跌落暮色全文免费阅读
1
我是祖传的医女,师父只知医术,对男女之事一概不管。
成婚五年,我从不知姜氏兄弟如何堕落成魔。
夜深人静之时,我拨通姜滋的电话。
“师父刚出关,可曾知道今日如何?”
“糊弄鬼呢,师父昨晚刚喊了那些药草来,今儿个就熬了。”
“你家那位知了,她不用等着生孩子。”
“师父,求您来一趟慈云寺吧,我儿媳面色不好,她常嗔我守不住她。”
“你放心,我已找了大师来,能保她神颜开颜,百病全避。”
“早知如此,我当初就不该将你嫁了。”
我苦笑着垂下头,再次拨通姜滋的电话。
旁人如此说得没错,姜滋可是全城皆知的清冷公子。
他冷峻如山,不与任何人说话,只有这样说道:
“可是你师父,他不是早就死了吗?”
“早知如此,我当初就不该把你嫁进去。”
我空出片刻时间,让小厮将我送回娘胎之世的家乡。
身上毫无力气,甚至还要强撑着与姜滋聊天。
“师父既然执意要娶我,我当当牛做马也认了。”
“可不知那姜公子如何能宠冠后宫,压过柔弱的苏婉儿?”
“姜滋,他认了。”
“认了,你便是我姜滋的夫君。”
我笑了笑,忍住眼泪回屋。
师父明明记得自己儿媳好得如何,却不愿意把自己的好日子让给一个女子。
哪怕是个女子,不过是个娘们儿。
2
我苦笑着将自己收拾干净,又送回娘胎之世的家乡。
上山礼佛,是我与姜滋第一次见面时的事。
那日,我初入慈云寺,就看见一身清冷之风来自姜滋的身后。
他犹如天降神兵,一柄柄利剑稳稳地刺进我的心窝。
便是这样一位高门贵子,为了一个女子,让我受尽折磨。
我受尽折磨,只因他爱苏婉儿。
苏婉儿是整个京城有名的美女,画花色,巧艺伎。
常被达官显贵当踏脚石,她若是被当天王公卿等宠得颤巍巍,便是我千金难求的苏家儿媳。
可谁知,她生性淫贱,卿门贵女若是若有所思,她便会示爱。
苏婉儿的美,不止面门,更是全身。
眉若松开了,款步如云,模样绝美如天仙。
连总裁姜滋的夫君,都要为她羞眉弄眼。
我与姜滋,是师父尽心教导得为我无两,也唯一能将我教教的。
师父说,他这辈子只有一个儿子,便是姜滋。
所以无论他如何折磨我,我也万万不允许对他动手。
若我不肯,师父便会动用家法,还会抓来神兵万两将我困于天牢。
我是可怜姜滋,所以无论他如何折磨,我都会忍。
可直到他带着苏婉儿入了劫,我才知道,原来他不是只会掐我脖子的天王老子。
他压过苏婉儿的百般折磨,也是因为神兵万两在来者如风的秦王手中。
而此时的我,不过是一个卑贱如泥的乞丐。
上山礼佛之时,寺前忽来一民工,好巧不巧送上了我这一件旧衣。
他送后便亡,尸首竟遗落在山脚下。
我闻着尸体身上那难闻的臭味,将衣服捡起。
便见他长身玉立,面色如玉,一脸正色地将我告状。
“小女身染恶疾,经不住礼堂上的香火,竟自愿退出礼堂。求公子看将小女放行,否则定不会放过小女。”
“小女自知失礼,只求公子看将小女行行好,再转一报,再行收留。”
“当真是好心,小女这就去行行好。”
“那便请公子倒向小女行行好,再转一报,再收留。”
我看着民工诚恳的模样,有些眼底泛起一层戏谑之色。
“民工大哥,这可是你媳妇儿。今天来投诚可不行,要不你离她远远的,叫她去你家当薪丁吧。”
“小女儿媳妇,自认倒霉是吧?”
3
“若小女这丑陋之相留在府上,定会吃绝户。求公子看不住时,一声二声二两都好,再收留小女。”
“那便请民工大哥过段时间给小女一行好,再收留小女。”
我看着民工身上都快被身上绣上了花的衣裳,有些无奈地苦笑。
便是长此以往,我也能发现,姜滋其实最爱的,不是苏婉儿。
所以他终于还是放开了把我放下,让我去行行好。
只留下一句“小女不愿示弱,求公子看守好小女,再收留小女”,便红着眼跑了。
我看着他离开的身影,有些恍然,原来人间的乞丐,也有内心的渴望。
不过欲望如此大,若得avor,我便甘愿付出一切,也能保全自己。
我苦笑着扒着饭,又吃了一碗。
上山礼佛,日头偏西。
可我却迟迟没有等到姜滋回来。
他走遍了山头河畔,却没有半分踪影。
我有些无奈,只能让叫来的民工日日来我身边伺候。
好在那民工不是一天到晚小心谨慎,竟敢偷瞄我。
我给他立规矩,不得私窥、私看。
若遭发现,严可怕。
不过这规矩,也不过是为了骗过姜滋放我出来。
日头渐渐拉长,就这样过了半月,我终于等到了姜滋回家的时间。
我叫嚣着,要姜滋吃万两上的生米煮成熟饭,若姜滋吃不上,我就去死。
这可不怪姜滋,他虽然收留了我,但细细想来,我才是那个上行的那个人。
姜滋是师父最宠爱的女儿,也就在城西的诗云寺修行。
师父从小疼我,所以对我也不敢有丝毫得罪。
姜滋更是天资出众,若非有师父教导,一个男子想进诗云寺怕是困难多多。
但他进来看了诗云寺很不满意,师父对他嗤之以鼻。
师父说,他就是一个废物,师父才不许他进。
若非师父一句话,姜滋本不信我。
不过现在,他终究是进了。
他也明白,要我吃万两上的米煮成熟饭,只能有两副选择。
要么当个富足的姜家夫君,要么当个贫苦的乞丐女。
他明明天资最高,却只能选其中一人。
可他到底是什么人,我最清楚不过。
我曾问他,他是男是女,我一眼便知道。
他却说,他不属于我这种分门别类的男女。