉舟:“你想救她,自己想办法,别妄想再从我这儿拿一文钱。”
沈玉舟猛地拍案:
“沈青禾!你就是想毁她一辈子!”
“等我发达了,你别想从我这儿拿一文!”
我毫不在意:“我也不稀罕。”
这时门响了。
堂弟沈承远带着锦盒走进来了,低声道:
“姐,我正好顺路就把衣服给你带来了。”
沈玉舟不屑地一把扯过去,丢在地上。
“别以为一件衣服就能讨好我!”
2
他见我没说话,冷笑一声:“怎么,不装了?”
我没动,只盯着他。
衣服落地,绣金银线沾了灰。
母亲脸一沉:“青禾,一件衣裳都不舍得给你弟?”
我看她一眼,冷笑:“他不需要。”
我捡起衣服,递给沈承远。
“天凉了,别染了风寒,功课还得念。”
“这衣服你穿着正合身。”
沈玉舟脸色一沉,咬牙:“你是在故意恶心我?”
我扫了他一眼,语气冰冷:
“你觉得配得上这身衣服?”
“不读书,不上进,就知道伸手,你也配披我一寸布?”
“你敢说我不配?”沈玉舟脸涨得通红。
母亲也怒了:“你疯了吧?承远是旁支,是你弟吗?你就这么偏心?”
我看着她,眼神冰冷。
“偏心?”
“我认谁,就给谁。”
“承远肯读书、肯上进,配得起。”
沈玉舟冷笑:
“你巴不得我翻不了身,不就是想踩死我。”
“嘴上说不拦,心里全是算计!”
我眼神淡漠:
“你要银子,可以,先把这几年吃穿用度都算清楚。”
“不是不给,那你就写欠条。”
他一拳砸在门框上,怒吼道:
“沈青禾,你真狠!”
“我迟早登科开铺,看你到时候跪不跪得下这张脸!”
“识趣点,就把银子给我送来,不然你一定会后悔!”
他甩袖出门。
母亲瞪我一眼,骂了一句也走了。
“你迟早后悔死!”
屋里安静下来。
沈承远有些局促,低声道:“姐……是不是我不该来?”
我看着他的样子,轻轻摇头。
“做得好。”
“这身衣裳,你该穿。”
他抬头,眼圈发红:“姐,你放心,我一定念出来。将来一定报答你。”
我轻轻点头:“那我就等着。”
第二日,我转过巷角遇到了他们。
苏婉满脸担忧道:“你真不怕她怪你?听说你姐凶得很。”
我转过巷角,正听见沈玉舟嗤了一声,满脸不屑:
“她?不过个粗脚妇,也配教我做事?”
苏婉轻声:“她要是说我坏话,我真没脸待下去……”
沈玉舟声音低沉。
“她要敢多嘴,我撕了她的脸!”
“她看不起你,我替你争这口气。”
苏婉柔声哄他:“别生气,我怕你难做。”
沈玉舟握住她的手。
“别怕,你放心。”
“等银子一到,我立刻去谈铺子。”
“再拿下功名。”
“将来,我娶你进门,让你过好日子。”
苏婉靠在他怀里,轻声应下。
他眼神笃定:“你等着,迟早叫沈家认你做主母。”
3
沈玉舟进门,脸黑一张脸,母亲愤怒的跟在后面。
他冷声道:
“我等了三天。”
“银子呢?”
我没吭声。
他过来指着账房:“不止银子,将你手里的地契也拿出来。”
我还未说话,母亲就抢着开口:
“你手里的地契给你弟把!”
“你爹留给你的那庄子也拿给他用吧。”
“他是男丁,眼下他需要就给他用吧。”
“日后他出息了,你少不了依仗他。”
“更何况,他是拿来干正事的,又不是拿去胡花!”
沈玉舟理所当然道:
“本就该是我的。”
“你识趣点就该讨好我,日后我心情好,也不是不能施舍你点恩惠。”
“不过你手里的所有地契都得给我!”
我合上账本,淡声:“你胃口不小。”
他嗤笑一声,轻蔑道:
“识趣点就赶紧将东西送过来。”
我听着只觉讽刺,前世我掏心掏肺,到头来却被他给毒死了。
我冷笑道:“银子、地契都没有,别想了。”
他脸一沉,“你最好识相点,错过这个机会,别后悔一辈子。”
我摊开账册:
“你先把旧账还清再说。”
“还不了,就别来伸手。”
沈玉舟掀翻茶盏,怒喝道:“非要闹这么绝?”
母亲一开始还想劝:“青禾,你弟一时气话,别计较……”
见我不为所动,她猛拍桌子:
“他是男丁,家产将来全是他的,现在拿一点怎么了!”
我点头笑着说道:
“想拿,可以。”
我盯着她
“他的那份我会给他。”
“但从今日起,我与沈玉舟,断亲。”
“他怎么败,是他的事,我不管。”
前世我护着他那份,结果他翻脸记恨,转身送我去死。
这回他想拿去砸,很好,砸得干净点,我也乐得清净。
母亲变了脸:“胡闹!”
沈玉舟却一口应下:“断就断!”
他望着我,笑容冷透:
“以后你别来求我。”
“我登科封官那天,你可别哭着爬我门口。”
他转头对母亲:“娘,你等着,我让你过好日子。”
母亲闻言。松了一口气。
她对着我骂道:
“谁稀罕你这冷脸!”
“明日我请族老来分家!”
“宅子田地,全按族规来!你是个女儿,别妄想多分一分!”
4
第二日一早,母亲请三位族老来府,按祖规分家。
族老翻出爹的文书,照字分人。
“青禾玉舟各占一半,青禾未嫁,铺子照旧。”
“沈夫人随子分户,两铺一庄归玉舟。”
我原没异议,直到沈玉舟冷笑一声:
“她都断亲了,还想分?”
“给她口饭吃就不错了,还想跟我抢地契?”
母亲也阴着脸道:
“她一个女儿家,早晚是泼出去的水,留着干什么?”
“她现在还能坐在这儿分家产,已经是祖宗给的脸了。”
族老虽然不认可,但看他有出息,也不愿得罪。
便点头道:“沈宅也归玉舟。”
他得意地笑着说:“那我就要城东那两家。”
母亲见他挑走了最好的两间铺子,也没异议。
族老见双方无异议,便依照分配,将契书交割清楚后就离开了。
沈玉舟在我眼前晃了晃契书,笑得阴阳怪气:
“你真傻,最好的两家白白送我。”
“前脚死咬着不放,后脚拱手奉上,真够贱啊!”
“断了亲还想贴上来?做梦。”
“东西收了,今天就从沈府搬出去。”
我没有理他,也不生气。
因为那街区三日后就会被封,铺子全停,谁接谁亏。
前世我赔得惨,这一世早想脱手,他们抢得欢,那就给。
我收拾完行李准备离开,就见苏婉提着礼走进门。
母亲热络地拉着苏婉手,笑得嘴都合不拢:“婉婉,屋我让人打扫干净了,明儿你就搬进来。”
苏婉身着新衣,娇声唤我:“姐姐也来一块?”
母亲声音凉薄:“她都断亲了,不是咱一家人,叫什么姐姐?”
沈玉舟冷笑接话:“她断了亲还赖着不走,以后别想沾我一点光。”
“今天不赶紧滚,等我登科,你连来沈府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转头看向苏婉,语气顿时柔了,
“婉婉别理她,你才是我将来要护着的人。”
“等我登科,就娶你进门。”
我看着这一家三口,也笑了。
并不难受,因为他们不配!
我冷笑:“与我无关,别扯上我!”
我连头都没回地离开沈府。
让他们一窝人烂着,也好让沈玉舟认清苏婉到底是个什么货色。
三天后,他一脚踹开我铺子大门。
“沈青禾,你是故意的吧?”
“南街全封,我亏了两百两!”
我冷笑:“铺子是你挑的,赔了就怪我?”
他怒极反笑:“我看你不挨打是不会长记性的!”
话未落,抬手就朝我扇来。
“住手!”
沈承远冲进铺子,拦住了他:“连亲姐姐都打,你还有脸姓沈?”
『完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