嘘！听！这些尸体在说话
嘘！听！这些尸体在说话
嘘！听！这些尸体在说话
裁员名单上的尸体，
胸口刻着密码。
“林医生，别查了”
可死人从不说谎，活人才会。
01
血。到处都是血。
林泽瞪大眼睛，死死盯着办公室地板上那具扭曲的尸体。
颈部的切口整齐得不像意外伤害，更像是一把手术刀精准的杰作。
最诡异的是，死者胸口的七道刀痕，排列得像某种符号。
“林医生，这不关你的事了。”部门主管冷冷地打断他的思绪，”从今天起，你被调去档案室。裁员名单上有你，但看在你十年贡献，勉强给你个位置。”
林泽抬头，眼神锐利如刀：”这是第三起了，都是裁员名单上的人。你不觉得奇怪吗？”
“闭嘴！”主管厉声喝道，”要么去档案室，要么滚蛋！”
死城区档案室阴冷潮湿，几乎被人遗忘的角落。
林泽摩挲着手中的员工名单，一个个熟悉的名字，三个已成为冰冷的尸体。明德制药，这家声名显赫的医药巨头，正经历史上最大规模裁员。
“裁员只是表象，死亡才是真相。”林泽自语道。
他打开电脑，调出三名死者的档案。
外表上看是意外死亡——触电、坠楼、车祸。但林泽敏锐的法医直觉告诉他，这一切太过巧合。
手机震动，一条匿名短信：”想活命，别查了。”
林泽冷笑，将手机扔进抽屉。
十年法医生涯，他见过太多死亡，反而让他对死亡的恐惧降到最低。
夜幕降临，明德制药总部大楼冷清空荡。
林泽潜入停尸房，打开冷藏柜。最新一具尸体静静躺在那里——财务部经理王海，”意外”坠楼身亡。
林泽戴上手套，指尖轻轻划过尸体胸口的伤痕。
七道，排列诡异，绝非坠楼所致。他拿出手机拍照，又采集了一些样本。
“你在这干什么？”突然的声音让林泽浑身一僵。
转身，是新来的女法医助理苏雨。
“加班。”林泽简单回答。
“在已结案的尸体上加班？”苏雨挑眉，”我可以当没看见，但你得告诉我真相。”
林泽犹豫片刻：”三具尸体，三种死法，都是裁员名单上的人，你不觉得蹊跷吗？”
苏雨靠近，香气扑面而来：”所以你在查什么？”
“伤痕模式。”林泽指向尸体，”这些伤口排列不合常理，像是人为设计的。”
苏雨目光在尸体和林泽之间游移：”我可以帮你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下一个可能是我。”她从口袋掏出一张纸，”最新裁员名单，我在上面。”
两人目光相对，无声的同盟在这个充满死亡气息的房间里形成。
林泽回到家，将照片导入电脑。放大、对比、分析，三具尸体的伤痕排列方式截然不同，却都呈现某种规律性。
最让他不安的是，王海的办公桌抽屉里，他发现了一张纸条：”裁员只是开始，血色计划已启动。”
窗外，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，停在路边。
车内人影晃动，似乎正对着他的公寓窗户举起了什么。
林泽猛地拉上窗帘，心跳如鼓。
游戏开始了，而他已经无法抽身。
02
“你疯了吗？私自解剖已结案尸体是违法的！”苏雨惊慌失措地看着林泽。
明德制药的地下停尸房，凌晨三点。
林泽已经准备好手术工具，王海的尸体躺在解剖台上。
“法律能给死者公正吗？”林泽冷冷反问，手起刀落，精准地划开尸体胸腔。
苏雨咬紧嘴唇，锁上了门：”快点，两小时后交班。”
林泽的手法娴熟而优雅，像一位艺术家。
刀锋之下，死亡的秘密一层层剥开。
“看这里。”他指向胸腔内壁，”这些瘀痕不是坠楼造成的，是钝器打击，死前造成。”
苏雨凑近，吐气若兰：”所以他是被杀后扔下楼？”
“不只如此。”林泽取出放大镜，”这些胸口伤痕的深度、宽度、间距都经过精确计算，像某种密码。”
解剖继续深入。每一刀都带来新发现。
王海的血液中有微量不明药物，肌肉组织呈现异常坏死痕迹。
“这不是普通谋杀，”林泽低声道，”像是某种实验。”
苏雨突然抓住林泽的手腕：”有人来了！”
脚步声逼近。两人迅速关灯，躲进储物柜。
狭小空间里，苏雨紧贴林泽胸口，呼吸急促。
“别出声。”林泽在她耳边低语，感受着女人柔软的身体在黑暗中微微颤抖。
门开了。保安的手电筒光束扫过解剖室，在尸体上停留片刻，又离开了。
“吓死我了。”苏雨松口气，却没有立即退开。黑暗中，她的手无意识地抚上林泽的胸膛，”心跳好快…”
“专注案子。”林泽推开柜门，却被苏雨拉住。
“在这种地方，面对死亡，你不觉得活着的感觉特别强烈吗？”她喃喃道，突然吻上林泽的唇。
一阵电流般的刺激传遍全身。
林泽没有拒绝，回应着这个带着死亡气息的吻。
在尸体旁，两具鲜活的身体纠缠在一起，仿佛要证明生的力量。
苏雨的双腿环上他的腰，衣扣一颗颗崩开。
林泽将她抵在冰冷的墙上，炽热的欲望点燃了停尸房的寒意。
“快…别停…”苏雨咬着林泽的耳垂，喘息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。
一场肾上腺素驱动的情事后，两人迅速整理衣物，回到工作状态。
“发现了什么？”苏雨问，脸上余韵未消。
林泽指向尸体胸口的伤痕：”这些不是随机的。七道伤口，排列成特定模式。前一具尸体是五道，再前一具是三道。”
他在纸上画出伤痕图案：”像某种符号或密码。”
“密码？加密的信息？”苏雨皱眉。
林泽点头：”而且，我注意到每具尸体的某些组织样本都缺失了。官方报告没有记录，但解剖痕迹明显。”
“有人在我们之前已经取走了某些样本？”
“正是。每具尸体都少了一小块肝脏组织。”林泽合上尸袋，”我需要查查明德制药最近的研究项目。”
天蒙蒙亮，两人悄悄离开停尸房。
林泽将照片和样本锁进公文包。
“今晚来我家，”他低声道，”我们需要分析这些资料。”
苏雨点头，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恐惧交织的光芒：”你觉得我们会是下一个目标吗？”
“很可能。”林泽握住她的手，”但我们会先找到他们。”
回到档案室，林泽开始查阅明德制药近期裁员的所有资料。
电脑屏幕反射出他疲惫却坚定的面容。
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。一条匿名信息：”玩火自焚，法医先生。你的解剖我们都看到了。”
附加一张照片：苏雨半裸靠在停尸房墙壁上的画面。
林泽心跳骤停，他们被监视了。
03
“这是一个陷阱。”
林泽盯着手机上苏雨半裸的照片，血液冰冷。他立刻拨通苏雨电话，无人接听。
窗外暴雨如注，闪电撕裂夜空。
林泽开车冲向苏雨公寓，轮胎在湿滑路面上打滑。
公寓门虚掩着。林泽手按配枪，缓步进入。
“苏雨？”
寂静。客厅整洁如常，只有餐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，屏幕亮着。
林泽走近，屏幕上是一段视频：苏雨被绑在椅子上，嘴被胶带封住，眼中满是恐惧。
视频下方一行文字：”想救她，就解开密码。时间：12小时。”
林泽怒吼一声，猛砸桌面。冷静，他必须冷静。
电脑里有三个文件夹，分别标着三名死者的名字。
打开第一个，是尸体伤痕的特写照片，以及一段神秘代码。
林泽立刻明白了游戏规则：解开三具尸体伤痕的密码，才能找到苏雨的位置。
“你们到底想要什么？”林泽对着空荡的房间低吼。
回应他的只有窗外的雷声。
回到家，林泽将所有资料铺满地板。三名死者，三种伤痕模式，必然有某种联系。
他试过各种密码学方法：摩斯电码、凯撒密码、二进制转换…都不匹配。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，林泽的额头渗出冷汗。他再次检查三具尸体的解剖照片，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：每具尸体的伤痕虽然位置不同，但都指向身体特定部位。
第一具尸体，伤痕指向肝脏。
第二具尸体，伤痕指向脾脏。
第三具尸体，伤痕指向心脏。
“器官…他们在标记器官！”林泽豁然开朗。
他快速查阅明德制药的研究项目档案，发现一个代号”重生”的秘密项目，专注于人体器官再生技术。项目负责人正是公司副总裁陈明远。
“器官再生…人体实验…”林泽喃喃自语，”难道这些死者是实验品？”
再看伤痕排列，突然灵光一闪——这不是普通密码，而是生物信息编码！每道伤痕的深度、长度、角度都对应DNA序列中的特定碱基对。
林泽迅速编写程序，将伤痕数据转换为DNA序列。屏幕上显示出一组坐标和一个名字：”暗影实验室”。
“找到你了！”林泽抓起外套冲出门。
暗影实验室位于城郊一处废弃工厂地下。
林泽驾车疾驰，雨水模糊了视线。他不断回想与苏雨在停尸房的那一晚，她的柔软身躯，她的呻吟，她咬住他肩膀时的力度…那真的只是肾上腺素作用吗？
工厂大门紧锁，林泽翻墙而入。地下通道阴森恐怖，墙上的管道滴着水，像某种生物的血管。
最深处的实验室门口，林泽停住脚步。
门上有密码锁，显示屏要求输入代码。
林泽思索片刻，输入三名死者伤痕转化的DNA序列最后八位数字。
门开了。
实验室内，十几个培养舱整齐排列。
每个舱内都浸泡着一个人体器官，连接着复杂的监测设备。最中央的电脑屏幕上，跳动着”器官克隆成功率：78%”的字样。
“欢迎来到未来，林医生。”
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林泽转身，陈明远站在门口，手持手枪。
“这就是你们的秘密？用活人做实验，培育器官？”林泽咬牙质问。
“不只是培育，”陈明远微笑，”是完美复制。想象一下，每个富人都能拥有完全匹配的备用器官，永葆青春，延长寿命。这是万亿市场！”
“那些死者…”
“知道太多的人。”陈明远耸肩，”项目初期难免有些…伦理争议。”
“苏雨在哪？”林泽握紧拳头。
陈明远偏头示意角落：”她很安全。暂时。”
苏雨被绑在椅子上，胶带封口，但眼神清醒。看到林泽，她猛烈挣扎。
“她是诱饵，你是猎物。”陈明远冷笑，”你知道为什么选你吗？因为你是最好的法医。”
“你们故意留下线索？”
“当然。完美的犯罪太引人注目，而看似意外的死亡加上隐藏的密码，才是最安全的。如果连你都破解不了，那么这种死亡模式将成为我们最终方案。”
林泽眯起眼：”所以我只是你们的实验鼠？”
“聪明的实验鼠。”陈明远举起枪，”现在，实验结束了。”
04
枪声在实验室内回荡。
林泽早已预料，一个侧身闪避，同时抄起桌上的金属托盘挡在胸前。
子弹击中托盘，巨大冲击力让他踉跄后退。
“反应不错，法医先生。”陈明远冷笑，稳步逼近。
林泽目光飞速扫视周围，寻找可用的武器。
实验台上的手术刀距离太远，他必须制造机会。
“为什么要在尸体上留下密码？这不是多此一举吗？”林泽拖延时间。
“艺术感。”陈明远得意地笑，”每一具尸体都是我的杰作，密码是我的签名。而且，这也是我们团队内部的通信方式。”
林泽注意到陈明远身后的氧气罐。一个计划在脑中成形。
“那苏雨呢？她什么角色？”
陈明远瞥了眼角落的女人：”最初只是想监视你，没想到你们发展得如此…亲密。她的表现超出预期，是个不错的演员。”
林泽心中一沉，看向苏雨。她眼中满是泪水，拼命摇头。
“她不是你的人？”
“哦，她当然是。”陈明远大笑，”起初是。但看来她对你产生了真感情，这让事情更复杂了。叛徒需要付出代价。”
陈明远转身对准苏雨，林泽抓住机会，抄起旁边的化学试剂猛掷向氧气罐。玻璃破碎，液体溅到电线上，火花四溅。
轰隆一声，氧气罐爆炸。
陈明远被气浪掀翻在地，手枪脱手。林泽扑过去，与他扭打在一起。
陈明远身手不凡，一记肘击打在林泽肋骨上。
剧痛袭来，林泽闷哼一声，却趁机抓住对方手腕一扭。清脆的骨折声后，陈明远惨叫。
林泽抢过枪，指向陈明远：”别动！”
实验室已开始起火，烟雾弥漫。
林泽迅速解开苏雨的绳索，撕掉她嘴上的胶带。
“对不起…”苏雨哭泣着，”我没选择…他们威胁杀我家人…”
“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。”林泽拉着她向出口跑去。
陈明远突然从烟雾中扑出，手持手术刀刺向林泽。林泽侧身闪避，子弹出膛，正中陈明远胸口。
“走！”林泽拉着苏雨冲出实验室。
地下通道已被浓烟充满，能见度极低。两人弯腰前行，呼吸困难。
“那边！”苏雨指向一个红色出口标志。
就在这时，一声巨响，头顶的管道塌下。林泽推开苏雨，自己却被砸中肩膀，倒在地上。
“林泽！”苏雨尖叫，试图搬开压住他的金属管。
“别管我，快走！”林泽咳嗽着，”带上实验室的资料，曝光他们！”
“我不会丢下你！”苏雨奋力推开管道，扶起林泽。
两人跌跌撞撞向出口移动。烟雾中，林泽感到意识模糊，只能凭本能前行。
终于，新鲜空气扑面而来。他们冲出工厂，倒在湿漉漉的草地上，大口喘息。
远处，实验室爆炸，火光冲天。
“结束了吗？”苏雨虚弱地问。
“不，才刚开始。”林泽盯着燃烧的工厂，”陈明远只是执行者，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。”
回到林泽的公寓，两人简单处理了伤口。
林泽肩膀淤青严重，几处割伤，但没有生命危险。
“你该恨我的。”苏雨低着头，”我是他们安排来监视你的。”
林泽沉默片刻：”停尸房那晚，也是任务？”
苏雨脸红了：”一开始是…后来不是。我没想到会…”
她没说完，林泽已将她拉入怀中，炽热的吻封住了她的唇。
衣物散落一地，两人纠缠着倒在床上。
林泽的手滑过苏雨光滑的背脊，感受她的颤抖。
苏雨轻咬他的锁骨，双腿缠上他的腰。
“我可以相信你吗？”林泽在她耳边低语。
“用身体回答你。”苏雨喘息着，引导他进入自己。
激情过后，林泽打开从实验室带出的U盘。
屏幕上显示出完整的”重生计划”档案——明德制药利用裁员掩盖非法人体实验，从被裁员工身上提取组织样本，研发器官克隆技术。
背后金主是明德制药的董事长郑宏达，他患有罕见的器官衰竭综合征，急需多种匹配器官。
“这些足以摧毁他们了。”苏雨靠在林泽肩头。
林泽点开最后一个文件，瞳孔骤缩：”不，还有更可怕的。”
屏幕上是一份名为”凤凰涅槃”的计划书，内容是意识转移实验——通过特殊技术将人的意识转移至克隆体内，实现某种意义上的”永生”。
“这已经超出了伦理和法律底线。”林泽声音发颤。
手机突然响起，未知号码。林泽接通，听筒中传来虚弱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：
“游戏才刚开始，林医生。你以为你赢了？看看你的血液样本分析结果。”
电话挂断，林泽脸色苍白。
“怎么了？”苏雨紧张地问。
林泽艰难开口：”在停尸房，他们可能对我做了什么。我需要检查自己的血液。”
窗外，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，车内人影若隐若现。
猎物和猎人的角色，似乎正在悄然转换。
05
血液报告像一颗炸弹，摧毁了林泽的最后一丝侥幸。
“阳性。”他瞪着实验室终端机屏幕，声音干涩。
苏雨在旁边倒吸一口冷气：”他们真的对你下手了？什么时候？”
“停尸房那晚，或者之后某个时刻。”林泽手指不自觉地敲击桌面，”报告显示我血液中有微量纳米追踪器和一种未知化合物，正缓慢释放。”
“这意味着什么？”
“他们可以随时知道我的位置，而且…”林泽苦笑，”我成了一枚定时炸弹。这种化合物可能是某种毒素，或者实验性药物。”
秋雨连夜的暴雨最终停歇，幽暗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射入林泽简陋的安全屋。这是他的备用住所，连档案都没有记录。但即便如此，他也不知道能躲多久。
“我们下一步怎么办？”苏雨煮了咖啡，递给林泽一杯。
林泽接过，手指相触的瞬间，两人目光交汇。
“反击。”林泽啜饮一口苦涩的咖啡，”但首先，我们需要解开更多密码。”
他打开电脑，调出三具尸体的伤痕图案。
“看这里，”林泽指向屏幕，”从目前结果来看他们是在做执行这该死的计划没错了。”
林泽点头：”而且已经到了人体试验阶段。那些被杀的员工，可能都是实验对象。”
“我们必须找到实验基地。”
“不，”林泽站起身，”我们先得找到解药。根据血液分析，我体内的物质正在加速与神经系统结合。”
他拿起外套：”秋雨谷医学研究所。明德制药的合作伙伴，专攻神经药理学。我们先去那里。”
秋雨谷研究所坐落在城市东郊，现代化的玻璃建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。林泽和苏雨伪装成设备维修人员，轻松混入。
“生物实验室在地下二层。”林泽看着平板上的建筑图纸，”但需要特殊门禁。”
“交给我。”苏雨从包里取出一个小设备，”这是我从明德带出来的万能门禁卡，可以复制任何员工卡信号。”
他们在走廊尽头等待，直到一位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刷卡进入电梯。
苏雨的设备闪烁一下，显示信号复制成功。
地下实验室空间广阔，设备精良。趁着午休时间，只有零星几个研究员在忙碌。
“分头找。”林泽低声道。
苏雨点头，向左侧走去。
林泽快速浏览着实验台上的标签和电脑屏幕。
突然，他在角落发现一个独立的小实验室，门上标着”记忆工程项目”。
门是锁着的，但窗口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——十几个培养皿整齐排列，每个皿中都有一小块灰色物质。
“人脑组织样本…”林泽心中一凛。
他正准备使用复制的门禁卡，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。转身，一位中年女研究员站在那里，眼神警惕。
“你是谁？这里不允许维修人员进入。”
林泽镇定自若：”抱歉，我是新调来的设备工程师，需要检查所有实验室的通风系统。”
女研究员狐疑地打量他：”出示你的工作证。”
就在林泽准备强行突破时，苏雨的声音从走廊另一端传来：”林医生！快来看！”
女研究员脸色骤变：”林医生？你是林泽？”
不等林泽反应，她突然压低声音：”我知道你在找什么。跟我来，要快！”
林泽犹豫片刻，示意苏雨过来，跟着女研究员进入一间僻静的办公室。
“我是张梅，神经药理学主任。”女研究员迅速锁上门，”我一直在等你。”
“等我？”林泽戒备地问。
“准确说，是等一个能揭露真相的人。”张梅从抽屉取出一个U盘，”这里有你需要的一切——忆生素的完整配方，解毒剂合成方法，以及凤凰涅槃计划的全部细节。”
林泽接过U盘，难以置信：”为什么帮我？”
张梅苦笑：”我丈夫是明德制药的研究员，发现了计划的真相后准备举报，结果成了第一个意外死亡的牺牲品。伤痕密码是他设计的，希望有人能解读出真相。”
“所以最初的伤痕密码…”
“是警告，是求救。”张梅眼中含泪，”后来被郑宏达发现并利用，成了他们的秘密交流方式。”
警报声突然响起，红灯闪烁。广播中传来紧急疏散的通知。
“他们发现你了！”张梅紧张地说，”你必须立刻离开。地下车库有我的车，钥匙给你。”
“跟我们一起走！”林泽催促。
张梅摇头：”我必须留下销毁一些东西。快走！二楼西侧有消防通道。”
林泽和苏雨冲出办公室，沿着人群逆流而上。警报声中，林泽隐约听见有人在呼叫保安拦截可疑人员。
“这边！”苏雨拉着林泽钻入一个设备间，从窗户爬到外面的消防梯上。
身后传来枪声和喊叫。他们飞速下滑，冲进地下车库，找到张梅的车。
引擎咆哮着启动，林泽猛踩油门，冲出停车场。后视镜中，数辆黑色轿车紧随其后。
“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。”林泽咬牙，快速转向，钻入狭窄的小巷。
“U盘里有什么？”苏雨问，同时紧张地回头观察追兵。
“希望。”林泽简短回答，”如果能合成解毒剂，我就有时间揭露真相。”
车子颠簸着穿过小巷，暂时甩开了追兵。林泽的额头渗出冷汗，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体内药物作用。
“我们去哪？”苏雨问。
林泽目光坚定：”归魂医学实验室。我认识那里的一位教授，他能帮我们合成解毒剂。”
“距离多远？”
“三十公里。”林泽转向高速公路入口，”希望来得及。”
车内沉默片刻，苏雨突然问：”你相信张梅吗？”
林泽握紧方向盘：”不完全相信，但我别无选择。”
苏雨注视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：”你还相信我吗？”
林泽侧头看她一眼，目光复杂：”我相信此刻的你是真实的。至于过去和未来，谁知道呢？”
与此同时，秋雨谷研究所的一间密室内，张梅面对着监控屏幕，神情凝重。
“鱼已上钩，”她对着通讯器说，”按计划进行下一步。”
06
归魂实验室如同一座孤岛，坐落在城郊荒地中央。
暮色降临，建筑轮廓在夕阳余晖中显得格外锐利。
林泽停车在百米外的树丛中，警惕地观察四周：”太安静了。”
“这不正常吗？”苏雨问，声音有些紧张。
“王教授的实验室通常24小时运转。”林泽取出手枪，检查弹匣，”有可能他们先我们一步到了。”
两人潜行至实验室后门。
林泽输入密码，门锁发出轻微的电子音，缓缓开启。
实验室内一片漆黑，只有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绿光。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，混合着一丝血腥气息。
“王教授？”林泽低声呼唤，手枪保持前指姿态。
无人应答。
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进，经过一排排实验台和设备。
突然，苏雨抓住林泽的手臂，指向地面：一道暗色的液体痕迹，蜿蜒向前方延伸。
血迹。
林泽眉头紧锁，示意苏雨躲在他身后，顺着血迹前进。血迹止于主实验室的门口。林泽深吸一口气，猛地推开门。
惨状映入眼帘。
王教授仰面躺在实验台上，胸口七道整齐的刀痕，双眼圆睁，似乎死不瞑目。他的白大褂被鲜血浸透，实验台上的仪器碎片散落一地。
“他们使用了相同的伤痕模式。”林泽声音颤抖，既是愤怒也是恐惧。
“这是针对你的信息。”苏雨捂住嘴，强忍呕吐感。
林泽上前检查尸体，脸色突变：”伤痕还是热的，最多死亡半小时。凶手可能还在附近！”
话音刚落，大门方向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。
“趴下！”林泽扑向苏雨，同时举枪对准门口。
枪声在狭小的实验室内回荡。
子弹擦过门框，打在墙上。林泽拉着苏雨迅速躲到实验台后方。
“我们被困住了。”苏雨喘息道。
林泽冷静分析：”正门肯定有人，我们得找另一条出路。”他指向角落的通风管道，”那里可以通向地下停车场。”
又一阵脚步声逼近，至少三个人。林泽做了个手势，两人弯腰向通风管道移动。
就在这时，实验室大门被猛地踹开。林泽回身一枪，逼退来人，然后帮苏雨爬进通风管，自己随后跟上。
狭窄的通风管道内，两人艰难前行。身后传来追兵的喊叫和脚步声。
“前面有个分叉。”苏雨气喘吁吁地说。
林泽思索片刻：”左边，应该通向停车场。”
爬行十几米后，前方出现一道光亮。
苏雨先钻出通风管，然后帮助林泽出来。他们确实到了地下停车场，但车辆寥寥无几。
“我们得找辆车。”林泽环顾四周。
“那辆怎么样？”苏雨指向角落一辆老旧的面包车。
林泽快速撬开车锁，熟练地短接电线。引擎咳嗽几声，终于启动。
“抓紧！”林泽猛踩油门，面包车冲出停车场，撞开栏杆，冲上主路。
后视镜中，两辆黑色轿车紧随其后。
林泽咒骂一声，猛打方向盘，钻入小路。车身剐蹭墙壁，火花四溅。
“他们还在后面！”苏雨紧张地回头。
林泽全神贯注地驾驶：”找找车上有什么能用的。”
苏雨翻找车内物品，找出一个工具箱：”有扳手、螺丝刀…等等，这是什么？”
她拿出一个金属圆筒，上面印着化学符号。
“丢出去！”林泽大喊，”那是信号弹！”
苏雨摇下窗户，点燃信号弹，扔向后方追车。
刺眼的红光在夜色中爆开，追车猛地刹车，一时失去了目标。
“我们暂时安全了。”林泽放慢车速，混入主干道车流，”但不会太久。”
“王教授死了，我们失去了合成解毒剂的希望。”苏雨低声说。
林泽掏出U盘：”不，希望还在。U盘里有配方，我们需要找到另一个可信的人帮忙。”
“谁？”
林泽皱眉思考：”李明，我大学同学，现在在城西私立医院做研究。如果他还活着的话。”
两人沉默片刻，苏雨突然问：”林泽，你有没有想过…我们是不是太过相信张梅了？”
林泽侧头看她一眼：”你怀疑什么？”
“一切太过巧合。她恰好是知情人，恰好等我们出现，恰好有解毒剂配方…”
林泽点头：”我也有怀疑。但此刻，这个U盘是我们唯一的希望。”
他从口袋掏出手机，拨通一个号码，开启免提。
“喂？”一个谨慎的男声。
“李明，是我，林泽。”
电话那端沉默几秒：”你还活着？整个医学界都在传你卷入了谋杀案。”
“长话短说，我需要你的帮助。一种解毒剂的合成，非常紧急。”
又是一阵沉默：”来绿叶咖啡馆，一小时后。后门进，不要引人注意。”
林泽挂断电话，苏雨担忧地看着他：”你确定能信任他吗？”
“不，”林泽苦笑，”但我必须冒险。我体内的药物已经开始产生幻觉效果了。”
“什么？你怎么不早说！”苏雨惊恐地问。
林泽的额头渗出冷汗：”我看到的东西开始不真实…有时候你的脸会变形…声音也变得遥远…”
“我们得快点找到解毒剂。”苏雨握住他的手。
一小时后，绿叶咖啡馆后巷。
林泽和苏雨小心翼翼地走向后门。林泽的步伐已经不稳，眼神时而涣散。
“你还撑得住吗？”苏雨扶着他。
“必须撑住。”林泽咬牙道。
后门打开，李明探出头来，示意他们快进。
咖啡馆后厨空无一人，只有几盏小灯亮着。
“你看起来糟透了。”李明打量林泽，”发生了什么？”
林泽简短介绍了情况，并交出U盘：”我需要你合成这个解毒剂。”
李明查看电脑屏幕上的配方，眉头紧锁：”这是神经阻断剂，非常复杂。我需要专业设备。”
“你能做到吗？”苏雨急切地问。
李明思索片刻：”可以。我有私人实验室。但需要时间，至少4小时。”
“我没有4小时。”林泽艰难地说，”最多2小时，否则神经损伤不可逆。”
李明叹气：”我尽力而为。你们在这里等，我去准备材料。”
李明离开后，林泽和苏雨藏在后厨的储物间内。
林泽的情况急剧恶化，开始出现幻觉。
“他们在墙里…墙在流血…”林泽喃喃自语，眼神恍惚。
苏雨紧握他的手：”坚持住，李明很快就回来。”
“苏雨…”林泽突然严肃地看着她，”如果我撑不过去，你必须带着证据去警察局，找陈警官，只有他可信。”
“别胡说！”苏雨眼中含泪，”你一定会没事的。”
林泽摇头：”听着，计划B。我口袋里有存储卡，里面是我备份的所有证据。如果我…变成其他人，你必须杀了我，然后带着证据离开。”
“我做不到！”苏雨哭泣。
“必须做到。”林泽坚定地说，”否则更多人会死。答应我。”
苏雨哽咽着点头。
两小时过去，李明终于回来，手中拿着一支注射器：”解毒剂完成了，但我无法保证效果。”
林泽已经意识模糊，苏雨帮他卷起袖子。李明小心地将针头刺入他的静脉，推入药液。
“现在只能等待。”李明说，”如果成功，30分钟内会有反应。”
苏雨紧张地守在林泽身边，李明则在电脑上分析U盘内的其他资料。
“这太疯狂了。”李明盯着屏幕，”意识转移，记忆植入…他们已经做到什么程度了？”
苏雨摇头：”我们不确定。但有人愿意为此杀人。”
“等等，”李明指向一个文件，”这里有完整的实验基地位置。暗影岭，城南废弃军事基地改建的。”
就在这时，林泽突然剧烈抽搐，口吐白沫。
“林泽！”苏雨尖叫。
李明立刻上前帮忙，但林泽的抽搐越来越强烈。
突然，他停止了动作，瞳孔放大，呼吸微弱。
“不，不，不！”苏雨摇晃他，”林泽，醒醒！”
十秒…二十秒…三十秒…
林泽猛地坐起，大口喘气，眼神重新聚焦：”我…我回来了。”
“感觉怎么样？”李明紧张地检查他的瞳孔反应。
“像死过一次。”林泽虚弱地说，”但头脑清醒多了。幻觉消失了。”
苏雨喜极而泣，紧紧抱住他：”你吓死我了！”
林泽回抱她，然后看向李明：”谢谢你，老朋友。”
李明摆手：”别急着谢。解毒剂只是暂时压制了症状，不是永久解决方案。根据分析，你体内的纳米粒子会持续释放药物，最多72小时后症状会重新出现。”
“72小时足够了。”林泽站起身，虽然虚弱但目光坚定，”是时候反击了。”
李明好奇地问：”你有什么计划？”
林泽看向电脑屏幕上的地图：”暗影岭。我们要把他们的实验基地端掉，救出实验对象，揭露真相。”
“就我们三个人？”李明难以置信地问，”对抗一个有钱有权的制药巨头？”
“不，”林泽眼中闪过一丝冷酷，”我们会利用他们自己的武器对付他们。”
他打开U盘中的另一个文件：”伤痕密码不只是通信工具，也是控制工具。每个密码对应一个命令，能激活他们植入实验对象体内的特定行为模式。”
“你是说…”苏雨恍然大悟。
“正是。”林泽点头，”我们要用他们的密码，控制他们的实验品，让猎物变成猎人。”
07
暗影岭，一个被官方地图抹去的地点，如今在暮色中显露出狰狞轮廓。
军事基地的围墙已被爬山虎覆盖，掩盖了其中的秘密。
林泽、苏雨和李明蹲在半公里外的山丘上，借助夜视望远镜观察。
“三个哨岗，每个配两名武装人员。”林泽低声分析，”东侧有个小型发电站，可能是他们的电力来源。”
李明紧张地调整背包：”你确定这计划能行？我只是个研究员，不是特种兵。”
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。”林泽安慰道，”你负责技术支持，不必直接面对危险。”
苏雨检查手枪弹匣：”我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三人的计划简单而大胆：李明负责干扰基地通讯和监控系统；苏雨利用她在明德制药的身份混入基地内部；林泽则携带从U盘中提取的密码命令，准备控制实验对象反叛。
“记住，一旦我发出信号，无论情况如何，你们都必须撤离。”林泽严肃地说，”证据比我们的生命重要。”
李明点头，递给林泽一个微型注射器：”这是加强版解毒剂，如果症状再次出现，立即注射。”
“行动开始。”林泽看了眼手表，”祝我们好运。”
三人分头行动。李明潜入附近的通讯中继站，开始植入干扰程序。
苏雨则换上白大褂，伪装成研究员，大摇大摆走向基地正门。
“苏雨博士，代号A7492。”她出示伪造的证件，语气傲慢，”郑总让我加入涅槃最终阶段。”
守卫狐疑地检查证件，又看了看名单：”没有收到通知。”
“你是在质疑郑总的命令？”苏雨冷笑，”马上给陈明远打电话确认。”
守卫迟疑片刻，最终选择放行：”请稍等，我们需要安排人带您进去。”
与此同时，林泽借着夜色潜入基地东侧围墙，小心避开巡逻人员。
发电站附近的围墙年久失修，出现一道裂缝，刚好容一人通过。
“我进来了。”林泽对着微型通讯器低语。
“收到。”李明的声音传来，”监控系统已经开始循环播放预录画面，你有15分钟盲区。”
林泽迅速穿过院落，躲在阴影中观察。基地主体是一栋四层建筑，地下可能还有更多层。根据情报，实验区域在地下第二层。
“苏雨已经进入主楼。”李明报告，”她正被带往实验区。”
林泽找到一个后门，用从U盘获取的密码打开电子锁。
冰冷的空气从门内涌出，夹杂着消毒水和某种难以名状的气味。
仪表盘上的指示灯显示电梯可通往地下。
林泽避开摄像头，溜进电梯，按下B2按钮。
电梯缓缓下降，林泽取出手枪，做好战斗准备。
门开了，眼前是一条明亮的白色走廊，两侧是玻璃隔断的房间，每间房内都有一张病床和各种监测设备。
病床上是人。很多人。他们双眼紧闭，头上连接着复杂的线路，静脉中插着各种管子。林泽几乎窒息——这里至少有三十个”实验对象”。
“天啊…”他喃喃自语。
“发现什么了？”李明的声音从耳机传来。
“人体实验室。”林泽艰难地说，”大规模的。”
他小心前进，查看每间房间的情况。
令人毛骨悚然的是，每个病人胸口都有伤痕，排列成不同的密码模式。
走廊尽头是一间更大的实验室，林泽从窗口看到苏雨被带到那里，正与几名白大褂研究员交谈。
她表演得很好，姿态自然，语气自信。
林泽找到控制室，用U盘中的密码进入系统。
屏幕上显示着每个实验对象的状态和”编程进度”。
“我进入系统了。”林泽告诉李明，”准备执行控制指令。”
他输入第一组密码，代表”唤醒”的指令。顿时，几间房内的实验对象开始轻微抽动，监测设备发出警报。
“有效！”林泽激动地说，继续输入第二组密码，代表”起身”。
更多实验对象开始挣扎，有些甚至坐了起来，茫然环顾。警报声越来越响。
就在这时，林泽感到一阵眩晕。他扶住桌子，视线开始模糊。
“不，不是现在…”他咬牙坚持，摸索着李明给的注射器。
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林泽强迫自己专注，输入最后一组密码：”反抗”。
实验室内顿时一片混乱。
实验对象们开始拔掉身上的管子，冲出病房。保安和研究员乱作一团，尖叫声和警报声混杂在一起。
林泽将注射器刺入手臂，药物的效果几乎立竿见影。他的视线重新清晰，思维恢复敏锐。
“苏雨，立刻撤离！”他对着通讯器说，”行动已经开始。”
“收到。”苏雨简短回应。
林泽迅速下载系统中的所有数据，作为证据。
然后，他打开所有病房的门锁，让更多实验对象脱离控制。
走廊已成战场。
实验对象们像傀儡一样攻击任何穿白大褂的人。林泽趁乱向主实验室移动，寻找苏雨。
实验室门被撞开，林泽闯入。苏雨正与一名研究员扭打在一起。林泽上前一枪击中对方腿部，拉起苏雨就跑。
“你没事吧？”他紧张地问。
“我拿到了最核心的资料！”苏雨喘息着，展示手中的另一个U盘，”郑宏达的全部计划，包括他与政府高层的秘密交易！”
两人沿着混乱的走廊向电梯奔去。突然，前方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陈明远，胸口包扎着厚厚的绷带，狰狞地笑着。
“我就知道是你们。”他举起枪，”游戏结束了，林医生。”
林泽将苏雨推向一旁，同时开枪。
子弹擦过陈明远的肩膀，他踉跄后退，但仍死死盯着林泽。
“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们？”陈明远狂笑，”凤凰涅槃已经成功了！郑总的意识已经转移到新躯体中。即使这里被摧毁，他也会带着技术重启一切！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林泽警惕地问。
陈明远目光转向苏雨：”问问你的女朋友吧。她知道得比你多。”
林泽困惑地看向苏雨，发现她脸色苍白。
“他在撒谎。”苏雨颤抖着说。
就在这混乱之际，一名实验对象从背后袭击了陈明远，将他扑倒在地。林泽拉着苏雨继续奔跑。
“我们必须找到郑宏达！”林泽说，”无论他在哪个新躯体中！”
通往地下三层的通道出现在视线中。根据U盘资料，那里是”涅槃”计划的核心实验室。
“林泽，你还有5分钟！”李明紧急提醒，”监控系统即将恢复，而且有武装人员正向基地集结！”
“再给我5分钟！”林泽坚持道，拉着苏雨冲向地下通道。
地下三层比想象中空旷。
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实验室，内部设有两个特殊的舱体，连接着复杂的设备。一名老者站在控制台前，背对着他们。
“郑宏达。”林泽举起枪。
老者缓缓转身，露出疲惫而得意的笑容：”林医生，你终于来了。晚了一步。”
“这一切到此为止。”林泽冷静地说，”我已经掌握了所有证据，你的实验品也已经反叛。”
郑宏达不以为然：”那些都是消耗品。而真正的成果…”他指向其中一个舱体，”已经在这里。”
舱体中漂浮着一个年轻男子，面容与郑宏达有几分相似，但明显年轻数十岁。
“克隆体？”林泽惊愕。
“比那先进得多。”郑宏达骄傲地说，”完美的意识转移。我的思想，我的记忆，在新的、健康的身体中重生。明德制药只是开始，这技术将改变人类历史！”
苏雨突然开口：”转移完成了吗？”
郑宏达看了她一眼，意味深长：”还差最后一步。”
林泽感到情况不对，正要行动，却听见身后传来枪上膛的声音。他转身，难以置信地看着苏雨。
“对不起，林泽。”苏雨举枪对准他，眼中流下泪水，”我别无选择。”
“从一开始…你就是他们的人？”林泽感到心脏被撕裂。
“不全是。”苏雨痛苦地说，”最初是，后来…我真的爱上了你。但他们抓了我的妹妹，如果我不配合…”
“够了！”郑宏达不耐烦地打断，”苏雨，把他带过来。我需要最后一个志愿者完成转移。”
林泽这才恍然大悟：”我…是最后一块拼图？”
“聪明。”郑宏达赞许地点头，”你的神经系统对我们的药物有独特反应，是完美的桥接媒介。”
苏雨用枪指着林泽，慢慢逼近：”走。”
林泽直视她的眼睛：”你真的能这么做吗？”
苏雨的手微微颤抖：”为了我妹妹，我别无选择。”
林泽不动：”如果你真爱我，就不会让我成为怪物的一部分。”
苏雨眼中泪水滚落：”林泽，我…”
就在这一瞬间，林泽猛地出手，扭住苏雨的手腕。
枪响了，子弹打在天花板上。两人扭打在一起，林泽夺过手枪，却没对准苏雨，而是转向郑宏达。
“游戏结束了。”林泽冷静地说。
郑宏达不慌不忙：”你以为这么简单？”他按下控制台上的按钮。
警报声响起，舱体开始运作。同时，林泽感到一阵剧痛从脑部蔓延全身。他踉跄后退，痛苦地抱头。
“这只是开始。”郑宏达得意地说，”你体内的纳米粒子正在接管你的神经系统。很快，你将成为我的一部分。”
林泽挣扎着举枪，但手臂不受控制地颤抖。
视线模糊中，他看到苏雨扑向郑宏达，两人撞在控制台上。
“林泽，射击控制台！”苏雨大喊，制住郑宏达的双手。
林泽最后的意识清明中，瞄准控制台扣下扳机。
玻璃破碎，电路短路，火花四溅。
“不！”郑宏达歇斯底里地咆哮。
舱体停止运作，液体开始泄漏。
林泽感到脑中的剧痛减轻，但全身仍然虚弱。
苏雨跑到他身边，搀扶着他：”我们必须离开！系统过载会导致爆炸！”
“证据…我们需要证据…”林泽虚弱地说。
“我已经拿到了。”苏雨展示U盘，”郑宏达的全部罪证。”
两人跌跌撞撞地向出口移动。郑宏达疯狂地试图挽救他的设备，全然不顾危险。
“郑总裁，来不及了！”苏雨喊道。
郑宏达置若罔闻，死死抱住装置：”我的永生…我的帝国…”
电气火花引燃了泄漏的液体，一团火焰瞬间吞噬了控制台。
林泽和苏雨勉强爬上通往地面的楼梯，身后传来爆炸声。
“林泽！苏雨！”李明在基地外围等候，看到他们立刻迎上去，”感谢上帝你们还活着！”
三人跌跌撞撞地逃离基地，身后的建筑开始坍塌，火光冲天。
远处，警笛声由远及近。
一周后，城市的秩序已经恢复正常。
明德制药被政府接管，涉案高管全部落网。”重生计划”和”凤凰涅槃”的资料成为医学伦理教育的警示案例。
被解救的实验对象获得妥善治疗，部分人已经恢复正常生活。
林泽的公寓内，他正整理行李。一声敲门，苏雨站在门外，手捧鲜花。
“你要走了？”她轻声问。
林泽点头：”国际医学组织邀请我参与制定人体实验伦理新标准。可能需要一段时间。”
“你原谅我了吗？”苏雨小心翼翼地问。
林泽深深看着她：”你最后救了我。也许这就是救赎的开始。”
“我妹妹已经安全了。”苏雨微笑，”多亏了你提供的证据，当局找到了所有被挟持的家属。”
林泽轻轻拥抱她：”照顾好自己。我会回来的。”
“我会等你。”苏雨在他耳边轻语，”到时候，我们可以从头开始。”
林泽离开公寓，走向等候的车辆。阳光洒在他脸上，温暖而明亮。手机震动，是李明发来的消息：”你体内的纳米粒子已完全清除，血液检测一切正常。你自由了。”
林泽微笑，抬头看向澄澈的天空。
然而，在城市另一端的私人医院，一间特护病房内，护士正检查一位昏迷病人的状态。病人胸口有七道整齐的伤痕，排列成特定模式。
监测仪上，脑电波突然出现异常活动。病人的手指轻微抽动。
“医生！”护士惊呼，”他有意识活动！”
病人缓缓睁开眼睛，嘴角浮现出诡异的微笑。
『完』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