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院放榜，我儿高居榜首。

可尚书府侍妾宋清清却当众冷笑：“一个没人撑腰的野种，也敢和我儿抢？你们这种出身，连给人垫脚都不配。”

她话音一落，山长竟当场改榜。

全场死寂，连一向正直的夫子都低下头。

我儿红着眼，死死盯着榜首的位置：“娘，我真的考了第一……”

我握住他颤抖的手，眼底满是心疼与怒意。

他们逼他低头、认错、吞下屈辱。

我站出来为儿辩驳，众人却嘲讽：“你一个寡妇，少管闲事，别不识抬举。”

他们怎会知道——

我不是寡妇。

我是远嫁北狄、忍辱十年，连皇帝都欠我一跪的大晟长公主。

1

“本次甲等第一许临霄。”

山长一开口，全场哗然。

我盯着榜单，最上面明明写着云淮书。

我儿子考了第一。

他看着榜单发愣，声音发哑：“娘，我明明是第一。”

我看着榜单：云淮书，第一。

可台上那个一身华服的女人笑着走出来了。

她轻飘飘地说道：“哎呀，贴错榜了吧？这第一名，应该是我家临霄。”

“书院一向有规则，身份、前途、气度，都是评价标准。”

“光成绩高有什么用？寒门的孩子，终究只是陪跑。”

她扫了我儿子一眼，满脸轻蔑：“你也不照照镜子，第一名是你该拿的吗？”

云淮书咬牙，强忍着眼泪：“我没作弊，我是真是第一名。”

她身旁的许临霄走过来，得意地说道：“你那点分数算什么？也敢和我比？”

“像你这种人，连上学的资格都是捡来的，还想拿第一？”

他鄙夷地说道：“你儿子就算能写几个字，也改变不了你们低贱的出身。”

“别不识好歹。”

我儿气的浑身发抖。

山长板着脸一锤定音：“本届第一许临霄，任何人不得再议。”

“从今日起，许临霄便正式成为帝师白公的学生。”

掌声零零落落，四周寂静一片。

“等一下。”

我缓步向前，站在众人面前，语气平静：“我请求查卷。”

宋清清笑容顿僵，声音尖了几分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既然质疑第一归属，就把卷子拿出来，当众核查。”

“我儿无愧于心，不怕比。”

她瞬间变脸：“你是在质疑书院？质疑山长？”

“你算什么东西？”

“一个下人出身的女人，也敢在这撒泼？”

“你儿子配得上第一？做梦！”

许临霄冷笑：“有些人啊，命里注定就是垫脚石。”

“输了还死咬不放，真丢人。”

山长看向我，眼神冰冷：“本院不接受质疑，若再胡闹，立刻将你儿子逐出书院！”

宋清清跟着笑出声：“山长说得对，来书院是读书，不是撒野的。”

我望着他们母子，再看看我儿子那紧抿的嘴唇，心口发闷。

“山长。”我盯住他，一字一句，“我坚持查卷。”

2

“查卷？”宋清清听见之后，嗤笑出声。

“一个寡妇，也敢对质疑山长的决定？”

她瞪着我，讽刺道：“我告诉你，书院不是你这种人撒泼的地方！”

我淡声道：“若你们问心无愧，那就拿出卷子。”

“比一比，谁才是真正的第一。”

宋清清冷笑连连：“你是在羞辱我儿子？你知不知道，我夫君是户部尚书？”

“今天你敢叫板我，明天你儿子连书院都进不了。”

她转头看向山长，“山长，您说是不是？”

山长对着我冷声道：“本院自有规矩，不容外人指手画脚。”

“你若再无理取闹，逐你儿子出书院！”

我还没开口，许临霄傲慢地说道：“你们最好现在就闭嘴。”

“我爹一句话，就能让你们一家滚出城去。”

他轻蔑一笑：“像你们这样的人，就算拿了第一，也翻不了天。”

“你儿子就不该出现在第一名的位置上。”

“他该认命。”

周围人看热闹不嫌事大，议论声四起。

“真是不知死活啊！这也敢查？”

“户部尚书是谁，她也敢得罪？”

“那女人我知道，前两年刚带着孩子回来，好像就是个孤女吧？”

宋清清更是得意：“听见了没？你们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，就敢来抢我儿子的东西。”

“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。”

我看着她张狂的嘴脸，冷声道：“你刚才在台上和山长低声说了什么，要不要我帮你复述一遍？”

宋清清眼神一凛，随即大声：“你敢污蔑我？”

“你要是能证明我说了什么，我现在就跪下给你道歉！”

我拍手冷笑：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山长送的礼！”

“你放屁！”宋清清气急败坏。

我一步上前，盯着山长：“山长，若你真的清白，那就把卷子拿出来。”

“否则，我只能怀疑，你收了银子，改了榜单。”

山长脸色当即变了。

他盯着我，眼神阴沉：“你胡说八道！你敢诬陷我？”

我声音更冷：“你若无辜，就让真相大白。拿出卷子，人人服气。”

“你若不敢，那就说明，有鬼。”

宋清清有些急眼了。

“你以为你是谁？”

“你一个连姓氏都不敢亮出来的寡妇，也配在这口口声声要真相？”

“你要真有本事，就让你儿子把书院买下来，而不是上蹿下跳地来抢我儿子的功劳。”

许临霄也不耐烦了，“我娘说得对，你们是想碰瓷。”

“我劝你现在带你儿子滚出书院，别给脸不要脸。”

“你们要真闹大了，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。”

四周再次响起窃窃私语。

“哎，还是算了吧，这种事闹下去，不就是自毁前程？”

“书院都发话了，再闹没用。”

“她儿子就算考得好又如何？一个身份不明的孩子，能有前途？”

我站在原地，心里却越来越冷。

这是他们的规则，不是你的成绩有多好，而是你有没有后台。

可我不认。

我看着山长，“若你不拿出卷子，我自己查。”

“今日，你们不给我公道，我便自己讨。”

“这第一，我儿子拿得光明正大。”

“若是有人想靠银子改榜，那就等着揭开脸皮，看谁更丢人。”

宋清清的笑容终于僵住了。

山长脸色铁青：“你当真要闹到底？”

山长脸色阴沉，冷声道：“够了！”

“你当这里是你撒野的地方？再闹，后果自负。”

宋清清讥讽地笑了：“果然是贱命惯了的，听不懂人话。”

“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，也敢来抢我儿子的名次？”

“一个野女人带出来的野种，也想跟我家临霄争？”

她靠近一步，声音尖锐：“不过是嫉妒我儿聪明、身份高贵罢了。”

“嫉妒也得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。”

我冷眼看她：“我儿有没有本事，试卷说话。”

“你们若心安理得，就不该害怕查。”

宋清清冷笑：“查？你以为我怕？”

“你家那点破烂货色，和我儿子比？笑死人！”

我看向山长：“卷子拿出来，一比就知道。”

“有错我认，但若没错——我要一个交代。”

许临霄嗤笑：“你们真是不知死活。”

“书院是什么地方，是你们这些穷人耍赖的地方？”

“你儿子就该滚出第一的位置。”

“识相的，现在就走。”

周围响起嘲声：“赶紧认错走人吧。”

“还在这丢人现眼。”

山长冷哼：“本来我不愿多说，是你自己闹得太过。”

“既然你非要一个真相，那我就给你。”

他看向众人，沉声开口：“云淮书，在考试中作弊，证据确凿。”

3

“第一名资格当场取消，由许临霄替补。”

话音落地，众人一片哗然。

我一震，云淮书猛然抬头：“我没有作弊！”

他眼圈通红：“我每一道题，都是自己写的，我没有错！”

宋清清立刻笑出声：“作弊还敢嘴硬？真不要脸。”

“想拿第一想疯了吧？你以为扯着嗓子吼两句就能翻天？”

“书院真该早点把你们赶出去。”

“你儿子这种人，丢人现眼！”

许临霄懒得看我们，冷淡道：“别挣扎了，你们不配站在这里。”

云淮书咬牙：“我真的没有作弊……”

“闭嘴！”山长喝道。

“你行迹可疑，书院不会留你！”

“从现在起，云淮书，逐出书院！”

全场一静，紧接着爆发出一阵议论。

“作弊还这么嚣张。”

“就该滚出去，省得坏了风气。”

我站在原地，心在发冷。

“你说我儿作弊，证据呢？”

“有纸有笔有卷子，哪一道抄的？哪一题对不上？”

“没有证据，就凭你一句话想毁了我儿子？”

山长冷道：“书院规矩，由我说了算。”

“你若再胡搅蛮缠，一并逐出！”

宋清清得意地看我一眼：“识趣的，现在就滚。”

“你儿子连站在我儿身边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
“还敢惦记第一？做梦！”

“你们这种人，来书院就是个笑话。”

许临霄神情倨傲，看向我儿子：“走吧，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。”

云淮书死咬着牙不肯低头：“我没做错事……”

我看着他，胸口发紧。

我站了出来，语气冰冷：“你们不给我儿子一个交代。”

“那我，就自己来讨。”

山长冷声说道：“带着你的儿子离开书院，书院受不起这样品行不端的学子！”

4

我看着众人，声音平静：“你们说我儿子作弊，那就当众再考一场。”

“正好大家都在，是骡子是马，拉出来溜溜。”

一片安静，没人接话。

我扫视一圈：“不敢？”

许临霄脸色一僵，怒喝道：“凭什么要我陪他重考？”

“他作弊是他的事，别想拉我下水。”

“真以为我是你们的垫脚石？”

他退后一步，语气更冷：“我才不会为了你儿子的错，浪费自己的时间。”

宋清清立刻站出来，傲慢道：“我儿子考得好好的，凭什么要重考？”

“你儿子犯错，反咬一口，还想拖我家临霄下水？”

“没门！”

她扬声对山长道：“山长，我已经派人去请我夫君了，他很快就到。”

“今日之事，必须要给我儿子一个交代。”

“他辛苦备考，结果却被这对无赖母子当众泼脏水，我咽不下这口气。”

“我夫君是户部尚书，他不会让我们受这委屈！”

她话音刚落，周围立马有人低声议论。

“请尚书大人来了？”

“那这母子俩麻烦了。”

“再闹下去，怕是要吃官司。”

山长也冷了脸：“此事书院已有定论，云淮书作弊，逐出书院。”

“你再多言，也是无谓。”

“重考只是浪费时间。”

我抬头看他，语气平静：“你既然说我儿作弊，就不该怕他重考。”

“再比一场，能洗清嫌疑，也能服众。”

“你怕什么？”

宋清清冷哼：“你别在这装清白。”

“我告诉你，我家临霄的第一，没人能动。”

“你儿子撒泼，我们没计较，但若再继续胡闹，别怪我真让你们付出代价。”

“尚书府不是谁都能碰的。”

她高傲抬头：“我已经派人去请人了，等我夫君一到，看你们怎么收场！”

我轻笑一声：“行，那就在你夫君来之前，大家都在，正好重考一场。”

“我儿子不怕证明自己，怕的是你们不敢应战。”

许临霄冷着脸不说话。

宋清清立马打断我：“不可能！”

“他没必要陪你们演戏！”

“你儿子作弊是事实，别想拖人下水洗白。”

山长也皱眉：“重考无意义。”

“书院不接受这种形式，学子行为有失，必罚。”

“再闹，就请你母子立刻离开。”

我站定原地，直视他：“一场小小比试你们都不敢应，那第一不是抢的是什么？

”

这时，一道低沉愤怒的声音从书院门口传来。

“谁敢抢我霄儿的第一？”

一道身影走了过来，正是户部尚书许烨。

他一进门，目光冷冷扫过众人，直接走向宋清清。

“怎么回事？”

宋清清红着眼眶，委屈道：“相公，你总算来了。”

“我们家霄儿明明是第一，却被人污蔑，说他抢了名次，还要逼他重考。”

“山长和全书院都已经判定结果，可他们母子还在这里撒泼，简直目无法纪！”

许烨皱眉，眸色一沉：“大胆。”

我迈步走上前，挡在他们面前。

“许大人，不知你打算如何给本宫一个解释？”

『完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